经过昨天的事,苏寻月现在见到沈知行都有些尴尬,尤其现在又是在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
苏寻月总觉得她昨日在马车里,似乎占了沈知行的便宜。
可当时太过于混乱,苏寻月其实已经记不清究竟碰到了哪里,只记得沈知行的胸膛很硬,像是铁块一般坚韧。
“你——”
“我——”
二人同时开口,苏寻月与沈知行皆是一愣,随即对视一眼,苏寻月先移开了视线。
沈知行道:“你先说。”
“将军去忙吧。”苏寻月的脸色淡淡的,与昨天在马车上那个热情如火的女子截然相反。
沈知行顿时有些不习惯,“我还有话与你说。”
他不走,苏寻月也不好赶他走。
苏寻月看了看他,问道:“将军有什么吩咐吗?”
沈知行犹豫半晌,才慢慢张口道:“你身体如何?”
昨天晚上,沈知行担心苏寻月,他一整夜都没有睡着,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比如苏寻月靠在马车上难耐的模样,以及她抱着自己求欢。
还有他们亲吻的画面,她紧紧搂着自己,仿佛溺水之人抓住唯一浮木。
那些画面令沈知行心跳加速,血脉贲张,他甚至忍不住回忆,苏寻月的嘴唇柔软芬芳。
他触碰她时,她的双颊染上诱人的嫣红,睁着一双湿漉漉的杏眼,神态娇媚动人。
这种复杂的滋味折磨得他辗转反侧,早晨起来时胡茬满面,双眼布满血丝。
苏寻月听了这句话,却是一怔,苏寻月微怔,没料到沈知行问的是这种问题。
虽然这并不是重点,可她仍是老老实实答了:“尚好,将军不必挂怀。”
虽然昨晚她很累,可到底还是疏解了。
只要沈知行别靠近自己就好,昨日的渴望太过于强烈,苏寻月不想再次经历。
太难受了。
苏寻月不愿意想那些羞耻的细节,索性避开这个话题,低声问道:“不知将军可有头绪?”
苏寻月耐心等着。
沈知行却迟迟说不出话来。
他原本想跟苏寻月谈谈,但是又不知该说什么。
沈知行想了一夜,到底还是道:“你认识大太监?”
昨日他与汪保忠行礼的时候,苏寻月并不惊讶,仿佛早已知道那人就是汪保忠。
再想到汪保忠看苏寻月的眼神,沈知行有些坐不住了。
在他的印象里,苏寻月并没有见过汪保忠,那她为何知道汪保忠?
苏寻月闻言,把她的猜测告诉沈知行,“不认识,我第一次见他是在珍品斋,第二次就是在昨天,我是根据他的相貌猜出来的。”
“怎么了?”苏寻月敏感地嗅出了异样,“莫非有什么问题?”
沈知行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他与端静似乎有来往。”
苏寻月猛然想到了什么,昨天萧晴和郭霜说她的时候,汪保忠就在现场,“所以这件事有可能是他们二人合谋陷害于我。”
“有这个可能。”沈知行点头,又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之前有神兵部的人跟踪你,那是汪保忠的人。”
苏寻月一惊,也就是说,一开始跟踪她的人是汪保忠派来的?
汪保忠与端静公主到底是什么关系?苏寻月搜遍了记忆,却发现二人并没有任何关联。
那这位大太监为何会帮端静公主对付自己?还杀了人。
而且三皇子与汪保忠应当是敌对的关系,难道说三皇子与汪保忠联手了?
苏寻月只觉得眼前的谜团越来越大,即便她重活一辈子,也搞不清楚。
“那现在呢?”苏寻月皱眉问道。
“神兵部的人已经撤退,只是他却亲自过来找你。”沈知行说完停顿片刻,补充道,“或者更确切地说,他是冲我来的。”
他与汪保忠其实并没有矛盾,只是二人都是陛下一手提携的,汪保忠在明面上帮陛下办事,大家都看得到。
他却是见不得光的,只有陛下一人知道,但他是大将军,拥有兵权。
汪保忠却只有神兵部,众官员都讨厌他,又怕他,生怕被他抓住什么把柄。
沈知行猜想,汪保忠应当是知道了他在暗地里替陛下办事,只是知道多少,那就看他自己的本事。
苏寻月没想到这一层,沈知行说得没错,他与汪保忠确实是竞争关系。
沈知行一离京,汪保忠就开始对付自己,陷害自己杀人,也是在损害将军府的名声。
苏寻月觉得很乱,再加上昨天晚上忙活了那么久,她的精神其实不太好,因此也没有太多精力思考。
“那将军打算怎么做?”她可不希望这两人斗来斗去牵连到她自己。
“我会协助大理寺办案,还你清白。”沈知行安慰道,“你放心,我会处理好。”
苏寻月想到了一个月后,她真能安然无恙离开将军府么?
就算她离开将军府,端静公主和汪保忠会放过自己么?
苏寻月不知道,她揉了揉额角,“这段时间就麻烦将军了。”
她不想再与沈知行多谈,因为她发现,这个男人有太多秘密瞒着她。
神兵部跟踪她的事,沈知行并没有说,只是昨天遇到了汪保忠,沈知行才说起这事。
苏寻月不禁想,沈知行是不是还有很多事瞒着自己?
其他事便算了,可些事关乎自己的人身安全,为何沈知行不告诉自己?
如若她一开始就知道神兵部的人跟踪自己,那她在见到汪保忠的时候,一定会有所提防。
偏偏沈知行不告诉她这件事,苏寻月搞不懂沈知行到底在想什么。
沈知行却站着没有动,苏寻月抬眸看了他一眼。
两人目光对上后,空气瞬间凝固,一股诡异的氛围弥漫在屋内。
苏寻月皱眉,沈知行方才在看什么?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沈知行应当是在看她的嘴唇。
沈知行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他一直在想昨天马车上的那个吻,一时间,视线便不由自主地看向苏寻月的红唇。
他咽了咽口水,艰难地移开视线,“不麻烦。”
说完这话,沈知行居然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条草编鲤鱼,这是他从合州回来路上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