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鸵鸟遇到危险的时候把头埋进沙里一样,明知道很傻,却必须要这么做。
司遥甚至恨不得钻到地洞里去藏起来。
她想不明白怎么会突然做梦到原书剧情里来了,呼喊了一遍又一遍系统,都没有得到回应。
系统好像不存在了似的。
空间也用不了。
真的很令人头大啊。
敲头不管用,司遥又尝试掐大腿掐脖子咬舌头,反正没有什么痛感,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司遥睁开眼睛,刻意不去看蛮不讲理的自己,对着一个陌生男人蓄意引诱纠缠不放,逼着他和她结婚。
没眼看。
真的好羞耻,好羞耻啊。
司遥看了一圈,找了一棵看起来最粗壮的大树,一头撞了过去。
如她所料,没有撞到树,而是直接穿过去了。
司遥从头到脚把自己完完整整打量了一遍,她在梦里就像一个空荡荡的幽灵,游离、徘徊。
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司遥凝眸看向眼前身形孱弱的女孩,长而雪白的脖颈抻直,面容带着病态的清纯破碎感,泪眼朦胧,纤细的手指不安地绞动着。
又韧,又劲。
她太懂这种为自己的命运不公而感到委屈不甘愤怒的感觉了。
在同样的年龄,遭遇同样的流言困境,司遥和她做出同样的决定,她们都孤注一掷选择了婚姻来逃避人生的困境。
从头到尾,她都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自己最了解自己。
司遥明白她为什么要算计着嫁给一个社会身份地位高的军人。
她吃不了苦,也受不了累。
就是娇气。
想要过上风风光光的好日子。
司遥尽管感到很羞耻,却没有对自己产生厌恶感。若对自己太苛刻,容易抑郁,会活得很累。
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从面相看就是一个循规蹈矩,古板又正直的人,明明对她这种出格行径大为光火,愤然离去。
却在她垂下脖颈,以卑微柔弱的堪怜姿态示哀求他时,停下了脚步,眯着眼睛,意味不明审视她。
她的目的明明再明显不过了。
心理负担过重,精神压力又大,顶着这种审视犯人一样的威严目光。
她眼神逐渐涣散失焦,使劲摇了摇头,眨着眼睛,想让自己保持清醒,用尽最后一口力气说:“我……我……”
说完身子一软,立刻就倒下去了。
司遥随即眼前一黑,恍恍惚惚地再睁眼,一张俊脸就出现在她面前。
“媳妇,早啊。”梁津生笑得精神十足,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司遥整个人还迷糊着,感受到他炙热的体温后,情不自禁地展露笑颜,鼻尖蹭了下他的鼻尖,嗫喏开口:“早。”
梁津生立时察觉她的不妥,声音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大掌旋即覆盖住她的额头,语气有些紧张:“身体有哪不舒服吗?”
司遥轻轻打了个哈欠,点头说:“……有点累。”
应该是昨晚胡闹时间太久了,折腾到凌晨一点半才睡。
她小声抱怨:“都怪你。”
梁津生黑眸闪动,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声音格外温柔:“嗯,怪我,我给你按摩一下好不好?”
司遥现在浑身没劲,四肢酸软无力,很疲倦,想睡觉,根本不想起床,只想躺在床上继续睡。
“不好。我要睡觉了。”
“吃了早饭再睡觉吧。”梁津生又问她:“想吃什么?”
眼皮很重,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司遥迷迷糊糊又要睡过去时,猛然想到自己要是睡着了,是不是又要继续做梦了?
司遥倏地一激灵,意识回拢,对上梁津生的目光,有点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