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醒过来的裴时屿,莫名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被人处理过,还上了药。
他一愣,侧目看去,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还留有丰盛的饭菜。
“嘶!”扯到伤口的裴时屿疼的眉头直皱,倒吸一口冷气。
这痛感,似乎刺激了一下他。
昨夜……
他好像在昏迷中听到了……
姜姒的声音。
于是,一连着几日里。
白天,姜姒在公主府疯狂刷存在感。
入夜,她便装扮成小兵的模样,守在裴时屿的屋外。
等到天明前便离去。
还偷偷给裴时屿带来好多药物和吃食。
直到沈宴的人,完全确认了长公主是真的有在乖乖等首辅大人回来,并传信给沈宴。
沈宴才命人从公主府撤去。
…
门口,一群男人喝的醉醺醺的,高声嚷嚷着,勾肩搭背,满口污言秽语的正朝裴时屿的住处走去。
门,忽的被打开。
背靠在墙壁上的裴时屿倏地睁开双眸,看清来人。
浑身的杀气一瞬间散发出,眼底暗含的阴翳的戾气变得浓烈。
那些人不管不顾,径直闯了进来。
“不如,我们今晚打个赌,如何?”
“赌————”
所有人目光一并看向角落里,栓着铁链,正在挣扎的俊美青年。
然后相互对视一眼,眼底笑意不言而喻。
被扔进这里的,都是犯了错,背后没人,又有点姿色的。
然后,在这里自生自灭。
女人,他们都玩腻了。
这男人嘛……
还长这种极品的。
他们倒是第一次玩。
一个人说,“可我听说,这男女支是长公主府上的人,万一以后被长公主知道了,那我们不就……”
谁不知道,这上京最不能惹的两个人。
其一,是沈宴。
其二,是当今长公主。
另一个人急忙反驳,“怕什么,这送他来的人,可是沈宴的亲信亲自送进来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军中的将军,两头发难。
一边是长公主,一边是沈宴。
只能嘱咐手底下的人,玩的时候注意点,别把人玩死了。
之前也有士兵半夜睡不着,心痒痒,想去碰一碰裴时屿。
料想,那家伙跟个疯子似的,硬生生没让那士兵碰着自己一根头发丝。
还用铁链缠在那人脖子上,把人活活给勒死了。
血溅四周。
第二日,前去送饭菜的小厮。
一推开门,一颗头\/颅,恰好滚到了他的脚边。
而最里面,阴暗的光线下,背靠着墙壁的裴时屿,刚好睁开眼眸。
与前来送饭菜的人,相视一对。
一股阴森的冷意,顺着尾椎骨直速上升……
为首五大三粗的男人仰头猛灌一口酒,推开那几个临阵犹豫不决的士兵。
“老子今天倒要看看,这男的老子为何碰不得。”
“老子不仅要碰,还要干到他跪地求饶。”
人还没靠近,身上难闻又恶心的汗味和酒味,混杂在一起。
令人作呕。
角落里,裴时屿低着头,仿若一头伺机而动,蛰伏在暗的恶狼。
正一脸恶狠狠的,警惕味十足的盯着眼前的几人。
这样宁死不屈,浑身都是刺的裴时屿,直接激起他们内心最阴暗的情\/欲。
一群人一哄而上。
“来吧,小美人~”
“就让哥哥们好好的疼爱你吧。”
他越是挣扎,他们越是兴奋。
在那群人的手即将触碰到裴时屿。
在裴时屿刚准备下死手。
在屋外隐藏在暗处,随时动手的黑衣人。
陡然间————
“啊!!!!!!”的一声尖叫。
突如其来的人影将他们打了措手不及。
一瞬间,来人仿佛彻底激怒了这群男人。
他们抡起胳膊,拔出长剑,直逼那人。
“啊—————!你奶个太爷爷的!我杀了你!!”
冰冷的剑仞刚伸出去。
下一秒,千钧一发之际————
穿过的风掀起来人衣摆的一角,然后看见了………
长公主的玉佩。
他们这才看清,眼前人虽身穿普通小卒的衣衫,高马尾,嘴角咬一根狗尾巴草。
举止间痞里痞气的,好生俊俏的一个少年郎。
长公主的……玉佩……
这人!竟然是长公主的人!!
完了完了!!要死了!
姜姒抬脚又冲为首的男人腹部往下的位置,狠狠踹了一脚。
于是……
前一秒还耀武扬威的一群恶臭男人,此时被打的遍地找牙,屁滚尿流,嗷嗷哭嚎。
姜姒手背在身后,冷眸睨眼前人一眼,缓缓吐出一句,“滚。”
那群男人,吓疯了般,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刚离开人群没几步,在黑暗没有人的地方,直接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给抹了脖子。
动作干脆,又利落。
营帐内。
裴时屿望着那小厮的背影。
恍惚间,竟有几分眼熟。
那小兵背对而立,许久不见转过身来。
姜姒:帅不帅?帅不帅?姐刚才一定帅死了!!!
美女救美男。
啧啧~~
裴时屿一脸疑惑,这声音……
那小兵转过身,目光落到蜷缩在角落里,可怜兮兮的裴时屿身上。
她上前几步,弯腰,抬手取下嘴里衔着的狗尾巴草。
一脸猥琐,浑身带着酒气的朝裴时屿走去。
“小美人儿~”
她喊道。
姜姒:不是′???`你这什么眼神,我救了你,还不准我喊句小美人儿了?
难不成,你喜欢我喊你心肝儿~宝贝儿~宝宝~
久违的声音,在裴时屿的脑海响起。
裴时屿漆黑的眸瞳,紧紧盯着眼前的酒鬼。
怎么会?
他竟然听见了他的内心。
在这之前,他明明,唯一可以听见的就只有姜姒。
还是说,他也可以听到其他人的内心。
裴时屿决定一探究竟。
他对眼前人放松了警惕。
料想,那小兵直接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抬起,笑的坏。
“这位公子,救命之恩,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嗯?”
她说。
姜姒趁机眼神扫视了一番裴时屿。
看样子,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不过……具体还得等他脱下衣服,她才能看到他的伤口愈合情况。
姜姒思索一番:要怎么才能清楚的看到裴时屿身上的伤口呢?
她暼过裴时屿一眼。
生扒?
他的?
衣服?
姜姒猛地摇头。
恰时,裴时屿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