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书神色微敛，目光紧盯着塞勒涅。
“那我问了，你……知道神灵的存在吗？”
塞勒涅一愣，随即眸光微微一凝。
“你竟然会问到这个问题……这个世界上，确实有神灵的存在。”她声音微冷，“而且，”她稍作停顿，似乎在掂量着言辞，“祂们就在阿斯兰特，南方大陆，迪瓦尼斯。”
“迪瓦尼斯？！”常书低声重复，眸中掠过一抹震惊。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地名。
阿斯兰特的地理划分他熟记于心——东大陆伊修迦尔、西大陆阿拉基达西亚、北大陆基尔迪那。如今却又冒出了一个南方大陆。
塞勒涅见状，轻轻一笑。
“别露出这种表情。那帮所谓的‘神灵’，一般不会插手其他地方的事务。而且南大陆现在封闭着，像一个被隔绝的领域。至于解封的时间……”
她微眯着眼，食指和拇指成圈，举到眼前，似是在透过某种窥探去观察，“至少还要七年……不对，八年左右吧。”
她放下手指，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常书微微一笑，语气略带试探：“那你看看我身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塞勒涅起初神色平静，扫视了他一眼：“你身上，应该没什……嗯？”
她的眼神骤然一凝，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眸中寒光闪烁，她缓缓吐出几个字：“你小子，身上怎么会有赛诺瑞斯的诅咒？”
“赛诺瑞斯？”常书皱起眉头，显然对这个名字毫无头绪。
“你居然不知道？”塞勒涅眼中的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神情，“你都能压制祂的诅咒了，却还不知道是谁给你下的咒？”
常书愣了一下，暗自思索，“哈？我什么时候压制了什么诅咒？”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极为不安，心中多了一抹寒意。
塞勒涅长叹一声：“赛诺瑞斯是时间之神。如今已经沉睡了许久……但祂的诅咒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等等，时间之神不是一个叫柯罗诺斯的家伙吗？”常书突然想到原着中有个十二盾似乎就可以让时间之神降临。
“柯罗诺斯，只是赛诺瑞斯的眷属罢了，看来这些年赛诺瑞斯陷入沉睡，祂属下都开始自称为神了。”塞勒涅解释道。
“原来如此，难怪柯罗诺斯那么弱。”常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这些所谓的神灵，实力怎么样？”常书的语气平静，似乎只是随口一问，但目光中却闪着锐利的光芒。
塞勒涅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大部分神灵的实力与我们五神龙相当，但他们拥有奇怪的权柄，那是我们无法轻易触及的领域。想要对付祂们，可没那么容易。”
“原来如此。”常书点了点头，内心却冷笑，“看来五神龙和真正的神灵之间，还是有不小的差距啊。”
塞勒涅直了直身子，目光停驻在常书身上，流露出几分探究的意味。
“不过你能压制赛诺瑞斯的诅咒，还真是让我惊讶。你的实力，恐怕远不止方才展现的那么简单吧？”
她话音刚落，唇角轻扬：
“不过这也好。你越强，事情就越简单。之前我说过想请你帮忙，便是帮我把其他四神龙全都干掉吧。这个世界接下来是属于人类的时代，我们这些龙，早就不该存在了。”
常书眼眸微敛：“干掉其他神龙？”
“是的。而阿库诺洛基亚，自然会有人收拾。”塞勒涅依旧端坐在高处，眼神冷静，却带着一丝遥不可及的疏离。
“至于我自己嘛……我会褪去龙躯，以人类的身份存活下去。”
她话音一顿，眼中浮现淡淡笑意，“怎么样？其他的神龙，对人类可没有我这样的善意。尤其是依古尼亚，他可是随时都想毁灭人类。”
常书没有立刻回答，低头沉思。五神龙的威胁，他早晚都要面对。与其被动应对，倒不如主动出击。
反倒是他对那句阿库诺洛基亚自然有人收拾很在意，但直觉告诉他不要多问。
良久，他抬头对上塞勒涅的目光，平静地轻轻点头。“可以。”
“等我准备完毕了再来找你，不过先和我说说这个赛诺瑞斯神”
塞勒涅眯着眼，语气淡淡地说道：
“赛诺瑞斯，时间之神。祂掌管着时间，但并非其支配者。触及时间领域，才可能引来祂的诅咒。时间，是祂的权柄。但祂无法改变时间的流向，只能掌控它的运转和法则。”
常书嘴角微微扬起，眼中浮现一抹深思。“一啄一饮自有天定，原来如此。”
“还有其他神灵呢？”他继续追问，目光中透着几分探寻。
“嗯。”塞勒涅抬眸，声音悠然。“生死之神与魔神。这两位和时间之神并列，是这世间最强的存在。其余的，比如火神、风神等，稍逊一筹。”
“这个世界真是危险得让人头皮发麻。”常书感叹着，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畏惧。
他缓缓地抬起双手，翠绿色的风在掌心缠绕着跳跃，带着勃勃生机和无尽的锋锐。
“不过，如今的我也没理由怕了他们。”心中一片坚定，常书握紧拳头，眼中光芒愈加明亮。
“对了，”塞勒涅漫不经心地提醒道：“虽然你的诅咒被暂时压制住了，但在彻底消除之前，最好别接触任何涉及时间的魔法。”
常书微微皱眉，疑惑地问：“为什么？”
“可能会引发一些不可控的事情。”塞勒涅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
常书点了点头，内心暗自思索着，仿佛拨开了一层迷雾。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有些明白了。既然如此的话，那接下来一步……嗯，我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
他抬头看向塞勒涅，语气恢复了平静：“你能将我送到艾德拉斯吗？”
塞勒涅轻轻一笑，似乎对他这突如其来的请求并不意外。“你去那边做什么……算了。”
她随手一挥，一道闪烁着淡蓝光芒的空间门在常书面前出现，光芒四溢，充满了奇异的波动。
常书看了一眼那扭曲的空间，点点头，迈步就要进入。
就在这时，塞勒涅突然叫住了他：“等等。”
她随手丢来一块玉佩，玉佩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入常书掌心，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以后要找我，可以用这个。”
常书捏着玉佩，微微颔首，将其收好。
就在他踏入传送门前，他忽然回头：“对了，我也有件事提醒你。什么时候回基尔迪那看看你的儿子吧，别哪天被人吃了都还不知道。”
常书记得月神龙的儿子被迪亚波洛斯公会会长搞死了，肉被朱雀吃了。
话音未落，他便一跃而入，身影融入空间的涟漪中消失无踪。塞勒涅凝视着渐渐收拢的传送门，眸中微光流转，轻声自语：“有趣的小家伙。”
常书消失后，黑月山上寂静无声。
塞勒涅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微凝，刚才常书临走前的那番话犹在耳边回荡。
她抬头望向皎洁的月亮，银光透过云层洒落在她的脸庞上。
“不过，儿子？我什么时候有儿子了？”她低声喃喃，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
“不过，的确很久没回去了，去基尔迪那看看吧。”
说罢，塞勒涅的身影渐渐模糊，融入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