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云靖岩晚上回‘靖希宫’,见顾希蜷缩着身子趴在床上,额头冒着冷汗。他紧张地问道,“你怎么了?”
“老毛病又犯了!今天特别难受。”顾希有气无力地说。
“是不是着凉了?为什么不叫太医?”
顾希腹痛的毛病一般只有受凉或情绪激动后才会犯。
“别请了,没有用的,每次还得被折腾,又是扎针又是吃苦药,该受的罪一样都没少受。”
“那你就这么忍着?”
“忍忍吧。今天晚上你可别碰我。”顾希警惕地看着他道。
“亲亲抱抱,没事儿吧?”
“那也不行。你要是敢碰我,我就死给你看!”
“好好好!”赤云靖岩忍不住笑道,“不碰不碰!我给你按按揉一揉,说不定会好些。”
顾希不信任得看了看他道,“算了,你别碰我,难受着呢。啊……”顾希开始疼得呻吟着。
“你不说忍忍吗?别叫,叫得我心慌。”
“我也不想,但是太疼了!啊!这次怎么这么疼!我受不了了!啊!”顾希喊了两声竟然疼晕过去。
“顾希!”赤云靖岩慌忙地喊,“传太医!快传太医!”
太医来了,开始慌乱地把脉施针……
赤云靖岩在旁焦急地等待。太医一停下来立刻问道,“他怎么样了?”
太医说,“回皇上,公子现在没事了,这会儿应该是睡了。”
“太医,公子腹痛的老毛病没见好,怎么还重了呢?”赤云靖岩问。
“皇上,公子本来脾胃就虚弱,加上之前误食毒药伤了内脏,想要调理好,需要很漫长的过程。”
赤云靖岩叹了一口气,“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的确很熬人,需要极其精心地照料。这几日,只能喝小米熬出来的油,其他什么都先不要吃。而且不能着凉,不能吃寒凉、辛辣、油腻和过硬的食物,也不能生气、着急上火和同房……三日后,病情会缓解一些。”
赤云靖岩点点头。
“皇上,臣这就给公子开药,一会儿让宫人抓来煎好,按时服下,连服三日后,老臣会根据情况再给公子换药方。微臣告退。”
赤云靖岩突然叫住他,“李太医,公子吃饭一直都不好,瞧现在瘦成什么样了?他服用的药里可以加几味促进食欲的药吗?”
“可以,臣这就去配药。”李太医躬身退下。
赤云靖岩正瞅着床上的顾希发呆,翁翁轻轻走进来悄声说,“皇上,小顺子正煎着药呢。时候不早了,要不您先歇下。一会儿公子醒了,我们让他服下就行。”
“不用,我不困。刚才太医说的公子的日常饮食、注意事项,你一定要跟伺候他的宫人说清楚,让他们多上点心。照顾不尽心的就换掉。”
翁翁点了一下头,“遵旨。”
“翁翁你说他的身体怎么这样了?现在可好,多了一个祖宗!”赤云靖岩有些无奈地笑道。
翁翁也跟着笑道,“的确是个活祖宗。哈哈……”
太医嘱咐要喝三日粥油。喝粥油的第二日晚上,顾希突然坐起来,瞪着大眼睛道,“皇上,我饿了。”
“啊?”赤云靖岩有些惊讶,“你饿了?很稀奇呀!我让人给你热粥去。”
“我不想喝粥了,我想吃肉——东坡肉!”顾希眼里闪着光道。
“难得你想吃肉,可是太医叮嘱了这几天不能沾荤腥,只能喝粥油。”
“可是我就是想吃肉!”顾希执拗地道。
赤云靖岩有些为难,“听话,你再坚持两天。”
“我要吃肉!”顾希舔舔嘴唇,可怜巴巴的瞅着他,“哥!岩哥哥~~我要吃东坡肉。”
顾希一撒娇,一喊哥哥,赤云靖岩完全招架不了。他犹犹豫豫地说:“吃一块肉,应该问题不大吧?我让人给你做。”
“两块!”
“不行!你平时也没吃这么多!”
“我现在很饿!岩哥哥~~”
“好好好!两块。”
香喷喷的苏东坡肉端上来,顾希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吃得满嘴流油,“太好吃了!”
“你慢一点儿吃!多嚼一嚼,你肠胃弱,不好消化。”赤云靖岩满眼含笑看着他,“很少见你吃肉吃得这么香!”
顾希吃完了打着饱嗝,很是满足:“吃饱啦!”
赤云靖岩端了一杯茶水,又拿来一个痰盂,“漱漱口,再睡觉。”
顾希冲赤云靖岩讨好笑道,“还得劳烦皇上伺候我。”
“废什么话!少伺候你了?你赶紧把病养好了伺候我。”
……
晚上两人正睡着觉,突然顾希爬起来大吐不止。
赤云靖岩赶紧让人去喊太医。他一边给顾希捶背,一边埋怨道:“看看你非得要吃肉!这下好了,你看一会儿李太医来不骂你!他可是出了名的老顽固。”
果然,李太医听说顾希吃了两块肉,气得吹胡子瞪眼道:“公子,您竟然吃肉了!我们太医最受不了的就是不听医嘱的。您自己不爱惜身体,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一旁的赤云靖岩忍不住道:“李太医你就别说他了,他都这么难受了。”
李太医只得不情愿地闭上嘴。
赤云靖岩问,“太医,您说他为什么突然大晚上的想吃肉,以前食欲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李太医一愣,表情有些尴尬,随即跪在地上道:“老臣该死!老臣有罪!昨天皇上建议要加几味促食欲的药。老臣没多想,就加了,忘了公子这几日只能喝粥。”
赤云靖岩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起来吧,也不能全怪你。”
“谢皇上体谅。”
“对了,既然这个药这么灵验,公子食欲不好,是不是以后可以给公子用了?”
李太医摇摇头,“是药三分毒,偶尔调理还是可以的,不可以长期服用。这方面最好还是要靠食疗和保持愉悦的心情。”
……
顾希趁着身体稍好些,回家住了几天。
这天晚上,他挺晚才回宫。
赤云靖岩见他脸色不太好,明知故问道,“你怎么看着这么沧桑呀?”
顾希没说话只是虚弱地笑笑。
“来,坐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赤云靖岩向顾希张开双臂。
顾希没动,扭扭捏捏地道,“今天晚上,我想简单洗一下就早点睡了。”
赤云靖岩故意说道,“那怎么行?我都独守空房好几日了,今天晚上还不得让我好好稀罕稀罕你?”
顾希不得已只得说道,“皇上,饶了我吧!我…不太舒服。”
赤云靖岩紧张地问,“哪里不舒服?”
“腰疼,头也疼。”
“用不用请太医?”
“不用,我好好睡上一觉就好了。”
“你这回的是家吗?感觉像阎王殿走了一遭。”赤云靖岩又心疼又生气,忍不住冷嘲热讽道。
顾希埋怨地瞪了他一眼。
“行,今天放过你。还是我知道心疼你吧?睡去吧。”
顾希站在床边没动,“皇上,您先进被窝吧。被窝里一定很冷。”
“怎么?我成了给你暖被窝的了?”赤云靖岩嘴上这么说着,却已经开始麻利地脱衣服了,脱完就钻进了被窝。
顾希冲他笑笑,到茶案旁坐着喝起茶来,“你暖好了说一声,我再进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