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铎一声令下,京营士兵如潮水般涌入京城,铁甲洪流在夜色中闪烁着森冷的光芒,京城仿佛一张巨网,被陈景铎牢牢掌控。
他没有急于前往丞相府邸,而是将吏部尚书供述的名单摊开,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与丞相有书信往来、参与买官卖官的官员姓名和住址。“诸位,今晚咱们要打一场硬仗,务必将这些蛀虫一网打尽!”
陈景铎眼中闪烁着寒芒,声音低沉而有力。“大人放心,我等定当竭尽全力!”
众将士齐声应道,斗志昂扬,队伍兵分几路,训练有素的士兵们穿梭于京城的大街小巷,迅速包围了一座座府邸。
沉睡中的官员及其家眷被突如其来的砸门声惊醒,睡眼惺忪地打开门,却被眼前黑压压一片的士兵吓了一跳。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一个肥头大耳的官员哆哆嗦嗦地问道,肚腩随着他的呼吸剧烈起伏。
“奉旨查抄,老实点!”士兵们毫不客气地推开他,冲进府内,原本宁静的夜晚被彻底打破,有的官员试图反抗,却被士兵们毫不留情地制服。
在抓捕过程中,一些官员试图销毁证据,然而,这些小伎俩早已被陈景铎预料到,他安排了专门的人员在府邸外围监视,一旦发现异常,立即冲进去阻止。
“大人,在书房密室里发现了一箱金银珠宝和大量的书信账册!”一个士兵兴奋地跑来报告。
陈景铎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果然不出所料,这些蛀虫还真是富得流油啊!”
随着一个个官员落网,京城内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紧张,百姓们惶恐不安,纷纷涌上街头,想要打探消息,流言四起,人心惶惶,各种说法莫衷一是,更增添了恐慌的气氛。
为了防止官员趁乱逃脱,陈景铎下令京城戒严,京营士兵迅速行动,将主要街道全部封锁。一队队士兵手持长矛,身穿铁甲,在街道上巡逻,维持秩序。
“都回去!都回去!朝廷正在捉拿要犯,任何人不得外出!”士兵们大声吆喝着,驱赶聚集在街上的百姓。
“我家就在前面,让我过去!”一个老妇人抱着一个孩子,焦急地对士兵恳求道。
“不行!任何人不得通行!”士兵语气坚决,丝毫不为所动。
“可是我的孩子饿了,我要回家给他做饭!”老妇人哀求道。
士兵看了一眼孩子,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现在是非常时期,请你配合!等抓到要犯之后,自然会解除戒严。”
“可是……”老妇人还想说什么,却被士兵打断。
“赶紧回去!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士兵们态度强硬,百姓们敢怒不敢言,只得无奈地散去。
一些胆大的百姓躲在街角偷偷观望,看到士兵们如此森严的戒备。赶紧跑回家,紧闭大门,生怕惹祸上身。整座京城家家闭户,街道空空荡荡,只有京营士兵的脚步声和呼喝声在回荡。
百姓们纷纷议论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对丞相一党的罪行感到震惊和愤怒。
“听说丞相贪污受贿,搜刮民脂民膏,真是罪该万死!”
“活该!这些贪官污吏早就该被抓起来了!”
“陈大人真是为民除害的大英雄啊!”
……
百姓们的议论声传到陈景铎耳中,他心中并没有丝毫的得意,反而更加沉重,这仅仅是开始,想要彻底将其铲除,并非易事。
吏部左侍郎吴道岸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看着闯入府中的士兵,他试图用平日的官威吓退他们,但士兵们根本不为所动,粗暴地将他从温暖的被窝里拖了出来。
他赤着脚,被士兵推搡着,一路踉跄地走向府外,引以为傲的权势在此刻显得如此无力。曾经对他卑躬屈膝的下属如今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被他牵连。
工部侍郎刘世杰还在睡梦中,就被士兵的呼喊声惊醒,他慌忙起身,想要穿上官服,却被士兵一把抓住,推倒在地。
刘世杰被士兵拖到街上时,发现自己的邻居、同僚,一个个都被像押犯人般推搡着站在两旁,满脸惊恐与狼狈,有的仅披着中衣,头发蓬乱;有的连鞋子都未穿好,被寒风冻得瑟瑟发抖。
一个个昔日威风凛凛、出入高堂显殿的官员,此刻却像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囚徒。甚至连自辩的机会都没有。刘世杰瞥见隔壁的礼部侍郎蒋书恒正一脸铁青地盯着自己。
低声嘟囔了一句:“陈景铎……这一定是他搞的鬼!”话虽压低,但依然引来了旁边几个官员的注意。
“没错,丞相还没来得及对付这小子,没想到他居然敢先下手!”工部侍郎冯兴阳低声附和,语气中充满了不安与震怒。
“他不过一个区区副都御史,给他三分权力竟敢闹到这种地步,真是胆大包天!”
“成也陈景铎,败也陈景铎……”吴道岸冷笑了一声,脸上却满是苦涩的自嘲。
“可惜丞相大人失策了,这一回,我们恐怕再也无法东山再起了。”
有人愤恨,也有人彻底被吓懵。
刑部侍郎孙时磊目光呆滞地盯着脚下,嘴里一直喃喃着:“回头讲清楚,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勉强保持理智。“讲清楚?陈景铎这是要将我们一网打尽,半点情面都不会留。你以为他这种人会给我们辩驳的机会?”
一众官员互相看着,心中懊恼不已。今日之景无疑是狠狠掴了他们一记耳光。谁能想到这个年轻的新贵居然如此胆大,敢在京城之内对丞相门下连根拔起!
风呼啸而过,街道上一片死寂。
……
丞相府内。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丞相须发皆张,怒吼声在空旷的大厅内回荡。“陈景铎!他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与老夫作对!”
他原以为破坏陈景铎和秦家的联姻,不过是略施小计,就能让这小子吃点苦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果断狠辣,反手就对吏部尚书下手!
“他以为这样就能扳倒老夫吗?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