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阳小镇上。
赵樽带着平川和肖正飞,垂头丧气地回到了驿站。阳光斜洒在斑驳的木窗上,却照不进他们阴霾的心情。
驿站内,金桔和紫檀正在焦急的等待,见他们归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忐忑的挤出一丝笑容。
“王爷,你们回来了,找到韩姑娘了吗?”
赵樽摇了摇头,环视屋里。
“韩姑娘回来过吗?”
金桔和紫檀也摇了摇头。
见状,赵樽的心仿佛被重锤击中,沉入谷底。
他下意识地摸向怀里的锁情扣,碧绿温润的玉环还服帖的挂在他的怀里,此刻却成了他唯一的精神寄托。
一上午,他们已经找遍了小镇上所有的客栈和酒楼,询问过许多可能见过韩蕾的人,但得到的回答都是摇头和未知。
那个总是笑靥如花、俏皮甜美的女子,此刻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赵樽满脑子都是对韩蕾的思念和牵挂。
她现在在哪里?
她现在是否安全?
她有没有受伤?
她有没有按时用膳?
她会不会饿着?
她这时候也在想他吗?
每一个问题都像是锋利的刀片,在他心中划出一道道的血痕。
肖正飞见状,叹了口气。
“王爷,属下觉得,这样盲目寻找也不是办法。韩姑娘身上有那奇特的武器,自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而且,她也知道我们的目的地是苍州,说不定脱险后,已经直接去苍州找我们了。不如,我们到苍州去等韩姑娘吧!一路上也可以边走边找。”
旁边的平川也跟着附和道:“王爷,肖统领说得有道理。我们的人先行去了桃源县,就我们几个人找起来太慢。再说,掳走韩姑娘的人要么去了苍州要挟王爷,要么去了其他地方,应该不会还待在这里。”
赵樽闻言,心中虽然依旧忐忑不安,但也知道肖正飞说得有理。
他们三人继续停留在这里寻找,不但只能消耗更多的体力和精力,也许,还会错过下一个寻找韩蕾的时机。
而且,韩蕾向来聪明伶俐,又有那神秘的武器护身,或许真的能够化险为夷。
于是,赵樽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好,那我们到苍州去等她。再一路走一路找。”
一行人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开驿站。金桔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王爷,你们这就要走了吗?不等韩姑娘了吗?”
赵樽轻轻拍了拍金桔的肩膀:“金桔,你和平川先留在这里等一天,如果韩姑娘回驿站来找我们,你们就一起去苍州,如果韩姑娘一天还没回来,你们俩就自行去苍州。”
金桔点了点头,眼中含泪。
“王爷,都怪奴婢不好。韩姑娘一定会回来的。”
赵樽看着两个自责的丫环,深深的叹了口气。现在责怪她们又有什么用?找人才最重要。
告别了金桔和平川,赵樽等人踏上了前往苍州的路途。
一路上,他们都默默无语,赵樽更是时不时地拿出锁情扣,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韩蕾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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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关的春风,依然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尤其是在这战乱纷飞的年代。
夜幕低垂,月挂中天,突厥的骑兵如同一群狡猾的狼,又一次在北关的边境线上出现。
他们人数不多,但行动迅捷,神出鬼没,犹如鬼魅。给北关将士带来了无尽的困扰。
“报——!突厥骑兵又来袭扰了!”一名斥候飞奔进中军大帐,上气不接下气地报告。
曹雄正在大帐里焦头烂额地翻阅着地图。他眉头紧锁,双眼布满了血丝。
听到斥候的报告,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喝道:“这群该死的突厥人,简直是欺人太甚!”
曹雄身穿一袭银甲,身形魁梧,就武艺而言,他也算是一名勇将。
然而,这一个月来,突厥骑兵如同游魂一般,不断在北关边境骚扰,每次都是小股骑兵,如同粘在身上的牛皮糖,甩不掉、赶不走。
突厥的袭扰,人数规模不定,时间地点也不定,搞得他现在连睡觉都要选择时机。每次都是趁突厥袭扰一过,就赶紧去睡一觉。
他才不过三十多岁,这一个月,搞得他连白头发都熬出来了。
“元帅,要不要末将带兵出击?”副将李刚站在一旁,神色坚毅的请示道。
曹雄沉吟片刻,恨不得立刻带兵出城去将突厥杀得屁滚尿流,但他心中又犹豫不决。
突厥每次袭扰,都挑他们防守薄弱的地方攻击。
只要他们组织的援兵一到,突厥骑兵又见好就收,从不恋战。
若他们带兵出城追击,突厥骑兵便如同狡兔一般,迅速消失在茫茫草原之上。
若是不追,这股袭扰又如同钝刀割肉,让人疼痛难忍。
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突厥人的目的就是要让他们精疲力尽,没有办法好好休息。
“不必了。”曹雄摆了摆手,“这群突厥人狡猾得很,追上去也是徒劳。传令下去,加强边境巡逻,严密监视突厥人的动向即可。”
“是。”
副将李刚领命而去,曹雄却仍旧坐在中军大帐中,心情烦躁不已。
他在没有接管北关元帅一职之前,虽然一直在御林军任职,没有亲自带兵上过战场。但他一身武艺,也曾熟读兵书。
他很清楚,这样不痛不痒的袭扰战术,看似没有什么大动作,但时间一长,对北关将士的士气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而他自己,作为北关的元帅,却毫无办法,只能被动地应对。
想他曹雄在御林军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而现在,却被一群突厥骑兵搞得焦头烂额,精神崩溃。
那些狗日的突厥骑兵,追又追不上,打又打不着。
自己营中的将士又心向赵樽,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找到机会,打一场漂亮的仗来立威。
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恐怕他军功没捞到一点儿,被熬死的尸体倒是有一具。
他本来以为在兄长曹格的安排下,捞一个边关元帅来当一当。那他们曹家有两人为官,曹家也能挤入京城名流之巅了。
可完全没想到,赵樽能轻松驾驭的元帅之位,对他来说,简直不是人干的。
“md,这元帅之位,老子是实在坐不下去了。”
曹雄越想越觉得窝囊,越想越崩溃,拿起书案上的毛笔就打算写一道奏折,呈报朝廷,让景帝重新派贤能来驻守北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