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琅随后也跟上,她走向地下室之前,瞄了一眼天花板,并没有发现湿薄的雾气。
难道毒气装置被拆除了?
如果荣深家真的还有其它暗道,那么毒气装置就是一种防御武器,应该不会拆除。
算了,不管了!
她拾阶而下,看着段乘风已经在四处翻找。
她直奔之前放账本的地方,但是那里放着几本书和一本空白记事本,账本不翼而飞了!
连带着周围都扫了一遍也没有发现。
“账本没了,荣深拿走了。”
段乘风在不远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不拿走才奇怪,我们先找找别的线索。”
蔺琅点点头,还好她之前拍过照片,不过以后要当作有力证据,还是要找到原件。
段乘风从文件柜里右上层翻出来荣深和仲砚山年轻时的旧照。
身为男人,他看到这些男男的亲密程度有些生理不适,不过还是耐着性子看到底。
在众多照片中夹杂着一张老照片。
照片上荣深和一个笑容恬淡的女子并排坐,脚边分别坐着一对双胞胎,开心的做游戏,那两个男孩眉眼酷似荣深。
仲砚山没有说谎,荣深确实是有两个双胞胎儿子。
段乘风难免感慨。
这么美好的全家福,可惜现在一家四口无人生还。
他把所有照片放进名贵的木盒子里,放回原处推了推,不知道碰到哪里去了,突然,白色夹杂着红色的烟雾从文件柜的立柱孔洞里弥漫出来,直冲段乘风的口鼻。
他剧烈的咳嗽几声,蔺琅立刻赶了过来。
见状就已经明白,段乘风无意中又触发了机关。
而且这种烟雾颜色不一样,又有刺鼻的气味,应该是另外一种毒气!
“段乘风,屏住呼吸!你赶快离开地下室!”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段乘风想要关停机关,把那个装照片的木盒子又拿了起来,结果触发了更大的烟雾。
与此同时,整个地下室被隐在雾中,周围一切家具装置都渐渐模糊了起来。
一阵轻微的晃动夹杂着石头撞击声,
段乘风握紧了蔺琅的手,“糟了,快走!”
没走两步,段乘风就撞到了冰冷又坚硬的墙。
他走的急而快,导致撞墙的力度,直接把眼泪都逼出来了,还好,蔺琅是撞在他的后背上,总比跟石头碰撞的强。
“你怎么样?”
毫不夸张的说,就这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内,他们置身雾中,两个人手拉手,却根本看不见彼此。
段乘风察觉到问题棘手了,关心地问着蔺琅。
蔺琅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嘟囔道:“我没事!你是不是撞到什么了?”
“刚刚这里没有墙的!可是我现在撞到一堵墙上!”
蔺琅就伸手盲摸一把,也摸到了墙面。
“我右手也摸到了墙。”
“继续找。”
段乘风说着,右手先是牵着蔺琅的左手,然后改为十指相扣。
他左手伸出去探路,可是无论改变哪个方向,向前三步之内,摸到的都是墙。
“靠!该不会是机关又把我们送到了另一个空间吧!”段乘风推测道,而且感觉很狭小。
蔺琅认可他的观点,“很有可能!那么他家里还有另外一条暗道,基本可以断定属实了。”
“可是这个烟雾吸入口中,嗓子很干,特别想喝水。”段乘风吞咽唾沫来缓解嗓子的难受。
“他家的毒气装置也不止一种,极有可能是随机被触发,这种烟雾有没有毒,我不知道。”
蔺琅紧紧皱着眉,不过她的心脏并没有表现的很亢奋,子母蛊没什么反应,应该毒性不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天要么我们死在这里,要么荣深家暗道肯定藏着更大的秘密,一定会被我们找到的!我就不信这毒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段乘风临危不惧,一点也没有性命垂危的颓败。
只是,他不知道他提死字,算是戳中了蔺琅的命门。
她一点都不想死在这里!
不想鬼域岿然不动的继续鲸吞无辜性命!不想父母的下落还没有,她先憋屈的死了,不想跟炽火连句再见都不能说。
想起段乘风之前说过想跟她结婚来躲避血光之灾,她没答应,所以是不是就应验了算命先生说的话?
“段乘风,你就是个混蛋!干嘛非要跑来送死!”
蔺琅每次靠近段乘风都会害他受伤,没有一点好事发生。
他们之间或许就该桥归桥路归路,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了!
“你少愧疚!要说是我对不起你,机关是我不小心按到的。”段乘风嗓子都快要冒烟了,他干咳了几声,“这都好几分钟过去了,应该不是毒,我们应该没事。”
可是,额头上豆大的汗滴直冒,心里一团火燃烧着。
段乘风感觉像在沙漠里行走一天一夜,滴水未进的那种干渴,都快要产生幻觉了。
“蔺琅,你热吗?”
“不热,不渴,不咳嗽。”
这都好几分钟过去了,蔺琅一点事也没有。
难道是因为机关刚触发时,段乘风一个人吸入那点红白烟雾有问题?
而剩下的这些烟雾的作用就是……烟雾弹?
“我……不好。”
蔺琅摸到段乘风整个人皮肤都滚烫,混沌里又探向他的额头,一样的体温异常灼热。
她不摸还好,一摸段乘风的欲望霎时间被怒激起。
“蔺琅,快找到出路,那个烟雾很可能有很烈的春药作用。”
段乘风抽走跟蔺琅紧扣的手指,想远离,走了两步又撞了墙。
他擦干额头上的汗水,但薄薄的衣服已经湿透。他大力一扯,衣服就变成碎布。
他遒劲厚实的脊背紧贴着墙面,汲取墙体上的冰凉感。
蔺琅一言不发,默默地找出路。
她上次有过这种感觉。
不是因为辜逢说话好听,或者说不止。中了春药的感觉,光是听男人说话都会生出一种渴望。
那种不是疼痛,却微弱的细碎的疼痛感,让人暴躁,如火烧,焦渴,很难耐。
蔺琅找了几个方向,碰壁了好多次,心里已经对这个囚困他俩的地方,大小有了具体的画面了。
她再摸,又回到了原点,摸到了一具热烫结实的胸肌。
霎时,天雷勾动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