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妃心中呢喃,原来如此,欣荣虽是五阿哥的嫡福晋,可在皇上眼里,只要危及到云云,哪怕是皇家脸面,也顾不得了。
想必是欣荣做了伤害云云的事情,触怒了皇上,这才落得如此下场。
令妃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叹皇上对云云的宠爱之深。
她深知,在这深宫内院,帝王的宠爱既是无上的荣耀,也是致命的危险。
而云云,已然成为了这宫中最特殊的存在,牵一发而动全身,往后的日子,怕是还有更多的波澜等着众人。
一众侍卫们迈着整齐而沉重的步伐,鱼贯踏入这弥漫着旖旎与耻辱气息的偏殿内。
他们的目光在殿内慌乱地扫视着,待看清床上的景象时,不禁皆是一愣。
只见那锦被凌乱地堆叠着,其上竟不止欣荣一人。
细细瞧去,角落里赫然蜷缩着乌雅氏,她发丝披散,眼神惊恐而绝望。
乌雅氏浑身上下满是欢爱后的痕迹,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雍容与高傲。
侍卫们彼此对视一眼,眼中尽是震惊与不知所措。
为首的年长侍卫轻咳一声,强压下心头的慌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些,开口道:“你们……穿好衣服赶紧出来,皇上在外面。”
说罢,便匆匆忙忙地转身,带着众人快步离开了。
那离去的背影,竟透着几分狼狈与逃避,似是生怕再多待一刻,便会被这污浊之气沾染。
欣荣瘫软在床,娇柔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着。
她如何能够不明白,自己这是被人算计了,可究竟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思绪仿若被卷入了一场狂风暴雨,找不到半点儿头绪。
那侍卫刚才提到皇阿玛在外面,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欣荣的心窝。
刹那间,她只觉遍体生寒,仿若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寒意透骨。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不久前,先是发现了珍儿的尸体,那惨烈的模样至今仍历历在目。
紧接着,便是她们母女遭受这般凌辱,这一桩桩、一件件,不正是她曾经指使珍儿去做的那些阴狠之事的翻版吗?
想到此处,欣荣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强烈的愧疚,她意识到,似乎是自己连累了额娘。
如今,她总算明白了这侍卫为何如此明目张胆地欺负她,若是没有皇阿玛的旨意,一个小小侍卫自然敢胆大包天,无所顾忌。
此刻的欣荣,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她眼神空洞,仿若迷失在黑暗深渊中的孤魂。
而那侍卫却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立刻放开了她,动作麻利地开始穿衣服,准备出去面对,那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他的脸上没有半分愧疚或慌张,反倒透着一种任务完成后的轻松。
似乎这一切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奉命行事的闹剧,全然不顾身后那破碎不堪的母女俩正陷入怎样的绝境之中。
一群身着甲胄的侍卫,身姿挺拔却步伐匆匆,他们面色冷峻得如同寒夜中的坚冰,刚刚奉了皇上的严令,如疾风般闯入了宫殿。
此刻,又脚步不停地赶回,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
为首的侍卫率先出列,“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他声音带着几分难以抑制的颤抖,开口回禀道:“皇上,那宫女所言……句句属实,乌雅氏……的确与人私通。”
乾隆面沉似水,眼眸幽深似无尽的寒潭,平静的湖面下暗流涌动,让人难以窥探出半分真实的情绪。
其实,这一场看似突发的宫闱丑事,不过是他精心布局的一场戏码罢了。
但此刻,他仍需在众人面前,佯装出一副被怒火焚烧理智的模样,怒喝道:“岂有此理?”
这一声怒吼,仿若裹挟着雷霆之力,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嗡嗡作响。
那侍卫只觉头皮一阵发麻,仿若有千万根钢针在刺扎,硬着头皮继续回话,“而且……屋内不止一人,五福晋……也在……”
话一出口,仿若一颗重磅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周围的太监、宫女、命妇们皆面露惊色,交头接耳之声此起彼伏,仿若一群受惊的麻雀,叽叽喳喳个不停。
乾隆沉默了片刻,仿若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又仿若在极力压抑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
良久,才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放肆!”
除了萧云所有人立刻跪下,异口同声,“请皇上息怒?”
乾隆冷哼一声,“她们怎敢如此秽乱宫闱,御史府就这种家教吗?
来人,把官保给朕叫来,还有,派人去永和宫将永琪叫来,他们母女二人呢?给朕带出来!”
每一个字都仿若重锤,狠狠地砸在众人的心间。
那侍卫依旧跪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滴答滴答”地浸湿了身前的地砖。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回道:“皇上,五福晋她们母女……此刻未着片缕,奴才叫她们把衣服穿好……”
乾隆却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眼中寒意逼人,仿若能将人瞬间冻结,“既然如此不知羞耻,还需要穿衣服吗?带出来,叫大家好好看看!”
那侍卫心中一凛,瞬间就了然了皇上的意思,立刻起身,应声道:“奴才遵旨!”
说罢,转身快步离去,脚步匆匆,仿若逃离虎口的野兔。
不一会儿,侍卫去而复返,脸上带着几分难色。
屋内的欣荣和乌雅氏此刻还躲在床上瑟瑟发抖,她们惊恐地抱在一起,仿若两只受伤后相互依偎的小兽。
欣荣面色惨白如纸,嘴唇颤抖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若一汪即将决堤的湖水。
她无助地望向乌雅氏,哭喊道:“额娘,我们该怎么办?”
这哭声凄惨而绝望,仿若能穿透厚厚的宫墙。
乌雅氏也好不到哪儿去,平日里的精明干练早已不见踪影,此刻她满心都是慌乱与恐惧,嘴里喃喃自语:“皇上就在外边,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不过,她毕竟摸爬滚打多年,很快又镇定了些,咬咬牙道:“欣荣,我们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