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可是实实在在的受难人。
要知道宋菘之所以胆敢如此嚣张跋扈,无非就是倚仗着本国地域广袤、人口稀少,且地势险要无比。
那些地处边陲的城池,基本上都是人烟罕至之地,就算真的引发了战事,对他们而言也并无太大影响。
更何况当下局势乃是三足鼎立之态,而此次事件当中,很显然自己与燕国皆沦为了受害者一方,二对一心中的怒火又岂能轻易压抑得住。
然而面对宋国太女这番咄咄逼人的质问,齐豫却仿若未闻一般,只见她面无表情地说道:“朕此刻只觉身体略有疲惫之感,此事还是改日再行商议吧。
明日便是大赛之期,诸位今日不妨好生歇息调养一番,朕便先行回宫去了。”言罢,齐豫竟直接无视掉了宋国太女以及满殿的宾客,自顾自地从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皇位之上缓缓站起身子,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将整个大殿中的众人统统晾在了原地。
齐豫这一恣意妄为、我行我素的举动,着实令在场所有人都惊愕得目瞪口呆,一时间整个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尽管众人心里都清楚,短期内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太可能主动挑起战火,毕竟频繁在边界制造摩擦并不意味着就真的渴望刀枪相见、血流漂杵。
然而这也并不能完全排除爆发战争的可能性,要知道这种僵持不下的局势已经持续了数百年之久。
在此期间,各国之间不断通过政治联姻来巩固关系,那么谁能确保自家的皇族血脉当中不曾混入他国的血统呢。
发动一场战争无疑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目睹的惨剧,但与此同时,也绝不能对两国之间日积月累的不满视而不见。很明显,此次齐豫的所作所为彻底激怒了众人。
孜辛起初本以为会看到有人拍案而起、怒不可遏的场景,可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四周只有人们交头接耳的议论声,而翎国皇室对此似乎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只见那位走上台去的皇太女,脸上挂着谄媚讨好的笑容,像个和事佬一般试图调解两位皇太女之间紧张的气氛。
见到此情此景,孜辛不禁觉得这实在是有点欺人太甚了。
令人意外的是,随着齐豫的离场,现场的氛围非但没有如预想般变得火药味十足、一触即发,反而出人意料地缓和融洽了许多。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啊?”孜辛满心疑惑地喃喃自语道,她实在无法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无奈之下她只得稳稳当当地坐在一旁的石挈身旁,希望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只见石挈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妻主莫急,据我所知,这翎国的女皇陛下可是出了名的不守规矩。
她行事向来随心所欲,众人对此也早就习以为常,而且有人传言翎国女皇脑子不太正常。”石挈为了此次行程做足了功课,一路上更是不遗余力地接收到手的各种相关消息。
听到这里,孜辛不禁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地说:“原本我还觉得咱们两个就够离谱的了,没想到跟这位女皇一比,我俩可真是小巫见大巫啊”说着她的脸上多了惊讶,一种长见识的样子。
心中暗自感叹: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是非要相互比较一番,恐怕就会立刻发觉自己其实还是相当正常的。
此时再看整个宴会厅,放眼望去,除了石挈之外,竟然只有那些负责侍奉的下人才是男性。
不仅如此,这些男子的数量极为稀少,而且每个人都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仿佛生怕被人瞧见一般。
相比之下,其他在座之人皆是女子,故而能够安坐于桌前用餐的石挈便显得格外地引人注目。
如今可算消停了,那位最为瞩目的现眼包已然离去,于是乎刚刚被叫起来的孜辛就引来了很多人的注视,连带着投射到石挈身上的目光便骤然增多起来。
起初那零零星星、若有若无的数道视线,并未引起石挈过多在意。
然而,当他察觉到孜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站在自己跟前,眼睛却直勾勾望着他的女子时,情况开始变得有些微妙。
只见孜辛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身形恰到好处地挡住了那女子投来的视线。
此刻的石挈,头上戴着一顶精致的帷帽。毕竟踏入这皇宫禁地,自然不能不遵守这里的规矩,此乃对这个国度最基本的敬重之情。
正因如此,石挈全身上下的衣着打扮可谓是密不透风,浑身上下竟无一丝肌肤裸露在外。与那些身着轻薄衣裳、尽显清凉之态的女子相较而言,石挈这般装扮实在令人感到闷热难耐。
所幸,孜辛贴心地提前为他准备了好几个冰袋。这些冰袋犹如夏日里的一缕清风,为石挈带来了些许凉意,多少缓解了那份酷热所带来的煎熬之感。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句清脆悦耳的话语从眼前的女子口中传来:“昨夜之事尚未及向您道谢呢,不知是否方便告知我您的尊姓大名。”说话之人乃是宋国的太女,她面带微笑,那张明艳动人、张扬而又明媚的俏脸,瞬间吸引住了孜辛全部的注意力。
“当然,在下孜辛正是我们王爷的入赘妻子。”孜辛落落大方地说道,同时微微侧身,紧接着指向身旁的石挈介绍道:“而这位便是我的家夫郎。”
当她说完这句话时,目光直直地落在了宋国太女的脸上,想要捕捉到对方听到这番话后的第一反应。
果不其然,只见宋国太女那精致的面容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愕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然而此时孜辛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显得真挚起来,仿佛对这种场面早已习以为常,而且宋菘的眼神并没有太明显的歧视,让孜辛感觉舒服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