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一切都妙不可言
宋依依心如明镜。
虽然那贾，石两位公子现在尊她一声令主。
不过这声令主里面有多少水份就难说了。
她不蠢，不会真的以为别人在她面前跪一跪，叫声主子，她就真是他们的主子了。
这世上，从来没有天上掉馅饼又正好砸在她头上的好事。
前世没有，今生自然也不会有。
“尊命。”风渊脸上神情有些奇怪。
在宫里当差时，说的全是作为护卫，自己的性命不重要。保护主子是第一位的。
危急之时，用自己的命换主子的命是护卫的使命。
与宋依依所言大相径庭。
可能是风渊脸上那神情太明显了。
宋依依便好心多解释了一句。
“我对身边丫头也是这么说的。人活一世不易，最重要的便是活好这一世。”
“……小姐的话，有点奇怪。不过属下明白了。”
现在是真的属下了，以前风渊虽然称呼宋依依一声小姐，可也只是把这里当成一个临时养伤之所。
后来觉得宋依依是个不错的主子，打算多养一阵伤。
现在则是彻底的效忠追随。
宋依依的地位在他心里一跃而上，瞬间就超过了师弟谢峥，在风渊心中成了第一重要所在。
至于谢峥……
他没出师，师门重担自然也同他没什么关系。
至少在不确定谢峥对占星楼的态度前，风渊是绝口不会多提一个字的。
“以后，便劳风师兄多费心了。”
今晚她收获颇丰。
得到了想要的令主之位，更珍贵的是风渊的忠心。
她也终于有了追随左右的忠心下属。
风渊只随口一说其师是占星楼旧人，宋依依便轻易相信了吗？
是，她相信。
有些人是能被一眼看透的。
这种人心思其实很纯粹，他心中善便是善，恶便是恶。
风渊就是这种人。今日之前，他随时都有抽身离开的可能。今日之后，他心有了归宿，再不会轻言离去了。
宋依依想起了谢峥。
是谢峥将风渊送到了她面前。
缘份，有的时候真的妙不可言。
主仆也是一种缘份。风渊抱着剑，目送宋依依进了院子，有小丫头迎出门，替她挑起帘子，直到屋中响起李嬷嬷殷勤的叮嘱声，风护卫才转身离开。
虽然认了个主子。
从此后再不复自由之身了。
可风渊心里却很踏实。
自师父故去，他便居无定所，大厦国太大了，他从这个城到那个城，永远只是过客。便是诏煌城，他也从未有过片刻的安心。
可从今晚开始不同了。
这里……便是他的家了。宋依依身边便是他的归宿。
也许有人觉得他这忠心给出的太轻意了。
可人活着，总要有个盼头啊。他活着，除了练剑便是要找到师父口中的旧主，然后献上自己的忠心。
他不需要考虑自己想如何活着。
他想有人告诉他，他该如何活着。
宋依依告诉了他，先保护自己，然后才能永远保护她。风渊觉得有道理，他心里很轻松，是多年未有过的轻松。
他甚至觉得吸到肺腑里的气息都是带着淡淡的安稳的香气……
明天开始教那个喜月丫头几招拳脚功夫吧。
得让喜月时刻跟在小姐身边呢……
***
同一时间。
谢峥的私宅。
谢二公子回来后便坐在书房长案前，像个雕像，已经愣在那里许久了。
书房外，鹤鸣和雷劲你推我搡半天。
“你去问，我今晚都给公子送了八次茶了，公子说我再敢送茶进去，就打断我的腿。”雷劲一脸委屈。自家公子从未说过打断他腿的狠话。
“你便不能换成点心？
八次茶？亏得公子脾气好。换成是我，我已经打断你的腿了。”鹤鸣唏嘘。
“你倒是聪明。一会问公子明早吃什么，过后问中午吃什么，最后问明晚吃什么。公子险些把那柄玉如意砸你脑袋上。
若不是你不如那玉如意值钱，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同我口角？”
雷劲回怼，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一脸的不忿。
最后冷哼一声，别开脸去。
这时候又一人端着茶盘走近。
雷劲的鹤鸣齐齐侧头。
“你们这是做什么？公子呢？还在书房用功？”来人是雷威。他们‘四大护卫’是性子最沉稳的一个，算是几人中的老大哥。
“威哥，你还送茶？今晚阿劲都送了八壶茶了。”
“公子晚膳吃咸了？”
雷劲，鹤鸣：……
雷威觉得奇怪。“公子不是吃咸了，也没叫茶，你为什么送那么多茶进去？你脑子病了？”
雷劲更委屈了。
“你才病了，你和鹤鸣都病了！
你们没发现公子自从回府就有些奇怪吗？
公子虽然在书房，可他手里那本书，一晚上都没翻动一页。
公子……出事了。”
这可不得了，就连老实沉稳的雷威神情都变了变。
公子出事了？公子能出什么事？“今天公子都做了什么？”雷威轻声问道。
今天轮到雷劲跟着谢峥出门。
“也没做什么。早上进了宫，和圣上说了会话，又被五殿下拦住了。死活要拉着公子去小酌一杯。
公子便说要先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问五殿下可要同去，五殿下便先走了。
出宫后，去了望江楼。
是和宋家两位公子一起用的午膳。我在楼下大堂候着，说了什么我便不知了。
然后公子站在香江边，一站就站了两个时辰。
回府后就进了书房，一句吩咐也没有。我是担心公子，才会总往书房送茶的。”
鹤鸣蹙眉。
“难道是因为五殿下？”
“五殿下也没说什么，只说叙个旧。公子看起来似乎也不反感，旧没叙成，还和五殿下约了三日后一起喝酒呢。”
“难不成，是皇后娘娘说了什么……”
“定然是皇后娘娘又提起咱们公子的亲事了。皇后娘娘劝不成世子，便只能来说教咱们公子了……”鹤鸣一锤定音。
“那你猜皇后娘娘都说了什么？”
“……自然是旧事重提，说她那位娘家侄女有多秀外慧中，堪为良妇了。”鹤鸣话说完才意识到，接话的人不是他们三个中的任何一个，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