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第一次来傅景淮的少帅府,发现傅景淮不只在这儿住,还在这儿办公。
少帅府有单独的会客厅。
也有会议室。
书房分内书房和外书房。
温瓷提着绕道买来的小蛋糕,去内书房找傅景淮。
门开着。
她走过去,刚要敲门,忽然听到一声厉喝:“滚!”
茶杯迎面飞来。
“砰”一声,碎在她脚边。
茶水溅了一地。
她吓了一跳。
惊慌的朝里面看过去。
傅景淮正在发脾气。
对上她的眼神,也有些错愕:“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温瓷:“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你忙的话,我改天再来。”
改个他心情好的天。
“你等会儿。”
傅景淮喊她。
对屋里垂头听训的两人道:“再给你们两天时间,查不出原因,给老子收拾铺盖,滚到前线扛枪去。”
两人连连点头应是。
傅景淮咬低了声音:“滚!”
两人鞠躬离开。
路过温瓷身边时,还顿住脚步,朝温瓷也鞠了个躬。
大概是感谢温瓷解救了他们。
傅景淮走过来,英俊的脸上沉着几分余怒,声音却缓和了不少:“进来说吧。”
目光扫见她手里拎的东西。
又问:“带的什么。”
温瓷立刻将小蛋糕捧到他面前,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我路过上次去的西点店,给你买了小蛋糕。”
傅景淮挑眉:“路过?”
温瓷:“……”
温瓷重新说:“是特地去的。”
傅景淮乌沉的眼眸滚了滚,转身往里面走。
“有事求我?”
温瓷迈过摔成几瓣的茶碗,跟了进来:“不是求,是有件事儿,要跟你说清楚。”
傅景淮坐到沙发上,点了烟。
黑沉沉的眸,打量着她。
她看起来很小心,像做错了什么事来讨原谅的,但以她的谨慎,他又想不出她会做错什么。
沉声道:“说来听听。”
温瓷把小蛋糕放在茶几上。
在心里措辞了一番,才道:“算是以前的事儿,在回国之前,我交过一个男朋友。我们是在学术交流会上认识的,谈了半年多的时间。”
温瓷说完,忐忑的望着傅景淮。
她不是心虚。
是怕他。
他发起火来很吓人。
温家人性子普遍温和,她的父亲和哥哥都是文人,很少在家发脾气。偶尔教训人,也是平声静气的,从不砸东西。
傅景淮不是拔枪就是摔东西,她很怵他。
傅景淮抽烟的动作顿了一瞬。
乌沉的眼底卷过风浪,又在瞬间恢复宁静。
薄唇轻启,问:“然后呢?”
忽然跑来,不会就只是为了告诉他,她交过一个男朋友吧?
听他问,温瓷道:“然后我家里出事,我就回来了。”
傅景淮敏感的捕捉到重点。
“没分手?”
温瓷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她计划的重点,是告诉傅景淮,黎裕坤是个怎样的存在。
但他问到了,她还是坦诚的道:“没当面说,后来我给他寄了信,说了分手,他应该收到了。”
“应该?”
傅景淮薄唇扯了扯。
把烟头怼进烟缸。
按熄了。
低沉的嗓音带着三分戏谑,七分嘲讽:“倒是要谢谢温小姐,特意来告诉我,我插足了别人的感情。”
温瓷:“我不是这个意思。”
傅景淮脸已经彻底黑了下去。
嗓音更冷更沉:“那你是什么意思?老子没人要了,要捡个别人的女朋友回来当老婆?”
温瓷想解释。
对上他攻击性十足的眼睛,所有话都卡在喉咙口。
气的眼睛发涩。
小腹又隐隐作痛。
傅景淮扫了眼茶几上的小蛋糕,冷冷开口:“把这又甜又腻的玩意拿走,老子不吃。”
贺川闻声而来。
进门看到地上的碎瓷片,他忍不住开口:“景淮,你说说,你这个月砸了多少东西了?这些东西不用花钱买吗?”
傅景淮眼一横:“老子缺钱?”
贺川:“你有钱,你把我的加班费先给清了。”
傅景淮:“……”
温瓷:“……”
紧张的氛围,被他这么一搅和,顿时缓和下来。
贺川看着茶几上的蛋糕:“这蛋糕可难买了,你不吃给我,我喜欢吃。”
伸手要去拿。
刚还说不爱吃,让温瓷拎走的傅景淮,伸手把蛋糕捞到了自己面前:“滚,想吃让你女朋友给你买。”
贺川缩回手。
对温瓷道:“他就这脾气,不是针对你。”
温瓷面露感激。
握了握满是汗水的手,对傅景淮道:“那天在施家寿宴遇见的黎裕坤,和他长的很像,我怕这不是巧合,所以才来告诉你。”
她又说:“你们先忙,我走了。”
强忍不适走出书房,腹部疼痛忽然加剧。
她脸色瞬间苍白。
扶着墙蹲下来。
手臂紧压着小腹,想缓解一二。
本来喝了红糖姜茶,她疼的不那么厉害了,可能刚才站的太久,身体又一直绷着,才又疼了起来。
冷汗一层层从额头沁出来。
傅景淮和贺川察觉不对,跟了出来。
看到缩在墙角的温瓷,皆是一惊。
傅景淮问:“怎么了?”
贺川猜到怎么回事,可他不好直说。
“没事。”
温瓷忍痛想起身,可她一用力,小腹又是一阵撕裂般的疼,逼得她不得不蹲了回去。
冷汗淋漓。
傅景淮骂了句。
弯腰抱起她:“生病了,不知道去医院吗?”
大跨步的往外走。
叫贺川去开车。
温瓷被他抱着,手不自觉的攥紧了他手臂:“不是生病,我……小日子,疼。”
傅景淮脚步顿住。
乌沉的眸滚了滚,又调头往回走。
对贺川道:“去弄点红糖水来。”
傅景淮抱着温瓷进了卧室,将她放到床上,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你不是医生吗?身体这样不去治?”
温瓷浑身都冷,在被子里蜷成一团,闻言倔强的抬头回道:“我学的是心外,生理痛属于妇科,不一样。”
傅景淮看她疼的脸色煞白,还顾得上回嘴,气不打一处来。
又扯开被子,将她拉起来。
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温瓷吓坏了。
用力攥着他的手腕,声音颤抖:“二少帅,我……不,不行……”
傅景淮冷笑看她。
“温瓷,你是觉得我有什么特殊癖好吗?会在这种时候要你?”
温瓷一愣。
傅景淮拉开她的手,也没再碰她衣服,掌心用力搓了搓,隔着衣服覆在她小腹上。
初夏的旗袍,只有一层料子。
男人掌心滚烫,温度透过布料传至身体,她小腹一点点暖和起来。
温瓷心跳乱作一团。
知道误会他,嘴巴张了张,向他道歉:“对不起。”
男人不语。
她又说:“我可能是刚才站久了,躺会就好了,你去忙吧。”
男人还冷着脸。
收回手,又搓了搓,再度放过去。
嗓音薄凉,语气责怪:“不舒服不知道坐下说话?你是木头吗,这都得让人请?”
温瓷:“……”
男人又说:“今天别走了,就住这儿吧。”
温瓷心又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