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又扫了一眼旁边的几个人“看什么看,你们也要道歉”
陈鹏很不服气挺着胸膛看向陈默说道“凭什么,是她打伤了我们,她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凭啥要我们道歉”
“道不道歉”
陈默看向陈鹏的眼神很恐怖,仿佛他要是敢说不道歉,陈默能按着他脖子下跪道歉。
“我不道歉!”
陈鹏仗着自己是陈默的二哥,自认他不会对他做什么,梗着脖子就是不低头不道歉。
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在场的陈家人除了陈巧丽是最小的,其他人都仗着他们是陈默的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即使不向林知夏低头道歉,他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陈默也不和陈耀陈鹏废话,他不能动大嫂二嫂,自己的哥哥他还不能动了,上前几步站在陈耀和陈鹏面前,也不啰嗦在他们的膝盖骨踢了一脚,两人瞬间跪在地上。
陈默凉凉冰冷的声音在他们头顶响起,带着一股压迫的气势“道歉,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陈耀和陈鹏从小就害怕陈默这个弟弟,主要是你欺他,他会加倍还回来,所以两人从小就疏离陈默,他们的感情并不是很深。
陈耀抬头,想反驳,一抬眼就对上了没有感情的双眸,心里顿时怂了,不情愿的说道“三弟妹对不起”
陈鹏听到他大哥都怂了,也不敢反抗了“三弟妹对不起”
听到两人的道歉陈默转头看向刘桂珍和李小英,那意图很明显。
刘桂珍和李小英也是有眼色的,见到自家男人都道歉了,她们两人没犹豫对着林知夏说道“三弟妹对不住了,是我们不好,不该来找你麻芳”
“三弟妹对不起,以后我们不会了”
现在就剩下陈巧丽没道歉了,要是说家里对她最最不好的除了周大花就是陈巧丽了,她比刘桂珍和李小英更可恨,她可记得陈巧丽可没少和乔可青蛐蛐她。
陈巧丽躲在陈母身后装死,就是不想给林知夏道歉,她凭什么让自己给她道歉,她就不道歉。
陈默一把拎出躲在陈母背后的陈巧丽,眼神冷漠得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不带一丝感情地扫了一眼陈巧丽,薄唇轻启“陈巧丽和你三嫂道歉!”
声音低沉而冰冷,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陈巧丽看待陈默不带感情的双眸,浑身颤抖了几下,支支吾吾的说道“对不,对不起三嫂”
林知夏勾唇轻笑“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陈巧丽咬着牙抬头看向她,加大了声音说道“对不起三嫂”
林知夏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说道“道歉就要有道歉的样子,你这样别人还以为是我逼你的呢”
陈巧丽底下头的瞬间眼睛里闪过一抹狠毒,林知夏你给我等着。
一场好戏就以陈家人集体向林知夏道歉落下帷幕,大家见没什么好戏看了,纷纷回家休息去了,陈家人互相搀扶着离开了。
乔兴文看了一眼林知夏又看了看陈默,最终什么都没说也离开了 。
霍家门口就只剩下林知夏和陈默,两人对视一眼就回家了。
“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然后相互看了一眼。
“你先说”
“你先说”
林知夏开口说道“今天的事情会不会对你的前途造成影响?”
“不会,这是他们应该向你道歉的,就算闹到哪里也是他们对不起你”
“那就好”
她其实是有些担心陈默会因为今天的事情被有心人捅到部队那边,以此背上处分。
陈默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周身弥漫着浓重的压抑气息。
想起过往他亲人对她的伤害,那些刻薄的话语、冷漠的举动,如锋利的刀刃一下下割扯着他的心。
他紧咬下唇,嘴唇被咬得泛白,指关节因用力而泛青。
终于,他缓缓起身,脚步沉重地走向林知夏,把人轻轻抱紧,在她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些年是我对不住你,我不知道把你娶回来他们会这样对你,当初我不是因为不满意娶了你,也不知不告而别,而是那时候我有紧急任务需要离开,所以没来得及和你说,我让巧丽告诉你们,但我没想到她什么都没说”
当初他战友匆匆的来叫他走,离开的时候看到了陈巧丽,让陈巧丽转告家里他有急事要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让她转告家里别担心,谁知道一走就是五年。
分家那天他曾质问过陈巧丽,为什么不告诉爹娘和她三嫂,她说了一句忘记了,就获得了爹娘的心疼,他也彻底对这个家寒心。
他一直都知道父母偏心,因为他不是长子,不会油嘴滑舌哄人开心,也不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所以他理所当然没被家人偏爱过。
虽然他们不曾缺他吃穿,甚至大哥二哥有的他娘也会象征性的给他点,但是比他们的永远都少那么一点。
从他十六岁去当兵,家人也没有来信询问他过的怎么样,出任务有没有受伤,在部队里生活的怎么样,有没有不习惯的地方。
一年来一次信也是在提及他大哥二哥要结婚了,要钱要票什么的,他那六年的津贴和奖金都寄回家中,只留下自己够用的。
那六年他一次也没回家,哪怕有假他都不愿意回。
直到他娘来信催他回家,骗他说他爹病了,他才从部队回家,结果一回家就给他张罗结婚,而且娶的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片子。
起初他是不愿意的,是他娘一直说要是不结婚,就让他退伍回家照顾他们,而且一直说那姑娘怎么怎么好,彩礼什么的都已经谈好了,男方要是在这时候悔婚的话,那女孩子的清誉就没了,让她怎么在大队上生活下去。
陈默被逼的没办法才娶了林知夏的,那是来霍家结亲的时候才第一见到她,长得白白净净的,看人都是带着笑意的,是乐观向上的,像向日葵向阳而生。
可他回来那天见到的人,眼里是无光的,是黯淡的,是毫无生气的。
整个人变得面色蜡黄,头发乱糟糟的,也没有生存下去的意志。
他想哪怕她不是原来的林知夏了,知知也感受到了原来林知夏的痛苦,所以才没了活下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