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长耿的股票一直在被某个势力不断吃进。
原以为表哥到芜水,那些棘手的问题能迎刃而解,偏偏这表哥耿荣光就只知道吃喝玩乐。
芜水和煌口的经济发展不相上下,唯一的区别就是煌口一家独大,而芜水什么都有可能,没有谁能一直坐稳那把椅子。
眼看张家的小公司即将对长耿触发第三次举牌。
耿华池忍耐了许久,终于把耿荣光灌醉,他咬牙道:“表哥,你过来芜水就只是玩吗?!”
“当然不是!”
耿荣光肥头大耳,高高举着酒,再一口倒嘴里,嬉笑出声。
身旁的女模瞧见耿华池的眼色,又往酒杯里倒。
“那您是来干什么的呢?!”耿华池压抑着拍桌子的冲动。
明明拿出几十亿买进股份就能把长耿从沼泽里拉出来的事情,可这人非要跟他玩对峙。
“你……我、我耿荣光!凭什么给你一个旁系送钱!你算老几!”
桌面被酒杯撞击出巨大的声响,耿荣光浑身酒气、拍案而起,指着耿华池的鼻子骂道:“你他妈是不是肖想那群老不死的帮扶?!”
“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
话没说完,“哇”地一声,吐了满桌子的消化物。
而耿华池,就在桌边撑着,整个人都粘上那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这一晚,耿华池不再对主家抱希望,直接开股东大会。
要是再不采取措施阻止就无力回天了。
“各位,相信大家都知道,最近长耿的股票被某个势力不断吃进,我们的处境岌岌可危。”
白板上投影着一个小公司。
“一个房地产的公司!小公司!即将对我们触发第三次举牌,我们如果不采取有效措施,长耿的控制权,恐怕就要易主啊……”
会议桌的股东从开会议到现在一直有人交头接耳。
大家不是看中运输这个行业,就是有运输需求,无论什么情况,谁都不想让长耿这个带着巨大潜力的公司被一个对运输一窍不通的小房地产公司收购。
说出去都要笑死人 。
“耿总,证监会下场,会查他们资金来源。”
“耿总,我们可以联合其他同行,直接反向收购……”
“耿总……”
声音此起彼伏。
但每一个方法都要时间,偏偏他们现在就缺时间,对方吃得太快了。
耿华池的眉头突突乱跳,“大家停一下,我现在已经有方案。”
投影变成白屏,投影就像镁光灯,只照在耿华池身上。
他面容决绝,沉着声道:“对方急,咱们缓,我提议实行定向增发,寻找白衣骑士。”
“长耿需要新的投资者、新的伙伴,这一次,不仅是证明我们的实力,也是向市场证明咱们长耿的信心!我坚信,轻舟会过万重山……”
说到底,就是稀释大家手里的股份,放缓对方的收购速度。
就像一个小胃口的人吃饭,饭变多,吃饭的速度就变慢,说不定时间再长点,饭就变馊了,任凭再怎么吃,都不可能把饭全部吃光。
不管那些人的钱怎么拿来的,只要时间越长,他长耿的赢面越大,这是持久战。
结果会议室的门“砰”地一声,竟然直接倒下来,玻璃乒乒乓乓碎了一地。
“我不同意。”
来人踩着玻璃走进来,黑色皮鞋到处都粘着碎渣子,碎片反射着各个股东的惊诧的表情。
耿荣光,慢慢走近,脸黑成锅底,直走到台上。
“这方案,恐怕是不得行了,你说对吧?”他看向会议桌上的中年男人。
那是代表他们主家的,明显就是被收买。
要是这个方案同意,他手里的股份也会被稀释,尤其主家坐稳的是第一大股东,损失的钱会更多,几百亿突然缩水,坐着亏钱,这亏谁敢吃。
“少、少爷,老爷要是知道,也会答应的……”中年男人怯生生跑到耿荣光身边低声道。
“放屁!”
“我要是不在这,你他妈是不是就要胳膊肘往外拐?!”
主家的势力在煌口,距离芜水十万八千里,不可能过来做买卖,也不可能专门来散财。
“这个方案,我作为第一大股东的代表,一票否决。”
“……”
——
风平浪静的星期天。
顾星阑冒着冷风和雪絮,手即使戴棉套还是觉得冷,不断地搓着手,溜进小车里。
车里面泛着淡淡的雪松味。
“冷吗?”
顾星阑僵硬地点头,随着动作,帽子从头上掉落在车椅,他艰难地把车门拉上。
门一关,总算暖和了……
后知后觉,顾星阑眨着眼,往头上摸索,很快,身旁的男人把帽子递过来。
他赶忙把帽子重新戴上。
头发之前因为煤气爆炸,烧断了不少,现在已经重新长起来。
整理完一切,顾星阑笑着看向旁边,“黎总!现在有最新的消息了,耿家已经开始回购公司股份,一些散户低买高卖,股票重新回去长耿,就连大股东也增持了百分之零点四!”
明明前天得到的消息还是长耿的大股东不愿意支持。
所有人都在笑话长耿。
结果今天凌晨,长耿突然向外界发了一条回购股票的消息,就连长耿的大股东也自散钱财下场支持。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请过去埋伏的线人也一头雾水
之前太过顺利,他都要以为是某个蝴蝶效应导致长耿在这一世会被收购成功。
现在,长耿开始反击他们了……
“这不是坏事吗?你笑什么?”黎泰贺挑起眉。
“我的脸被冻僵了”顾星阑回道。
他现在连说话都困难。
刚刚在早餐店见到热心又好客的老板,给他买一送一,他开心,结果出了早餐店,在外面走没多久,脸就被冻僵了。
“我现在在笑吗?”脸上一点知觉也没有。
雪白的脸,鼻尖被冻得通红,时不时吸鼻子,冷得睫毛上都有冰碴子,狼狈极了,尤其是嘴角还保持着诡异上扬的弧度。
看着这副模样,黎泰贺勾起嘴角,把抽纸放在对方的膝盖上。
“惠文,把温度调高”说完,他又朝着顾星阑补充道:“你先暖和暖和,别一会儿冻出病。”
顾星阑把热豆浆喝下去,身上渐渐暖起来,喷出的气息把手机的界面铺上一层白雾。
他拿纸巾来来回回擦了两遍屏幕,再把手机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