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瑶回来了,看着傅怀义家黑洞洞的,连灯都没开,也没多想。
以为他回了部队,直接上楼写小说去。
她得赶在年前把下半部交上去。
下一本的开头也得写出来。
而那黑洞洞的屋里的窗户边上,正趴着傅怀义与易云硕两个人。
“小林同志回来了,你说我要不要去给她打个招呼啊?”
“小林同志好像上楼了,打不了招呼。”
傅怀义:“……”
“多事。”
眼看着来了,他又忙道:“别看来,来了。”
“哪儿呢?”他伸长了脖子。
“来不及了,马上就上来了。你快把头套好,去楼梯等着。”
“哦哦,那我去了,快把钥匙给我。”
傅怀义把车钥匙给他,让他打了人就开车跑路,回部队去。
他要打的自然不是潘宏,而是潘宏他老娘。
那王老太太,最让人厌恶的就是她,最恶心人的也是她,坏水可都是她肚子里先倒出来的。
另一边,易云硕抓着一只丝袜往头上一套,就躲到了灯坏掉的楼梯间。
本来没有灯就看不见,这一套他几乎成了瞎子。
心想傅怀义办事真不靠谱啊,他这个样子,不会一会儿打不过,反而被潘宏揍一顿吧。
哼,要是害他被打了,看他不把他吃穷。
正这么想着,他就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
他虽然是靠脑子吃饭,但也是受过专业训练过的。
说被潘宏反杀就是说说而已。
就潘宏那个小白脸,他就算闭着眼睛,靠着耳朵听声辨位,也能把他揍得满脸包。
因为楼梯间没有灯,听得出来,对方走得很慢,扶着扶手走得小心翼翼。
终于近了。
易云硕屏住呼吸。
另一边,爬楼的王氏全神贯注的盯着脚下的楼梯,根本就没有抬头看,只默默的数着自己上了几楼。
这破楼梯竟然也没个灯,她还得摸黑上楼。
刚上到三楼半,就被人一把抓过去。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劈头盖脸的一顿打。
“哎呀,哎呀,天爷,打人啦,打死人啦……”
王氏一边尖叫一边乱抓乱挠。
易云硕人都麻了。
怎么是个女的在叫啊?
糟糕,他打错了人。
一个不察,被对方把头上的丝袜扯掉了,还被对方在脸上薅了一把。
易云硕心肝砰砰的跳,心想好在灯坏了,她也看不见人。
他夺过被她抢走的丝袜,转身就往楼下跑。
这时,五楼的傅怀义下来了,手里拿着把手电筒。
王氏惊慌不已,看到是傅怀义,她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哭诉说:“小傅啊,你阿姨我遇到流氓了。呜呜呜……上来就在我身上摸啊,要不是我反抗得厉害,我可就贞洁不保喽。”
傅怀义嘴角狂抽。
你遇到的是在你身上乱摸的流氓?
“流氓呢?”
“跑了。”
傅怀义拿着电筒就往楼下追去。
很快听到动静的邻居出来了,王氏的儿媳妇和孙女也出来了,纷纷问她出了什么事。
她还是那套说词,说她遇到流氓了,在她身上乱摸,她反抗的时候对方还揍了她几下。
结果根本没人信。
“不可能,我们这儿治安好得很,不可能有流氓。”
“真的,你们不信一会儿问问小傅去,他去追流氓了,没准一会儿抓回来。”
嗯?
听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莫非是真的?
有人信了,但更多的人依旧不信。
因为这大娘看起来……实在不像能下手的。
“我们这里住的漂亮小姑娘都没出事,你能出事?”
有人恍然大悟,“是啊,楼上还有位很漂亮的年轻姑娘呢,人家都住好久了都没遇到过流氓。你今儿才搬过来,你怎么会遇上流氓?”
“我怎么知道?反正我就是遇上了。”
原本林玉瑶在写小说,可楼道里各种声音实在太大,吵得她写不下去,也放下笔出来看热闹了。
然后就瞧见潘宏他老娘正绘声绘色的讲述自己刚才遇到流氓的事。
刚才?
林玉瑶觉得奇怪,问她,“阿姨,你确定是刚才?”
“是啊,就是刚才。”
“在哪儿遇到的?”
“就在这里,他就躲在这里,我一上来他就一把将我搂了过去。”
林玉瑶打量她一番,嘴角抽了抽,“搂过去?”
“是的,搂我脖子,然后又摸我肚子。”
她还做了动作,说那流氓左手搂她脖子,右手摸她肚子,把她吓得惊慌失措。
然后一直在跟大家哭诉,说她都守寡好多年了,独自拉扯大四个孩子,从来没有想过二婚,她是要给她男人守寡一辈子的,没想到遇上这种事。
她说她对不起她男人。
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林玉瑶听完说:“阿姨,我也是刚回来啊,我跟你几乎就是前后脚,相差绝对不超过五分钟。”
王氏哭声一收,盯着林玉瑶说:“你什么意思啊?你是说我在说谎吗?”
“阿姨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确定人家是蹲在这里等你,而不是从后边尾随你?”
“就是蹲在这里等我,我都说了,我一上来他就搂我脖子,想亲我。我躲得快,没亲着,又摸我。”
啊?人家还要亲你?
大伙儿都要笑死了。
“你刚才不是说,他头上套着丝袜吗?”
“是啊。”
“那人家隔着丝袜亲你啊?”
这……
王氏梗着脖子说:“反正就是要亲我。”
虽然大家都不信她的话,尤其是听林玉瑶说,跟她前后脚上来的。
林玉瑶都没遇上流氓,她却遇上了流氓,谁信啊?
肯定是这老大娘守寡多年,想男人想疯了出现的幻觉。
至于她身上的伤,肯定是自己摔的。
啊,对了。
有些年龄大的人摔跤后就是容易出现幻觉,她应该就是这种。
一旦有人这么猜测后,大家都这么说。
王氏一见没人信,就面红耳赤的与他们争论起来。
一帮人吵得不可开交。
她儿媳妇挺着个大肚子在旁边,觉得好丢人。
……
车里
傅怀义刚帮易云硕脸上上了药。
易云硕疼得嗷嗷叫,还气得不行。
“你不是说你没看错吗?为什么上来的是个大妈,啊?大妈和小白脸你都分不清,你眼瞎啊。”
傅怀义又愧疚又想笑。
尤其是听到王氏说她遇到了流氓,对方还摸她的事。
“既然知道搞错了,你也不能摸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