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铔樯要周小民过来,又叫雷娟来到办公室,对他俩说:‘接下来的第二步是最关键一步,既要在账务清理方面细心,也要验证多头开户、落实户头单位或人员情况,还要能发现其他未预见的事项“;
接着说:”雷娟来的不久,但是老会计出身又是女同志,就负责账务清理核对,这是重要的基础工作,周小民负责验证的事情,争取这个星期把酒店与集团总部之间,以及集团总部自身的往来清理做完“。
安排完毕,肖铔樯预感到这次往来清理将会是面对一张复杂的’蜘蛛网‘,要理清来笼去脉的纹理决非易事,肖铔樯以前可是没有这方面的直接经历,但做好了思路清晰、面面俱到的‘背水一战‘。
刚上班,钨矿刘矿长就来到了肖铔樯办公室,一进门就说:”肖总好啊,有点事想给你汇个报“;
肖铔樯就问:”是从矿里来的,还是昨天就在城里?“;
刘矿长:”早上送我老婆到农业公司上班,顺便来看一下你“;
接着说:”听老板说他在钨矿投资了1.2个多亿,怎么会有那么多?我承包期间老板可是没有给钱的,倒是他有时还会从我那里拿钱用,会不会搞错了?“;
肖铔樯:”刘矿长你坐下来,我慢慢给你讲“,就起身给刘矿长倒了杯茶;
然后对刘矿长说:”你做的是经营方面的事情,与投资不是一个概念,老板他有自己的想法你知不知道“;
刘矿长:”他只是跟我说过承包是权宜之计,都有近5年的时间了未见效益,有将钨矿卖出去的打算,他以前也是卖了煤矿做房地产的,我只当他是尝到了甜头才有的想法“;
肖铔樯就问:”刘矿长与李老板是有很长时间的交情了吧,以前在做的什么?“;
刘矿长’嗨、嗨‘地笑着说:”我们穿裤衩时就在一起,他买了煤矿后,我就在他的煤矿干掘井队长到后来的矿长,再到现在的钨矿;钨矿前期本来是老板自己要我如同煤矿那样替他管理了一年“;
刘矿长接着说:“后来承包给了当地的一个生产队长,再后来老板就让我来承包直到现在“;
肖铔樯明白了刘矿长一直是在与厂矿打交道,并非与李老板在集团各行业经营共过事,所以李老板没有将他的意图给刘矿长讲透,只让他晓得个大概,所以对他进来时迷茫的问询就是当然的事情了。
肖铔樯对刘矿长说:”刘矿长性格也是直啊,家乡的人大都是这样,我以前也是直性格,只是长期在外闯荡被磨了棱角才改变了一点性格“;
接着说:”老板的想法太多了,我们这些人也就只是帮他实现而矣,有时也只能听天命做人事,遵守法规和社会规则尽力将事情办好,至于老板的意图最多是猜测罢了,当不了谈资“;
刘矿长:”你这么说我虽然还是不太明白,但多少也是理解了一点,现在既然是我在承包,自然会考虑到自己的利益……“;
肖铔樯:”理解你的心情,李老板以前有做过对你不利的事情吗?或者说是让你在利益上吃过亏?”;
刘矿长:“这个肯定没有,他还帮助过我们的家庭,比喻把我老婆在氮肥厂倒闭之后安排在农业公司上班……”;
见刘矿长说起了私人的事情,肖铔樯向来不太想聊私人的话题,就对刘矿长说:“那你就听从老板决定,管那么多干什么,我们都到了这么个年纪……”,肖铔樯没有继续往深里说;
刘矿长:“是的、是的,你这样讲我也就理解了”;
肖铔樯又说:“中午就在酒店里一起吃个饭吧,叫上凡总再聊聊”;
刘矿长:“这次就不了,矿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长时间离开那里,谢谢肖总“。
刘矿长走后,临近上午下班的时候,周小民到了肖铔樯的办公室,他一边摇头一边说:“肖总,太复杂了,尤其是集团与酒店之间的账,连我这个水平一般的会计也发现了许多问题”;
肖铔樯就问:“怎么回事?有难已进行下去的情况?”;
周小民:“这倒不是,只是我在验证核对的时候,发现有很多的往来都是老板的亲戚或者也是当老板的朋友,不好直接联系对账,对了老板两个亲戚的账不太配合,说是要去问李老板本人……”;
肖铔樯:“所以把你拉进清理往来账是对的,一来你的性格沉稳温和,二来你在集团的时间长;在民营企业遇到这样的事情并不稀奇,我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又说:“那你就把这些关联关系的往来暂时放在一边不用现在就去验证,待完成清理后让老板自己再确认”;
周小民就说:“好的,我就这样去做,还有就是集团的账是由省城总部的小邓在管,只能通过qq来沟通,雷经理觉得清理起来比较困难,也要我向你汇报一下”;
肖铔樯:“清理核对集团的账要多长时间,好安排小邓过来配合”;
周小民就打雷娟的电话问她对集团的账要多长时间,说是至少要一天的时间;
肖铔樯说:“那就明天和后天两天的时间吧“;
于是给小邓打电话:“小邓,你明天坐最早的一班车来耒阳,配合一下雷经理清理对账”;
小邓:“那要老板确定的,他就在16楼的办公室,您能不能给老板打个电话?”;
肖铔樯:“你自己去老板办公室向他汇报一下出差的事就行了,都是老板安排的事情,他会同意的“。
然后对周小民说:“你再与小邓确认一下什么时候到站,她是外地人,对我们这里不熟悉,接一下她“,安排好周小民后,肖铔樯就去食堂吃中饭。
肖铔樯打好饭菜后,坐到了凡小平的对面,凡小平问:“今天怎么这么晚啊,再晚来一步就过了中饭时间”;
肖铔樯说:“上午的时候刘矿长来了,聊了一点时间,又要协调雷经理的事,耽搁了“;
凡小平:“他找你来干什么啊,怎么没来我这里,他以前来到集团来有事没事都要到我这里点个卯?”;
肖铔樯:“他可能是想打探老板为什么要清理钨矿投资账务的事吧,但老板内心的真实想法我怎么能猜测得到?”;
凡小平认真又开玩笑地说:“你瞎扯吧,你还不知道?老板可是采用你的方案了的,我也认为你的方案对现在的现状有效,恐怕有别的事吧“;
肖铔樯就说:“大概担心他的利益受损吧“;
凡小平:“他那个人是有点多疑,我们什么时候不都是听老板的,叫往东就不会往西,有什么好担心的,天要塌下来难道你能让它不塌?”;
肖铔樯‘嗨、嗨‘地笑了,继续说:“我也关心我的利益,你难道不关心?,50多万的拿房抵债还没有办吧”;
凡小平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说:“里面有3个亲戚的借款,金额还不一样,拿房子怎么分?拿2套分不好,拿3套还要拿些钱出来,不像你朋友那样选一套面积合适就可以“;
又说:“我现在连与亲戚说话都不敢说了,再说我又不是本地人,拿房子又没有什么用”;
肖铔樯理解了凡小平的难处,对公司来说’以房抵债‘的方法是对的,但操作层面存在一些缺陷;
肖铔樯就对凡小平说:”丑媳妇还是要见公婆,再难也要和他们说啊,不妨将亲戚叫过来商议商议,内部商量个法子“;
凡小平:”叫了,有的不来,有的要我拿房后给他们钱,赚钱的时候一个个地争相找我,现在这种情况就都推到我的身上,都是些什么亲戚?我自己都为他们垫付了3个月的利息……“;
肖铔樯就说:”那你就等那些人拿房抵完债后再说,这个时候老板即使同情你也肯定会为难,如果也有人与你一样又怎么办?“;
凡小平没有再说话,看样子很是无奈……
肖铔樯明显感觉到凡小平的心里有一本难念的苦恼经,人啦,有利益的时候你就是好人,没有利益的时候你就是罪人,亲戚也不例外!如今的S会,因利益结盟,也会因利益闹崩……。
此时此刻,肖铔樯也感觉到事务所联系自己给业务的机会变少了,只是因为在这里一直很忙才疏忽了的。
凡小平已经吃完饭,坐在桌边等肖铔樯,这时肖铔樯也没了心情,继续扒了两口就收起饭盘与凡小平一起回了宿舍。
下班前,雷娟与周小民两个人一同来到肖铔樯办公室,两个都很疲惫地往沙发上一坐,都不说话还喘着粗气,看样子是登楼梯上来的, 于是肖铔樯起身到门口看了一下电梯,果然是在维修;
这时周小民到饮水机上倒了两杯开水,一杯给了雷娟一杯留给自己,说:“肖总,明天是周末了,我们两个人想休息两天”;
肖铔樯:“这个礼拜的任务完成了的话也是可以的”;
雷娟:“肖总安排的任务肯定不会耽误,等会就发给你,先口头给领导简单做个汇报”,肖铔樯同意了他俩休息两天,要他们下周一上班就到办公室来领取下一步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