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前,肖铔樯正准备出发,何砚进来,闷闷不乐的样子,问:“你也是回去就不会来了吧,你们俩个都走了,我孤单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肖铔樯说:”有这个想法,但还没有与邹老板挑明,家里房子装修要钱按合约做了个结算,以后他需要的话我还会过来,象我这种情况当然以业务为重,巴特杰已经离开了,我们主动退一步也许会好一点”;
何砚就说:“我在这里就做到满月后再提出离开……“;
肖铔樯明天还要赶去耒阳,就没有与何砚多说,何砚送他到办公楼前停车场,肖铔樯驱车离开,到达厂部门禁时,保安居然要求肖铔樯打开后备箱查看;
肖铔樯于是将车停下,问门卫:”唉,以前怎么没有查车,今天突然要查车呢?“;
门卫说:”这我也是没有办法,办公室小梅刚才打电话说要查每一辆出厂的车“,肖铔樯就没有再说,反正自己的后备箱是空的,于是将后备箱打开,仅仅一分钟的时间,肖铔樯开车缓缓地出了厂门;
肖铔樯没有开车左拐,而是往右拐回到宿舍小区,上楼三下五除二地把东西装进了行李箱,收拾好所有用品搬到了车上,20分钟后,驱车离开兰县回省城,肖铔樯认为这是一种对自己的侮辱;
肖铔樯原本没有准备在这一次就将行李带回家,如果真正要离开,至少是要当面给三哥打个招呼,既然他们在这种特定的时间这种做法,索性来得彻底一点,在心里毅然决然地决定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车到沅江县,何砚回到了宿舍,打给肖铔樯电话:”你的东西全部带走了啊“;
肖铔樯说:”我原本没想这次就带回去的,出厂的时候门卫要我打开后备箱检查,把我当贼对待,tmd奇耻大辱,当面人背后鬼,所以临时决定将行李全部带了回来“;
何砚:”怎么能这样呢,厂里又没有发生什么安全事件,这纯属无聊“……;
肖铔樯在电话里说:“无聊至极,我们都是文明人,兄弟你好自为之”。
一路上,肖铔樯将车子开得慢了一些,因为他凡事都爱总结,心里对这种事有不明白就要想一想,自己那么地为他邹老板办事,而且超乎他想要的,好心当了驴肝肺,心里彻底改变了对邹老板的认知;
然后,肖铔樯又思考着自己是不是有在那个地方有失误,思前想后不就是今天下午要他做个结算吗?天经地义的事,至于这样吗?
有了这一次,肖铔樯认知到:对商人来说,所有的事情都是交易原则,既是交易就只能是公平等价合同约定,否则多付出的一方就是傻,是自己感情用事,善意并没有错,但不能用在错的人身上……
肖铔樯把行李搬到家里,李蓉犯了疑估,问肖铔樯:“怎么就把行李都拿了回来呢?”;
肖铔樯:“在兰县的事情基本办完,后期如果有事就是出差了,不用连续呆在那里半个月的时间,明天开始去耒阳的弯园集团”;
李蓉就没有再问,肖铔樯隐隐感到她心里有一种不安稳的感觉,但回头一想,这年头除了体制内以外,哪能寻得一个平稳呢?,何况体制内也是要熬的,人人都想安居乐业,但总会有一些身不由己……
再说早已过了考公年纪,考公可也是万马奔腾各显神通,决不亚于80年代初的千军万马独木桥,费不得那个心思了,为了生活为了家庭,改变不了环境只有改变自己,弹簧只有在压力下才会有其价值!
这两天肖铔樯与陆小军一直在核查弯园农业公司的前世今生,包括所有工商变更和股权结构及其变化,为的是确保清结、干净、合法没有原则性瑕疵,即使有一点问题,也得有方案采取措施完善得了。
巴特杰给肖铔樯打来电话:“老肖,听老何说你也离开了,还受了点委屈”;
肖铔樯:“没想到邹老板会是这样子的人,否则就不会为他做那么些嫁衣了,原以为他人还不错,tmd全是装的”;
巴特杰在电话里又说:“这也许不是老邹做的,他老婆那个人有点坏”;
肖铔樯:”我不完全这么认为,因为我与邹老板是单独进行结算,他老婆怎么会那么快就会对我做出这档子事来?至少他与他老婆有商量过,责任归到他身上没有错“;
巴特杰:”这件事看来老邹的格局确实太小,难怪克明能上市他却疲软得硬不起来“,肖铔樯在电话里“哈哈“地笑出了声音。
陆小军将他做的股改方案和工作计划给肖铔樯参考,然后与李老板约在下午的时间在他的房间里汇报;
李老板安排集团法务古云峰负责股权事宜及工商变更,计划45天时间完成股份改制,因不涉及类似于国企改制那样安置的事情,仅仅是法律意义上工商登记由有限责任公司变更为股份有限公司,所以肖铔樯的具体事情并不多。
刘蓉蓉在qq上给肖铔樯发来信息:”刚才邹总要我给三哥送一份口味虾过去,三哥问我你是不是离开了新祥水产,我只是说你出差了“;
肖铔樯回信:”三哥没向我提出要口味虾的事,说明邹老板已经向他说了我离开的事情,以后你就多与三哥沟通,他那个人不错的“;
刘蓉蓉就回:”怎么会这个样子哦,肖总在这里搞得蛮好的,怎么突然就离开了?“,心有不忍地在qq里问,并发了个郁闷的表情符;
肖铔樯继续在qq里说:”我本来还没有打算现在就离开,是那天我回来开车突然被你们的门卫查后备箱,说是小梅当时电话通知这么办的,把我当贼看了,所以当时决定回来就不会再去了“;
刘蓉蓉qq又回:”三哥可能还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你离开了我今后怎么办,我又不懂融资的事“;
肖铔樯qq回:”我明天给三哥打个电话,你只做你能做的事情,邹老板已经认为自己完全能够信任了的,包括S务上的事情“;
刘蓉蓉qq回:”好吧,只能这样子了,以后向你多多请教“。
肖铔樯并没有给三哥直接打电话,只是在与刘蓉蓉qq通信后给三哥发了条短信:”三哥,原本没想那么快就离开,至少得向你道个别,只是邹老板厂里把我当贼看了,所以就临时决定离开“;
三哥回信:”他那个人就是这样子了,你不要在意,自己开心“。
神州明珠酒店附楼的五楼是弯园农业公司的办公楼,四楼是弯园房地产公司的办公楼,楼层间由二级防火墙门在楼梯间隔开,但肖铔樯在五楼还是能听到四楼闹烘烘争吵的声音;
从五楼下到四楼的电梯停运了,于是肖铔樯用力推开防火门从楼梯间去了四楼,但四楼的防火门锁了进不去,便透过门缝看看究竟;
只见有十几人正在房地产公司总经理的办公室门口:“给我们退钱,不退我们就坐在这里不走了,你总经理也别想出去“……;
听到廖总的声音“你们拦住我在这里有什么用嘛,要钱也得让我出去搞钱呀”;
“谁信你?你能搞到钱还用等到现在吗?“嘈杂的吵闹声中,一个更高的声调显然不友好地冒了出来,随着”对、对、对……“又是阵阵吵闹声此起彼伏;
半个小时后,两名110警察从楼梯间的三楼上来,到了四楼的防火门前,肖铔樯侧开身子让开了路,里面的一名保安将防火门上的锁打开,让110警察进去,肖铔樯就上去了五楼。
陆小军问肖铔樯:”下面怎么回事啊?“,肖铔樯将看到的情况和上次来的时候凡小平副总经理跟自己说的情况与陆小军说了;
陆小军说:”这种情况的话,李老板就不能在房地产板块或农业板块的工商登记上做懂事级别及以上的职务了,你把这个信息告诉古法务员,让他与李老板汇报决定,重新选定非房地产任职的代持人选“。
肖铔樯与陆小军在酒店二楼的公共餐厅吃过了自助餐后,就去外面的街上散步,肖铔樯对陆小军说:”这是我的老家,晚上我就带你去以前最繁华古色古香的南正街走走吧,我也有很长时间没有去过了“;
于是俩人坐上了去南正街的6路公交车,大约20分钟后到了南正街西进街口,由西往东沿街步行;
华灯初上,仍然是麻石铺就2米宽的路面,路牙子同样是麻石铺成30公分见宽且高出中间主道5公分左右,但路面比以前规整得多了,显然是经过了改造后的新街道,但路面石材没变、色调也没有变;
街道两旁依然是繁华的商铺,木板的活动门窗,以前的饮食店、制冰店、包子铺、照相馆、炒货店、药铺、竹器店等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琳琅满目的服装鞋帽店、金银首饰店、食品店、电子产品店……
商铺门面比以前要干净了许多,叫卖声被井然有序三五成群悠闲遛街的游人取代,人们在悠闲中购物,肖铔樯在街中央的地方找到了以前百货商店所在地;
记得那时店里人挤人,那时觉得挺大的,那年肖铔樯就是在这里买了人生第一双三节头的皮鞋,而现在这里变成了工艺小品店,店家变成了两个私人老板在经营;
隔壁的照相馆也不见了,肖铔樯大学毕业证寸照就是在这里照的,现在变成了银器制作店,”呵呵铛铛“敲打金器的声音清脆入耳;
整个南正街由西往东有近两公里,到了最东端,肖铔樯与陆小军开始折返,直到西头就又上了回去的公交车,这时已是晚上8点半。
就住在神州明珠酒店里,晚上10点钟的时候,何砚给肖铔樯打来电话,说:”我明天也要离开了,今天下午与邹老板做完结算,明天早上把宿舍的钥匙给小梅就回株州“;
肖铔樯说:”那就那天我们在株州或星城聚一聚,叫上巴特杰一起聊聊“,何砚在电话里勉强地”再说吧“,听得出来,他对巴特杰的做法是不认同的,肖铔樯也有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