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滚。”
陈涟漪狼狈的跌在浴室的地砖上,浴霸的水淋了她一身。
她后背生疼,热水浸过的地方更像是有蚂蚁在噬咬。
她忍着疼,抱住他的腿,像是条等待施舍的流浪狗。
蒋历抬脚甩开她的手:“陈涟漪,在没有比你更假的人了。嘴上说着不想利用我的孩子,实际上却连个还没怀上的孩子都算计。”
陈涟漪:“我只是需要孩子的脐带血,不会做任何伤害他的事情。我……”
蒋历关掉流水,穿好浴袍,自上而下的俯视着她:“我不想听你废话。”
“你不愿意走,我会让保镖把你请出去。”
“你只有几分钟的时间整理仪容。当然,你如果不介意别的男人看你现在的样子,也可以不整理。”
他从她的身边走过,没有回头。
陈涟漪撑着墙壁站起来,浑身滴着水:“蒋董不愿意见我,我走就是。”
现在继续留在这儿也没用,她的心像是沉到黑暗无边的深谷,看不到任何重见光明的希望。
全完了。
她与蒋历之间,看着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
知道毫无希望,她反而变得沉着冷静。
为了亲弟,也为了蒋历……哪怕到了绝境,她也要想出办法重新走出路。
她的脚刚刚崴了,后背还有擦伤,走出浴室的时候,她一瘸一拐的样子显得非常难看。
蒋历看着她那样,没有半点怜悯。只觉得她活该。
陈涟漪艰难的走到客厅,把之前落在地上的风衣捡起,裹住狼狈不堪的身体。
窗户外有山风吹来,她打了个哆嗦。
“蒋董,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我希望您消气后,能够给我个详谈的机会。”
蒋历:“无论你有什么苦衷,真实目的是什么,我都不关心。也不必详谈。”
他拿了放在柜子上的打火机跟香烟,走进书房。
“砰。”
书房的门关上,把两人彻底阻绝。
原本就有的鸿沟,刹那间如同天河。
跨不过,强渡淹死人。
陈涟漪苦笑两声,伸手去拿包。
她的手不受控制的抖动,包落在地上,里面存放的版权合同掉落。
陈涟漪捡版权合同的时候心想:“这分手费,给得可真不大方。”
“这分手费,怎么够呢?所以……蒋哥哥,我绝对,绝对不会跟你就这么断。”
《心祭》的合同被她放回包里,她走出慕山别墅。
一束刺目的灯光打在她身上,陈涟漪不由得抬手遮住眼睛,等到适应之后,才放下手看向前方。
深红的越野车停在蜿蜒山路,苏柄身着燕尾服,手捧玫瑰,臂弯搭着条毛巾,微笑着走向陈涟漪。
陈涟漪瞬间明白,蒋历知道她的真实目的,都是他在暗地里搞鬼。
堆积的怒气跟怨气瞬间迸发,但她脸上却笑着,一只手放进包里,将一个喷雾瓶拿在手里。
苏柄走到她面前,天然的亚麻微卷发扫过他的眉眼,让他眼里深情如波。
“涟漪,怎么不吹头发?”
他用毛巾给她擦头发,还将黑玫瑰放进她怀里。
陈涟漪妩媚的双眼凌厉,将手里的黑玫瑰扔掉,将手里防狼喷雾对着他的眼睛喷去,接着抬起腿,直攻他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