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矜怔在原地,瞳孔一点点地放大,竟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是不是要感谢傅宴青,以后再也不用吃避孕药了。
看着白梦瑶得意洋洋的脸,所有混乱的思绪渐渐回笼,宁矜看着她,淡淡一笑。
“是你做的。”
“是,给你下套的是我,但操你的是傅宴……”
青字还没说出口,伴随着“啪”的一声,白梦瑶的脸已经被扇到一边。
身形一晃,耳朵嗡嗡作响,白梦瑶还没反应过来,又是响亮的一耳光。
白梦瑶这次回过神了,抬起右手就要向宁矜挥去,而宁矜平静地握住她的右手,又是一耳光。
白梦瑶脸肿如猪,龇目欲裂:“你……”
啪!
“贱……”
啪!
“宴……”
每一下都精准地打在同一个地方,白梦瑶的脸已经肉眼可见地开始渗血。
可宁矜就像一个机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打她的动作。
直到有人从身后握住她的手,她才停下,看着捂着脸,双眼血红的白梦瑶,声音平静地说。
“你说的没错,你下的套,操我的是傅宴青,所以从此刻起,我和他,是死敌。”
话音落地,宁矜手腕一痛,身体被人猛地扭转,正好直面脸色阴沉傅宴青。
“死敌?”
宁矜甩开男人紧握着她的手,仰头直视他,平淡地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是。”
傅宴青眼底氤氲着风暴,口气冷的吓人:“凭你?”
宁矜看不出表情,无视他眼底的怒意,十分平静:“是。”
她太平静,平静到让傅宴青心头生刺,扎人的慌。
他低下头,声音难辨是嘲讽还是玩味:“你现在还是傅氏的人。”
宁矜神色麻木,说出的话却是一字一个钉子,尖锐而又锋利。
“不再是了,如果傅总想说的是离职协议的5000万,很抱歉,您要我赔5000万,那我就让您赔上傅氏。”
她嗓音机械,空洞沙哑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一个被起诉强奸的总裁,如何能让傅氏的股东放心,让手持傅氏股票的公众放心?”
话中的冰冷让气氛陡变,傅宴青眸中冷意炸裂,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抵到墙角,神情狠厉。
“你威胁我?”
宁矜很痛,好像又不知道痛,只抬眸盯着他,音色没有丝毫起伏:“我只是阐述事实。”
四目相对,两人眼里都有刀子,就看谁先把谁扎死,突然白梦瑶发出期期艾艾的一声,捂着心口倒在地上。
傅宴青立刻转头,而宁矜只是平静地看着这一幕,早已习惯。
医患进来抢救,而宁矜走出房间,步伐缓慢而沉重,就像一具残破的洋娃娃。
傅宴青注视着女人单薄的背影,视线落在墙角的几滴血上,他眉头皱的更紧。
他做事从不后悔,但这一次他似乎破例了。
宁矜安静地蹲在病房外,听着房内的兵荒马乱,突然就笑了。
起先只是轻笑,随后笑的连腰都直不起来,撕裂的伤口也被扯到滴出血来。
冰冷,血腥,足以把心底不愿意承认的,被忽视的最后一点侥幸湮没殆尽。
她站起来,朝急匆匆过来查房,看着她目露惊诧的医生抬眸。
“医生,我想转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