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程文举起双手：“你杀我，你也死定了。”
“我不怕死！”
陆程文看着她：“可是有必要吗？”
“少主需要你死！”
“我是他兄弟，他要杀我？”
“为了雪城，为了北国的百姓！为了整个华夏的苍生！”
陆程文笑了：“他是这么跟你说的？除了杀兄弟，坑女人之外，就没别的办法做好事了？”
“我……我搞不懂！也不用搞懂！反正少主什么都懂，我只要听他的就可以了。”
陆程文看着她：“你觉得很迷惘是不是？”
“你胡说什么？”
“你开始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了，是不是？”
“闭嘴！”
“你的少主，一直给你你并不情愿去做的任务，你怀疑过，但是却不敢深想，是不是？”
“不要胡说！”
陆程文道：“我们把问题留给时间吧。现在你的肋骨已经断裂、错位，如果不能及时调整，你会死。”
“我说了，我不怕死。”
“你死了，以后谁保护你家少主？”
华雪凝一愣。
“你家少主以后的路很长，遇到的对手会很多，会越来越强大，他需要你活着，活着帮他做事。你放下刀，我帮你接骨。”
“我的身体是属于少主的，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碰一下！”
“我又不是没碰过。”
“你……”
华雪凝刚要用力，钻心的疼痛让她瞬间没了力气。
陆程文劈手夺下匕首，扔到一边，快速点了她的穴道。
“呼……”
陆程文呼出一口气：“你啊，还是太嫩。等你家少主把你给那个那个以后，嘿嘿，你的神识就恢复了。到时候就是个聪明的小姑娘啦。”
“现在嘛！忍一忍啊，我给你接骨。”
“别……求你，别碰我，我不能背叛少主。”
陆程文看着她：“别封建了，如果我是你的少主，我才不要你用命来守节。我宁可你被男人摸、被男人看，也要你活下去，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可……你……”
“行啦，很多事情你都不懂，不懂就听懂的人的就可以了。在医生的眼里，只有病人，没有男女。那些看特殊疾病的医生，女人的身体随便看，也没什么波澜，就是在看一堆肉，一个生命而已。”
“你是医生吗？”
陆程文呲牙一笑：“不是。”
“所以你流鼻血了？”
“啊？”陆程文发现，自己果然还是很激动的。
抹去鼻血，继续干活。
【我还真的不是医生。】
华雪凝羞得恨不得昏死过去，可是偏偏就是不晕。
陆程文折腾了好久，一边擦着不断流出的鼻血，一边絮叨：
“在医生眼里，病人就是病人，没有别的身份！”
“就比方说你吧，虽然本钱够足，形状好，手感佳，而且现在没什么反抗能力，但是你猜怎样？我就是心如止水！”
陆程文从旁边扯过一卷卫生纸，擦去鼻血，又塞住鼻孔。
“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良心，我家里开药厂的，比别人更能体会病患的心情。”
“咱们就说你的胸部吧！我看了怎么样？”
伸手：“又怎么样？不动心！”
“心如止水！”
“医生的脑子是很纯洁的！”
抄起电话：“给套房再送点卫生纸来，我鼻血有点止不住了。”
陆程文继续：“我们说到哪儿啦？哦，你的胸部！嗯……其实我对这方面研究不深，但是我很清楚一个医生的职责和使命！”
“救死扶胸、不是……是扶伤。就是我们的职责和使命。”
“我会趁机多看几眼，满足自己内心龌龊的想法和卑鄙的欲念吗？不会！”
“我会趁机多……心里偷偷幻想，暗爽到内心雀跃吗？不会！”
“我会趁机把所有能占的便宜都占了，明明已经完事儿了还要继续非礼吗？绝对不会！”
“心如止水！”
华雪凝一直看着他表演，此时冷冷地道：“骨头已经接完了。”
“是吗？”
“是，十几分钟以前。”
“你看！我多负责！一般的医生，接完就不管了，而我，管到底！”
“你到底够了没有？”
“我六岁那年……”
看到华雪凝哭了，眼泪无声地滑落。
陆程文终于收回了手，尴尬地道：
“我是……怕你尴尬嘛。”
“就想着……多和你聊聊。”
陆程文叹口气。
【完了，这下彻底恨上我了。】
【估计是谁不死我都得死了。】
【不过她本来就是龙傲天的人，没这事儿她也得弄死我，没差。】
【我得先确保自己安全，然后再把她穴道解开。怎么办呢？】
陆程文正在思考，华雪凝突然一跃而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刀在手，直接抵住了陆程文的咽喉。
陆程文一瞬间，脑子懵了。
【我封了她穴道了啊！】
【难道是我功夫太差，封得不好？】
【这下死翘翘了！我和她有摸胸之仇，喂药之恨啊！】
此时此刻，华雪凝只要稍一用力，陆程文必死无疑。
沉默了许久，两个人都不说话，就大眼瞪小眼。
此时大门被打开，蒋诗涵进来了：
“陆总！您让我买的给那位小姐补身体的东西买回来啦！陆总？你在哪个房间啊？”
华雪凝恶狠狠地道：“我早晚杀了你！”
说完直接从窗口蹿了出去。
陆程文松了口气：“呼！捡回一条命。”
华雪凝拖着伤体，悲愤交加。
她不懂，自己当时只要稍微一用力就杀了陆程文了，为什么没有那么做？
为什么？
因为他了解自己？说自己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
因为他救了自己，苦口婆心地说服了自己的同伴，现学现卖地帮自己接骨？
还是因为他……摸了自己，自己反而舍不得杀了他了？
华雪凝感觉自己的脑子很乱。
她知道，如果自己那一缕神识没有被封印，此时的自己肯定不会如此迷惘，如此矛盾，如此纠结。
封印我的神识，再由少主开启……这算是恩吗？
陆程文说的似乎没错，这不是恩，是把本就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啊！
糟糕！
我怎么可以怀疑少主呢？
华雪凝啊华雪凝，你的一切都是少主给的！
怎么能听陆程文那个油嘴滑舌的家伙胡说八道就怀疑起自己的主子了呢？
如此容易动摇，难道我华雪凝是那种三心二意的叛主之徒？！
陆程文！下次见面，我一定要杀了你！
华雪凝的脑子很乱。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陆程文的事，陆程文说的话，陆程文内心的言语和思考……
但是越是强迫自己，她就越是感到矛盾和迷惘。
就越是感觉自己是个不纯之人，身体已经不纯，现在连脑子也不纯了，竟然没办法停下来对少主的疑虑。
她开始憎恶自己，讨厌自己，批判自己。
对自己的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回到了那个地方，发现这里安静得可怕。
冲进去以后，发现邦道芒已经晕死过去，少主不见了，还有一个猪头躺在原地。
这个人自己不认识！
华雪凝走过去，拎起邦道芒：“我家少主呢！？说！”
邦道芒受到的冲击太大，完全醒不过来了。
倒是那个猪头，听到了华雪凝的声音，身体动了一下，开始慢慢苏醒。
华雪凝拖着伤体走过去，咬牙切齿：“我家少主呢？”
龙傲天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那是啊！
刚刚铜坨王把他的脑袋当球拍，足足打了一个季后赛。
正常人早就扇死了，也就是人家龙傲天！
嘿！气运之子真不是盖的！
六千八百多个大比斗！愣是还活着！
不过活着虽然还活着，但是这脑袋就有点要不得了。
首先是肿，刚刚就很肿，人都走了，他自己“发酵”一会儿更是胖起来了两圈儿，真的是脑袋现在比腰都粗。
特别是眼睛。已经彻底睁不开了，上下眼皮像是两块大面包一样，彻底把眼睛挤没了，就一条缝，实际上，如果不是还有鼻子，你都看不出这是个脑袋了。
然后是耳朵。那么多嘴巴子，耳朵已经嗡嗡地响停不下来了。
最后是嘴巴。
嘴巴里都涨起来了，里面的浮肿让他的舌头都没什么空间可以动了，想舔牙齿都找不到了。
不是鼻子的话，现在已经憋死了。
华雪凝心里暗忖：此人形容古怪，定是练了什么古怪的妖功导致的容貌异于常人。
他既然出现在这里，肯定知道自己家少主的下落。
华雪凝长剑抵住龙傲天的喉咙：“说！我家少主呢！”
龙傲天看不到，但是却听到了华雪凝的声音，奈何他嘴里都膨胀了，舌头都不好使了，说话也说不清。
“不说！？”
华雪凝本就一肚子气！
她生陆程文的气，也生自己的气。
此时愤怒地道：“不说，我剐了你！”
龙傲天呜呜地发出难以辨别的声音。
华雪凝把在陆程文那里惹的一肚子火，都发在了猪头身上，一剑刺入猪头的身体，慢慢转动剑柄。
“这个位置被刺中，是最疼的！我看你能忍多久！”
龙傲天快疯了。
我是在忍吗？我是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啊！
你他妈的在搞什么！？
华雪凝冷笑：“还不说？想不到，还是个硬汉！”
龙傲天脑子里想：我真的不是硬汉！你们能不能别都这样？就不能等我消肿了再说吗？
华雪凝没想到，这个猪头还挺有骨气！
但是猪头越是有骨气，她就是越是生气。
“我治不了陆程文那个王八蛋，我还治不了你！我今天……我跟你卯上了，你不开口，我就一直折磨你！直到你开口为止！”
龙傲天想死了。
他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结束吧，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