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
外界传闻霂长老近日中毒,在院中呕吐不止。
三师妹一开始还特意另外给她请了郎中,偷偷给她把了把脉。
结果却查出来霂长老中了一种罕见的寒毒,并且此毒已经在体内积蓄十日左右。
“霂长老经常给我们丹药提炼,对我们这么好,我竟想不到青萍剑弟子当中究竟是谁要害霂长老,等查出来,我定要第一个让他不会好过!”
“到时候带我一个!”
弟子们纷纷在院中气愤不平谩骂道。
远处拿着花洒在田中浇水的人动作微顿,他迅速收拾起复杂情绪,抱着花洒朝屋里走。
忽然,肩膀被人拉住,他猛地虎震。
四师兄掩盖下眼底的几分怀疑,语气疑惑道,“哎?五师弟,这旬你在霂长老院落打扫,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没”
见他拿开他的手,一副无所事的神情,四师兄忽的松下一口气。
他就是怕这家伙将平日里霂长老对关门弟子过分关爱的不满转移到这种恶劣的事情之上。
四师兄拍了拍莫离的背,笑容可掬,“师弟没事多笑笑,长得本就好看,别整日板着一张冰块脸。”
听话的人刚要跨出步子的动作微顿,漠然略带烦躁地嗯了声。
门外的七师弟挠了挠头,这两人面上看上去怎么奇奇怪怪的?
房间里,
苏霂卧病在床,只流油尧清泽一人贴心照顾着。
他握住她的手,神色十分担忧,他轻吻了一下她的手,嘴里眷恋地念叨,“苏苏……”
而床上的女人脸色苍白,就连脸上的血管都能清晰可见。
见她微微痛苦地蹙眉,尧清泽心下慌了,他起身背对着她,面上浮现一丝纠结。
直到空中飘出一缕神丝,神丝从女人的墨发之间穿过。
慢慢探寻到耳后,再悄悄进去。
感觉被困在冰窖中的苏霂体内突然被一团火包裹住,渐渐暖和起来。
她用身体紧紧贴附着那团炽热的火焰,强烈的火焰越滚越凶。
要将她从头顶烧至脚尾,这种痛苦略带几丝微妙的感觉持续了一夜。
一夜后,
苏霂从睡梦中醒来,看到枕边的男人,瞬间明白了一切。
看到数据,易激动的七七在空间里大喊,【主人!大反派的爱意值满啦!咱们要准备进行下一个任务了!】
忽然,小兽的眼前一黑,又被关进了小黑屋。
苏霂复杂地看着枕边的男人,此刻的他气息微弱,被她不知何时枕在手下胳膊已经紫了一片。
他唇瓣干涩,说话的嗓音发哑,“苏苏……没事吧?”
苏霂只要略微探寻,就能察觉到他眼里的小心翼翼,还带着一丝希冀。
她抿紧唇瓣,内心自责又无力,最后只能轻轻窝在他怀中,拍了拍他的胸口,轻声含一句,“傻瓜。”
“苏苏……我疼。”
手被他握住,她也没再真的打他。
极阴之子是世间极好的炉鼎,昨夜他为了救她,不惜让她无休止地索取下去,等同于慢速度地吸干了他的血。
苏霂抬起手,指尖的灵力还未输送出去,就被握住。
“苏苏,你体内才刚刚清理完毒素,不宜再强用灵力,我只是……有些吃不消,等过几天就好了。”
他脸上爬满红晕,长睫不停扑闪着试图掩盖眼中的羞耻。
谁知道昨夜苏苏竟然这么猛……
苏霂早已不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了,但从他的反应中好像也看出什么。
蹙了一夜的眉毛好不容易舒展开,又蹙了起来,她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探寻了一遍。
他抵抗着灵气进入,却知道终究要瞒不过她,只能低垂着眉眼,神情紧张。
“骶骨碎了。”
被她毫不讳忌地讲了出来,小和尚脸上的两坨红晕猛地变成深红,像喝醉了酒一般。
他轻轻拉了拉她的里衣长袖,扯着沙哑又虚弱的唇音,声音带了些委屈,“那里还会长好的,苏苏不要嫌弃我。”
苏霂好笑地看着他的反应,下一秒,将他拥入怀里。
“等这次查到凶手,将隐患解决,我们就去一处世外桃源,做一对凡间简单的夫妻。”
苏霂刚说完,不知小孩在埋头做什么,等后知后觉感受到衣袖传来的湿度,她才知道,小孩又不争气地哭了。
她轻叹一口气,手自然地放在他的背上,轻轻的,很有技巧性的,带着安抚地拍了两下。
这种事她以前在夜间做过不下十次。
就连当初小肉包的模样,到现在还依稀记得。
……
不出三天的功夫,苏霂就将五师兄请到别院去问话。
当从他口中得知真相后,苏霂自己都有些诧异。
人都是有私心的,她承认她对阿清的关注的确比对这些弟子的关心多得多。
但是剑法一事,她是按照弟子的天赋来规划的,若是急于求成,不但修炼不好,反而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即使阿清走火入魔,她也能在他身边帮他抑制,但是她也不可能盯着每一位弟子修炼功法。
“按照门规处理,背叛门派,存害师长的弟子被放逐出去,永不入宗门。”
苏霂背着手,越发丰神卓越的身姿傲然挺立,她站在院落里,发落身后背叛宗门之人。
“此事祸端虽然因我而起,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生出伤害宗派的想法,宗派不能再留你。”
莫离离开宗门之前,苏霂给了他忠告,同时她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没有尽好一个长老的责任。
……
太和公主府,
公主靠在贵妃榻上,柔夷随意搭在身旁服侍的面首背上。
若是仔细看,面首脸上的五官与御灵宗宗主有几分相似,是萧玉琅的表哥。
不像萧玉琅,他的性子胆小,公主说一,他不敢说二。
萧玉琅走后的第三天,公主就在棺材旁边强上了他。
萧风知道公主这样做,即使是因为报复萧郎曾经对她的桩桩。
但是他却仍然被动地敢怒不敢言,只好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典型兴风作浪的小人。
他将她的手放在他的脸颊上,语气诚恳,“公主,奴服侍您吧。”
不久后,屋内的帐子中就传来公主发疯却又欢愉的喊叫声。
几次三番下来,萧风被折磨地趴在床边,奄奄一息。
他敛了敛眸子里的痛恨,他知道越是痛苦地求饶,这个女人对他做的就越狠。
像是将在那个死人生前受过的所有委屈都发泄在他身上一般。
他勾了勾嘴角的弧度,气息虚弱,脸上浮出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公主,听哥哥生前说过那女人拐走了一个他炼炉鼎的阴胎,我猜正是因为那个阴胎,哥哥才跟那女人结下了如此深仇大恨。”
这话一说,果然公主来了兴趣。
她向趴在床边狼狈不堪的男人扫了一眼,眼底满是嫌弃,“阴胎?”
萧风将身下破碎的里衣稍稍往上拉,扯着沙哑的嗓子,“就是当年公主从皇宫带出来的那个阴胎,是当年贵妃娘娘死后从腹中取出来的那个孩子。”
公主一听不悦地皱眉,“那个小畜生怎么还活着?”
萧风见目的快要达到,他顾不得身上的不适,起身将头贴在公主胸前,“公主~奴家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听哥哥说,是那个女人三番五次地过去捣乱,还害得他……害得他不举。”
“什么!”
公主一巴掌拍到萧风大腿根,脸上满是气愤,“那女人竟然敢对萧郎做那种事!”
“听哥哥的属下说,那女人对阴胎颇为在意,还从滚烫的开水中徒手将阴胎捞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