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夫斯基并没有大吼大叫,反而是揉了揉自己的嘴巴,李四麟刚才着实是有些用力。
如果他喊出来,李四麟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杀了他,那对于京钢而言就是一场灾难,估计上面为了以后考虑暂时不会处理自己,但等到事情彻底结束后,未来真的不知道会是怎样。
可如果不杀他,同样是灾难一场。
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不能说这次鲁莽,但也不算是格外明智的一个选择。
可没办法,必须试一试,还只能他自己去试。
托夫斯基看起来大概六十多岁,典型的苏国人长相,身体壮硕,一脸的络腮胡子,真的有点不像是科研人员。
可是刚才武大爷介绍过了,这人在炼钢行业不敢说第一,也起码排名前三,这可是院士级别的大佬。
他拿着这枚硬币,又仔细的看了一眼这张纸,发出了长长的叹息声,
“你们要什么!”
李四麟小声的回答,
“只要你认真的将知识传给我们!”
托夫斯基点点头,这个他早就想到了,并不为之感觉到奇怪,他看着李四麟,突然觉得好笑,
“你知道吗,我曾经给很多华国人讲过课,可惜他们让我很失望。”
这个李四麟还真不知道,心中还稍微有些愤怒,众所周知华国人不敢说是最聪明的,也不敢说是最勤奋的,但如果说起勤奋和聪明肯定少不了华国人,凭什么让他失望呢。
不过这时候李四麟也不敢多说,只能选择乖乖的听着。
“从你们建国后,有很多学生在我们那里读书,我其实很欣赏他们,可到最后他们要不然选择核,要不选择机械,其实他们错了,只有钢铁才是一切的基础。”
这个就属于理工界自己的事情,李四麟还真不知情,也不想知道。
其实这位大佬说的没错,钢铁行业对于一个国家实在是太重要了,甚至在他们这些科学家眼里,可以说是基础。
但当时也是没办法,一把利剑悬在你的脑袋上,所有人只想着造出另一把利剑来放在对方的脑袋上。
你敢扎下去,我也扎下去,大不了同归于尽而已。
就算打不过你,那又如何,一命换一命,没有这个勇气华国也走不到后世。
“有人在暗中监视我,我以后白天还会和以往一样,只说怎么做,不说为什么,但在以后每天晚上我会抽出一个小时,将疑问中最大的难点书写下来,相信以华国人的聪明,有了这份手书一定能想明白。”
托夫斯基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间变得沮丧,很有些心灰意冷的说出这番话。
想必也是因为苏国人的内斗吧,这个就和李四麟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看到这个已经有很多白发的老头,还是让人感觉到有些唏嘘,李四麟忍不住问了一句,
“用不用我给你也做些准备!”
这话说的有些隐晦,但托夫斯基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他也没有感觉到意外。
谢尔盖不是他最聪明的学生,甚至可以说没有这个背景他都进不去索夫斯基的眼。
但他却是索夫斯基最好的学生,而且他还欠着谢尔盖他爹一个天大的人情。
仔细看看其实苏国的历史和我们有几分相似,我们有十年之苦,苏国也有苏肃运动。
那个运动比起华国的十年更加残酷和血腥。
当初要不是谢尔盖他爹的保护,索夫斯基真的早就死了。
他也与谢尔盖聊过他父亲现在的行为,真的很危险,不过两个人也知道这个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甚至让谢尔盖找个退路的事情也是他提出来的,其实索夫斯基这个人精通华国文化,甚至深入研究过华国的四大名着。
当然这个是李四麟并不知道的事情。
他在听完李四麟的话后断然的摇头,他不需要,毕竟自己已经这么大岁数了,自己的家人都在苏国,万一有任何异动,那迎来的将是克格的追杀。
李四麟看见他拒绝了,也没有继续询问的意思,他和索夫斯基定好后就离开了。
其实他还想问问托夫斯基的事情,但估计是问不出来的,那还是算了吧。
在他离开前,索夫斯基突然间特别小声的说了一句话,用的是华国语,而且是格外标准的东北话,
“明个谁来啊。”
妈的,这老小子真够鬼的,周厂长和武大爷他们可说了,此人不会华国语。
李四麟琢磨了一下,索性从怀里拿出一张三元钞票,一分为二,将一半交给索夫斯基。
“到时候会有人拿着钱过来的!”
这事就这么定了,李四麟再次消失在黑夜中。
周厂长等人都等急了,看到李四麟回来后都是松了一口气。
当他们听到索夫斯基会说华国后脸色大变,他们倒是没什么,可是有不少的技术人员偷偷骂过这死老头。
唉,事已至此,只能以后在其他方面弥补这些错误了。
李四麟也没废话,将半截钞票交给他们,告诉他们明晚上安排人去拿资料。
本来他打算让自己的二哥去,这也是一份功劳,但一想不行啊。
这件事现在是功劳,可几年后也许就是把柄,他已经走到这一步,根本不在乎,也不会有任何的恐惧。
当然这一切还是因为有韩如瑜在,他才有底气,吃软饭吃到他这种境界,不敢说前所未有,也是世间少见了。
但二哥顶不住的。
这个就和李四麟没关系了,京钢会自行处理的。
周厂长啥也没说,拍拍李四麟的肩膀,脸上的感激溢于言表,
“还是咱们的子弟啊,真的是可惜了,四麟要不回来吧!”
他还是没忘记这个事,在他看来京钢的子弟尤其是这种精锐最好还是自己的地盘。
李四麟再次婉拒,他打了一个哈欠,果断的离开了。
阿湖开车,李四麟坐车,自从上次之后,除非是紧急情况,否则绝不会让沈哥动车的。
何况沈哥在车上也能防备有人偷袭。
一个驾照而已,对于他们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阿湖这下也算是过过车瘾,怎么也得熟悉一下。
两天过去了,京钢也没有回话,李四麟还真的有些忘了这件事。
但在第五天,京钢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