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哭得如此伤心,银狼王被吵得有些烦躁,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哭了,你的马儿不会有事,你也不会有事。”
有事的人,只会是那些鱼肉百姓的官吏。
老者听到银狼王的话,诧异的挑眉,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银狼王,心下有了猜测。
他心底免不得有些期待起来。
与此同时,张堂匆匆关了保和堂的门,往王家赶。
张堂对门房直接说明了来意,门房在听到是林大夫的伙计后,马上通报,得了准信后,门房将人带给小厮,让前院伺候的小厮带着人进入。
王夫人看着下首的张堂,开口询问道:“林大夫可是有什么吩咐?”
张堂问候一声后,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夫人,林大夫被县衙的人给抓走了。还请夫人帮帮我家林大夫。”
王夫人一愣,“带走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张堂刚忙将胡同村的事情说一遍,“如今县衙的人说那胡同村的人都是林大夫杀的,这不是明摆着,无稽之谈么。若非孙家爷孙二人,林大夫也不会去胡同村。”
“昨日林大夫都还在保和堂,今早才出去,晌午就回来了,哪有时间杀人。”
王夫人自然清楚,衙门里那些弯弯绕绕,冲着张堂摆摆手,“行了,这件事我知晓了。”
张堂也不知王夫人到底是会去保林大夫,还是袖手旁观,心中很是不安,但见对方的不耐烦神情,不敢再多言,生怕说多了,惹人厌烦。
他一离开,王夫人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侧头看向李嬷嬷,“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李嬷嬷是聪明人,轻声分析,“想来是县衙内的那些人手头紧了,正好林大夫撞到了枪口上。少爷这边虽然看着好起来,但谁也保不准,会不会还有什么后遗症。毕竟,这僵尸之毒,唯有林大夫最为清楚。”
“倘若我们袖手旁观,只怕林大夫脱险后,或之后再将人救出来,心里总会怨怼。届时不给少爷好好治疗,吃亏的还是少爷。”
王夫人听着陪嫁嬷嬷的分析,“我也是这般想的。你让管家去一趟县衙,将林大夫保出来。带上一些银钱,打点打点。”
在贺兰县他们王家还是有一定的分量,县衙内的那些官吏会给几分薄面。
王夫人这边刚准备休息,李嬷嬷匆匆走进屋内,俯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王管事那边来了话,县衙那边不放人。”
“不放人?”王夫人睡意顿时消散,很是不理解,“可有问明是何原因不?”
“问了,好像说什么,暂时不能放,但过一段时日,便可将人送出去。似乎上面有人刻意压着。”李嬷嬷斟酌的说道。
王夫人蹙眉,“你等会儿让厨房准备一些吃食过去,再狱中打点一二,莫要让林大夫委屈了。顺便将这件事同他知会一声。”
李嬷嬷顿时明白了主子的用意,点点头,“奴婢这就去办。”
县衙大牢内,李嬷嬷带着一名小厮走进牢房,她上前两步,从怀里拿出一些碎银子递给狱卒。
狱卒接过银子后,叮嘱道:“跟我来吧。”
狱卒带着人到了林青所在的牢房内,他一边开门,一边叮嘱着,“你们只有一盏茶的功夫,有什么话赶紧说。”
李嬷嬷连连点头道谢,等狱卒走后。
她提着食盒进入牢房内,在瞧见林大夫安然无恙后,顿松一口气,不需要她吩咐,一旁的小厮赶忙打开食盒,将一盘盘菜肴摆出来。
“你铺子的伙计去了府上,夫人知晓后,第一时间让管事过来交涉,可上面却……”李嬷嬷声音一顿,语气里透着无奈,“不过,林大夫你放心。过几日,我家老爷就要回来了。到时候我家老爷必然有法子将你救出来。”
“有劳王夫人费心了,替我向她道谢。”
“我会带到。林大夫,你赶紧吃一些东西吧。”
林青没动手,其他几人也都没动。
林青看向车夫、孙家爷孙二人,“你们吃吧。”
他从烤鸡上扯下了一块肉,递给了隔壁的老者。
老者一见着鸡肉,毫不客气的接过手,一边吃一边感叹着,“好吃,好吃,已经许久未曾吃到这般味美的食物。要是再来一口酒就好了。”
林青倒了一杯酒,递给对方。
老者看了一眼,顺着木栏的缝隙接过酒杯,一杯饮尽。
见林青准备倒第二杯时,摆摆手谢绝,“一杯足矣。”
林青没什么胃口,那些吃食都让他们几个分完。
李嬷嬷走后,林青想到了一件事,敲着牢门,冲着外头狱卒喊道:“来人、来人。”
声音不大,但足够传到来守在外头的狱卒耳中。
狱卒不耐烦的走进牢房内,一鞭子抽打在木栏上,“吵什么吵。”
林青收回手,神情凝重的对着狱卒说道:“劳烦小哥同上面的官爷说一声。胡同村的村民都是被一只千年僵尸给咬的。为了防止那些村民变成低等僵尸,在落日之前,得将那些尸体全部烧了。”
现在距离落日,还有一个半时辰,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处理此事。
狱卒在听到这话,只觉得他在开玩笑,嗤笑出声,“千年僵尸?变成僵尸?你在说什么志怪故事。老子可没空听你说这些鬼故事。”
“此事绝非儿戏。你可以不信,但一定要将此事上报给县太爷。至于县太爷信不信,就与你无关。倘若因为你没能及时汇报,导致严重的后果,你猜你会得什么样的下场。只是去通报一声,于你你而言并没有坏处。倘若不说,事发后,你就是替罪羊。”林青直言不讳。
狱卒方才还戏谑的表情,瞬间收敛,神情变得僵硬,心里已经在衡量这件事。
“你最好别骗我。”狱卒丢下这句话后,匆匆离开。
他不敢去找县丞,怕被县丞臭骂,倒是可以将此事禀告给县太爷。
县太爷即便骂人,他也不足为惧。
狱卒被叫进门,他恭恭敬敬给上座一身官服,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行了一礼,“张大人,小的有件事禀告。”
张大人端着茶杯,稀奇的眼神打量着狱卒,“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