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你不说我早就忘了。”
初稚抿唇笑笑,将话题扯回正轨。
“需要我怎么配合,你尽管开口。”
“好。”
陆听白想的也是在报纸上发表文章,同时还要将为初荷母女写不实新闻的记者揪出来。
“你现在住哪儿,我怎么联系你?”
其实他想说自己一直在找她,又怕她觉得自己孟浪。
初稚霞不知道陆听白在找自己,她这些时日其实藏的挺深,在郊外一所养老院工作,工资不高,胜在日子安稳平静,不过这次自己选择了替陆听白澄清,怕是安稳日子就过不上了。
初荷和她母亲一定有的闹。
陆听白知道初稚霞在担忧什么,她帮了自己,自己也有义务保护她。
“养老院不要去了,我让家里给你安排新工作。”
初稚霞闻言,轻摇了下头。
“不用。”
过了今天,初荷和初母就要成为过街老鼠了,这个时候,正是自己夺回工作的时机。
那份工作是母亲用生命换来的,以前属于初荷,以后不属于了。
陆听白见初稚霞没有答应,看向她的目光中多点不一样的东西,想了下又道:“那好,你的恩情我肯定不能忘,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绝不推辞。”
“好。”
初稚霞站起来,露出一抹甜笑。
“这个是养老院的电话,你随时可以联系我。”
她从挎包里拿出纸笔,写下一串号码递过去。
陆听白接了,低头看过去,字迹玲珑秀气,一如她这个人。
……
交代秘书亲自开车送初稚霞离开后,陆听白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齐芝芳得知初稚霞主动提出帮忙澄清,对她的好感噌噌往上冒,连声说了几个好。
“这孩子心地真好。”
自古以来,锦山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何况,初稚霞是初家人,她站出来指证初荷,往后怕是也没法再回去了。
“听白,你想想怎么报答人家姑娘。”
电话那头,陆听白还真很认真的思索了几秒,而后悠悠道:“要不以身相许怎么样?”
“别闹。”
齐芝芳觉得大儿子在开玩笑。
她认为还是自己的想法比较好。
“要不我认稚霞当干女儿吧?”
陆听白扶额,“你的干女儿还不够多?好了妈,我保证再过不久,让你每天都能看到她。”
“这还差不多。”
齐芝芳随口说道,说完才察觉出有些不对劲。
什么叫保证让自己每天都能看到初稚霞?
这话有深意啊!
隔日。
医院病房。
初荷和初母悠哉的吃着早餐。
她们觉得拿捏住了陆家,嫁进陆家指日可待。
“妈,还是你厉害。”
“那是。”
初母得意的眉飞色舞,凑到初荷耳边小声道。
“你妈我有八百个心眼子,对付陆家这种要名声的人家,主打一个不要脸,现在半个首都的人都知道他是个玩弄别人感情的陈世美,他敢不负责?一人一口唾沫都淹死他!”
正说着,隔壁病床的家属走了进来。
“媳妇,咱们换病房。”
他媳妇还云里雾里呢。
“住的好好的干嘛换病房?”
男人冷睨了初荷母女一眼。
“这个病房里有脏东西,不干净,咱们是来养病的,可别被不干净的东西沾染上了晦气。”
这话说的初母顿时恼了。
她又不是傻子,还能听不出这男人夹枪带棒的损自己和女儿,当即眼睛一瞪,“有本事你说清楚,指桑骂槐的说谁呢!”
真是怪了。
昨天这两口子得知自己女儿就是报道中的女主角后,还跟着自己大骂陆听白不是人,可这睡了一晚,态度怎么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男人也不怕她,同样瞪回去。
“就是骂你们怎么了?亏我和我媳妇昨天还那么同情你闺女,实际上你们母女两才是颠倒黑白的大骗子,还有脸在这吃呢,外边的报纸都已经澄清了,人家根本就没有玩弄你闺女的感情,是发现了你们的真面目要退婚,你们死乞白赖想赖上人家!”
“什么?”
哪来的报纸?
初母也顾不上吵架了,跑到医院大门口一看,报摊上的报纸都抢疯了。
她挤进去也抢了一份,一目十行的看完,只觉天旋地转。
陆家这么快就做出反击了!
还有初稚霞,这贱丫头竟然胳膊肘往外拐,帮着陆听白给自家人扎刀!
那个被自己买通的记者也反水了!
仅仅只是一个上午,风向大变。
多亏了初母在医院里的大力宣传,医护人员和住院的病人都知道她女儿被辜负了,现在事情反转,之前有多同情,现在就有多厌恶。
更有人觉得自己智商不够,竟被这么一对坏东西蒙蔽双眼。
一时间,初荷成了动物园里的猴子。
路过她病房门前的狗都要冲她龇牙。
“妈,怎么会这样?”
她面如死灰的躺在病床上,满脑子都是三个字,全完了。
陆听白根本没有被拿捏,而是给了她重重一击,将她们母女干下的丑事公之于众,包括欺压虐待继女、继妹、抢工作、逼她嫁给街溜子、抢她救了陆听白的功劳、污蔑她和陆听白有奸情……
这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足够让她身败名裂。
她不敢想象,学校那边得知后会如何处理……
更不敢想邻居朋友同事会用何种眼光看待她……
甚至,她觉得自己再也嫁不出去了。
以这样的方式出名,哪个好人家会娶这样的她。
“妈,都怪你,你害惨我了。”
初母心里正难受着呢,冷不丁听到闺女竟将错怪在了自己头上,五脏六腑都气的移了位。
“我还不是为了你,你个没良心的,一出事就怪我,跟你那个死鬼爹一个德行!”
“不怪你怪谁,谁让你去报社找人写这篇破文章的,现在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陆听白、包括陆家人都恨死我了,这辈子我都别想嫁给陆听白了。”
这时。
病房的门开了。
初富强一脸慌张的走进来,身后竟然还跟着两位穿制服的公安。
“哪位是初荷?”
初荷身子一缩,嘴巴竟然跟糊了浆糊似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见她不说话,初富强伸手一指,“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