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月,本宫好好儿一番心意想把女儿嫁给你儿子。你倒好,说什么怕我女儿去萧国吃苦,结果背地里却巴结上吕贤妃。哼!你这个不识抬举的狗东西!你不仁不义在先,就别怪我这个昔日的姐妹翻脸无情了!”德妃许灵蝉听闻赵政要赐婚萧云和赵成君,当下就火冒三丈。她觉得赵恒月这是看不起她,还拿她当了昔日的奴婢。
“主子!玉郡主又到玄思苑中上晨课了,小顺子他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找了个由头,把那几个随行进宫的女护卫支走了!”墨染在许灵蝉耳边小声禀告道。
许灵蝉刚给皇后请完安回来,正坐在妆镜前试戴皇后赏赐的新耳环,听了这话,她勾起唇角,冷笑一声,云淡风轻道:“若谢嫔得了这样的好消息,恐怕是会眼前一亮!”
与此同时,谢嫔与江小主也刚给皇后请安完毕。她们比许灵蝉走的晚,走到半道上就看见两个宫女神色慌张地在寻人,谢嫔刚开始不以为意,但江小主却好奇了,她逮住那两个宫女,问道:“你们两个着急忙慌的,再找谁呢?”
“哎!玉郡主淘气,一转眼就不见人了。”
“玉郡主人小鬼大、古灵精怪,只怪你们太笨了!”江小主笑一声。
“哼!”边上的谢嫔一听这话,冷哼一声,甩袖就走。
“哎呀,主子!谢嫔娘娘尚在,你怎么堂而皇之夸玉郡主?这一下,您可是把她得罪了!”江小主的贴身侍女嘟囔一句。
“得罪就得罪!王上就是喜欢人家玉郡主,她有本事再去给王上甩脸子呀!自己儿子爱出风头,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赖别人?!哼!”江小主白眼一翻,也走了。
“江氏这个小贱人进宫才几天,就不把娘娘放在眼里!尽敢公然犯娘娘的忌讳,真是岂有此理!”谢嫔身边的大宫女气不过,一直在谢嫔耳边喋喋不休。谢嫔本来心里有气,被她这一煽风点火,当下就忍不住了。
“既然她喜欢萧玉,那我就成全她!”谢嫔咬牙切齿地说。
萧玉其实并没有在宫中瞎跑,她从玄思苑下学就准备出宫回家了。这时她发现断念她们并不在学宫外,就问边上的太监断念几个去哪里了。哪知,那几个太监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清楚,萧玉只好自己去找。
在甬道上,萧玉遇见几个宫女,说看见断念她们往芷阳宫那边去了。萧玉想着,自己哥哥刚和十六公主赵成君定下亲事,断念她们去吕贤妃那里也没什么奇怪。按照道理,她这个妹妹也应该多去吕贤妃那里走动走动。
等到了芷阳宫外那一片人工湖,湖面荷花开得正盛。萧玉驻足在湖边欣赏了片刻,刚打算离开,忽然身背后有人猛推了她一把,萧玉尚不及看清是谁,人就已经掉进了湖里。与此同时,只听“嘭”一声轻响,一条碗口粗细的蛇也被扔进了水中,那蛇入水,就在她身畔炸起丈余水花。便在瞬息之间,那条蟒蛇在水里缠住了萧玉,换做是旁人肯定会尖叫失声并大肆挣扎。可是萧玉对西街苗疆女耍蛇很是着迷了一阵,此番蛇缠在她身上,她虽惊出一声冷汗,却没有轻举妄动。她就像水里的一段浮木,那蛇缠了她片刻,觉得无趣也就游开了。萧玉面无人色上了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马上出宫。她拖着一身湿漉漉的水刚走几步,却看见一个太监慌慌张张从芷阳宫后面跑走了,萧玉每日都进宫学习,对各宫娘娘身边的伺候太监都是有数的,那个太监虽然不熟,但她隐约记得好像是江淑妃宫里的。她当下横穿花圃,走上甬道,跟了一阵尽看见江小主坐在水榭旁弹琴,那太监就侍立在身侧。
“江小主,您的琴声可真动听!”萧玉主动上前跟江小主打招呼。江小主见萧玉全身是水,发髻也散乱了,不免诧异又吃惊。
“玉郡主,您这是怎么呢?早上还听说,有丫鬟在到处找你!”
“那她们人呢?我刚刚想摘莲蓬来着,脚下一滑,掉湖里了!嘻嘻!你可千万替我保密呀!”萧玉一面故意顽皮解释,一面暗自观察江小主和那太监的反应。
“哎呀!你这个闲不住的小家伙!一大早的,摘什么莲蓬?你若喜欢,我到时叫人备条船来,我陪你去湖里摘个够!”江小主笑道。
“啊切!啊切!啊切!”萧玉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江小主怕她感冒,便建议萧玉去她那儿换身衣服。
“不了,皇后娘娘还传我去吃午膳,我得赶紧去了!”萧玉说完,一溜烟儿跑走了。
“呵呵呵,这个玉郡主可真够淘气!”江小主看着萧玉跑走的背影还在笑了,那个侍立的太监却露出惶恐神色,他随便找了个由头,也离开了水榭。
“什么?蛇尽然不会咬她?真是个妖女!”谢嫔得了信,当下震惊又慌张。
“那个玉郡主,虽说年纪小,但这脑子着实了的。老奴引诱她看到江小主,本以为她就会赶紧出宫跟她母亲说了。没想到她尽主动跟江小主说话,并谎称自己是因为贪玩摘莲蓬掉进水里的!”
“哼!爹精精一个,娘精精一窝。才五岁,就精明成这样!赵恒月可真是会教!”谢嫔虽然气不过,但她也不敢再动作,毕竟此事已经打草惊蛇。
“谢嫔真是蠢如猪!她要替自己儿子出去,偏栽赃姓江的贱人做什么?且不说萧玉这个毛孩子都问了破绽,若是江淑妃知道了,她怕是死的比谁都惨!”许灵蝉真是窝火至极。
“谢嫔就会玩儿些不上档次、不过脑子的把戏,要不然以她的资历,怎会到现在才是个嫔呢?想当年,王上还是二皇子,她可就入府了的!”墨染道。
“说的也是!这种脑子缺根筋的人,本宫能指望得上才怪!也罢,还是本宫自己来吧!”许灵蝉不置可否地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