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您就打算穿这一身出去?”萧玉用了障眼法刚打算去开门,就被丑奴儿拽了回来。
“咦?你怎么还能看见我?”萧玉惊愕回身看向丑奴儿。
“哼!我当然能看见你!老骨有没有跟您说过,用这东西得分人?对不会武功的普通人,这东西相当有用。对有点内功底子的,勉强也能糊弄,虽然人家可能看不见你的人,但多多少少会有点感觉。但对于内功深厚的,你这东西就是不入流!”丑奴儿客观陈述一句。
“啊~原来是这样啊!难怪素女那天……”萧玉话还没说完,丑奴儿皱了皱眉头,萧玉忙止住话头,道:“那这么说……幻香也对你没用?”
“杀手对气味都很敏感,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稍有不对,就会条件反射式闭气。你说这东西对我有没有用?”丑奴儿笑道。
“那怎么办?守在中殿的高手应该内力不在你之下,他们岂不是会发现我?”萧玉有些着急了。
“我建议您还是先换身衣服。”丑奴儿道。
“我这身量,怕也只能穿小丫鬟的衣服。可这会儿,上哪儿去弄这行头?”萧玉挠挠头。
“衣服到不用担心,这屋里有的是。王妃先前住在这儿,她很害怕太公主府里的人耍花招,因此留了很多后手。不过,这里的丫鬟可不好冒充,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郡主您可要想好了。”丑奴儿严肃且认真地说。
“我是前军斥候,随机应变的能力还是有的,你放心吧!”萧玉自信满满回答一句。
丑奴儿也不多话,闪身进内室给萧玉取了套衣服,萧玉坐在妆镜前一番描摹,凭借她超人的记忆力和观察能力,她把中殿丫鬟穿着打扮以及妆容的细枝末节都模仿到位了。
“呵!还不错!准备好了就出发吧!”丑奴儿笑一声。
在丑奴儿的掩护下,萧玉顺利溜出所住院子,到了通往中殿的回廊。她表现的大方又自然,端着个托盘,跟在一队丫鬟后面。那些丫鬟,一个二个都有功夫底子,但远没有达到丑奴儿那种一流杀手的境界。萧玉跟在她们后面,走最后的丫鬟隐隐感觉有人,但回头看了好几次,都没见着人。而那些护院高手,他们是看得见萧玉的。有个丫鬟回了几次头,他们自然有所察觉,萧玉见有人朝这边看,她就假装跟那个回头的丫鬟窃窃私语,然后也跟着回头看。那些护院高手见此,还当是两个丫鬟在开小差,便也没当回事。
萧玉有惊无险进了中殿,在一个回廊拐角处,被早就等在那里的丑奴儿一把拉进黑暗中。刚想说话,灯影一晃,一队巡逻兵就从下面台阶经过了。隔了一阵,丑奴儿稍一用力,萧玉就被她带上殿阁横梁。透过飘窗,萧玉大致确认了一下方位。她跟丑奴儿合计了一下靠近太公主寝殿的路线,费了一番周折,最终还是平安抵达了。
“我掩护你,多注意安全!”丑奴儿做了一个手势,萧玉点点头。
“哐!”萧齐珍寝殿的门突然发出一声异响,里面伺候的丫鬟惊醒,立刻掌灯前去查看。丫鬟打开门,外面的巡逻兵依旧有序在巡逻,她们问那些巡逻侍卫听见声音没有,巡逻侍卫都说没有。深夜风大,吹的门扇“哐”、“哐”直响,丫鬟们只当刚刚是风,她们吩咐巡逻侍卫加派人手,然后闩了门又进去了。
然而这就是丑奴儿和萧玉的声东击西策略,萧齐珍寝殿丫鬟们刚有动作,她们两人就从侧窗潜入进去了。萧玉加强了障眼法,又用了致幻效果更强的幻香。
进去之后,萧玉和丑奴儿发现,太公主的寝殿非常幽深,一层一层的纱帘密不透风,气氛十足阴森诡异。她们各自站在纱帘两侧,萧玉刚要撩第一层纱帘,丑奴儿立刻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紧接着,丫鬟们返回,两人都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站着。
此时已是夜半三更,人最困倦的时候。当先几个丫鬟撩了纱帘鱼贯入内,萧玉和丑奴儿正要松一口气,忽然一个丫鬟回身了。萧玉只感觉眼前火光一晃,眼睛都差点被晃瞎了。
“紫烟,你瞅什么呢?”一个丫鬟打着哈欠问一句。
“我总感觉后面有人跟着!”
“有人?哪儿有人?”那丫鬟凑近,也隐隐感到有东西,她手里的灯猛一下凑近萧玉面颊,那火焰再近一寸就能烧着萧玉睫毛。然而因为幻香的缘故,她们跟萧玉大眼瞪小眼,就是看不见萧玉人。忽然其中一个丫鬟对着虚空手一扫,说时迟那时快,萧玉身子猛然朝后一仰,堪堪躲过了。与此同时,丑奴儿迅捷无比开了就近一扇窗户。
“吱呀!”两个丫鬟几乎是同时扭头看向窗户,萧玉赶紧趁机脱了身。
“今晚风这么大?”两个丫鬟皱起了眉,一个麻利去关窗,另一个则仔仔细细又核查了一番。
“紫烟,这大晚上的,咱们还是别自己吓自己了。外面层层把守,谁能进得来?更何况每层纱帘、每面墙壁到处都有机关……,赶紧进去睡吧,我都快困死了!”
听了这句,刚准备继续藏在纱帘后的丑奴儿和萧玉同时煞住了身形,她两互看一眼,都在心里捏了一把冷汗。这一次,她们紧跟在那个叫紫烟的丫鬟后面。丑奴儿和萧玉都发现,这些丫鬟走路有特别的章法和轨迹,而且脚下的地砖也明显跟白天不大一样了。
“怎么回事?”一个女子冰冷的问询声,从数十道之后的纱帘传出。
“今晚风大,把门吹动了!霓裳姐姐,您放心歇息吧!”一个丫鬟谨慎回答一句。
“霓裳?”萧玉心念电闪,“她不是太公主府的女管家吗,怎么也住在这儿?难不成,她还是太公主身边的贴身婢女?”
“南院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瑨阳的小郡睡下了,她院里的侍卫也一个不少全在,张衡亲自带人盯着的!”
“哼!瑨王府里的人,个个比鬼还精!叫他们都给我仔细着点儿!那个萧玉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要不是看在乐卿的份上,我能让她活过今晚才叫怪!”霓裳咬牙切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