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头儿杀来了,走的水路,走的还特别慢,不少儿孙护送,一口气开来了二十多条船,装满了金银和王家积攒的各种好东西。
汴京城的码头,王老头儿中气十足的指挥儿孙去雇马车,把东西都搬上马车的大场面给不少人看的目瞪口呆。
“这是哪家富户?也不知道船上都是什么东西?可不管什么东西,整整二十六条船的货物,这要多少钱呢?”
“我看还有官船一起的,这是不是哪个高官的家人?我还记得当初天命娘娘一家子来汴京的时候,也带了好几船的随行物品。”
“快看,那是不是临安郡王?天命娘娘的父亲?”
“是是,是他,我见过,绝对认不错人,都多少年了,临安郡王还是几年前的模样,一点儿不见老。”
“听听你这没见识的话,我们穷苦人家没钱没药养身体,所以显老,那有钱有权的人家,多少好药保命呢,活个八十都不稀奇。”
很快议论纷纷的人就看见已经被册封为临安郡王的便宜爹快步走向码头,冲着王老头儿躬身请安
王老头斜眼看着外孙子,哼笑:“你这爹当的也怪没意思的,自己没钱,还不知道给老头儿我去信,读书读傻了?这做皇后哪哪都需要钱,没钱怎么行?你不会赚你还不知道开口要钱?又不是让你贪污枉法,咱家的钱那可都是干净的,用了不影响皇后的名声。”
王老头都九十了,这个岁数,在这个时代真的堪称人瑞了。
别说看见 已经有了郡王爵位的外孙子,就是面对苏天凤这个天命皇后,王老头儿也不会有多少形式上的尊敬。
尊敬放心里,都是一家人,王老头儿不太喜欢做表面功夫。
便宜爹忙赔笑:“是,您说的都对,这里让表哥表弟们看着办就行,您先随我回家去吧。”
王老头拧眉,上下打量便宜爹。
“你是真不长脑子啊,这些东西我带来了就是要给娘娘送去的,娘娘自己用也好,给大宋用也好,咱家除了这个还能拿什么支持娘娘呢?就算娘娘一时半会儿的用不上,那也叫这满汴京城的人看看,娘娘不缺钱,谁也别想拿钱来收买娘娘,这样娘娘才能耳根子清净,做自己想做的事儿。”否则,就大宋之前那样子,什么狗狗祟祟的玩意儿都敢娘娘商量如何搜刮大宋财富的事儿。
总被这些人打扰,娘娘还办不办事儿了?
这位是人老成精,打苏天凤小小一点岁数就看出来苏天凤是个特别正的性子。
站在高位了,就只想着为国为民了。
便宜爹无奈凑老爷子耳边叨叨:“娘娘说了,这些东西暂时用不着,等急需的时候,随时找您要,到时候至少能给王家一个传三代的爵位,娘娘现在难着呢,满朝文武都是罪人,娘娘近期忙乎换朝臣的事儿,且顾不上这些。”
王老头不懂政治,但是他知道当官的有多贪婪,官字两张口,两张血盆大口,恨不得把底层百姓生吞活剥了。
如此情况已经很多年了,那满朝文武没几个好货,王老头是真的不稀奇。
“那听你的,咱不给娘娘添麻烦,先回家。”王老头被便宜爹哄回去了。
汴京城很快就传出来,天命娘娘家的亲戚给天命娘娘送来了二十船金子的话。
“娘娘是真的豪富啊!”
得,王老头举王家全族之力,给苏天凤身上挂上一个豪富的标签。
王老头来汴京城半个月后,入宫赴宴去了,抬了两箱子金叶子。
赵构一想到传闻的二十船金子,眼珠子都直了。
皇后家里还有哪些长辈?
都接来汴京吧,奸臣已经处理掉几个,该杀的杀了,也没连坐三族九族,不该杀的,也打回原籍,奸臣家在汴京的产业腾出来了不少,如今着实不少空宅子,来多少都能住得下。
皇后家的亲戚豪富,太有钱了。
赵构正琢磨着如何赚钱呢,见了王老头,那比见到他亲爹还亲,一直打听生意场上的事儿。
苏天凤不拦着,王老头也早就知道苏天凤糊弄赵构,让赵构去赚钱的事儿,那王老头儿自然什么都说。
别说,还真别说。
赵构还就是喜欢钱,有钱他才能享受,听的可认真了。
王老头也不傻,他说的这些都是民间商户们赚钱的方式,所以也一直强调,皇帝做生意,不需要什么生意都掺和,选个一两样行当,就能把钱赚了。
一番话又是捧,又是吹,把赵构忽悠的够呛,王老头离宫后,赵构直接开口建议:“老爷子那么大岁数了,就是放心不下皇后才来的汴京,听说还把家产都带来了,怕皇后没钱花,这份儿诚意值得给一个爵位了。”
苏天凤:……
昨儿你亲娘还打发人来跟你哭诉,说日子苦,想出来,不想继续守着你那昏迷的亲爹,你怎么说的可忘记了?
“女人当以夫为天,母后又何必为难儿子?”
嗯,你娘的哀求你看不见,王老头说了你爱听的,你就要给爵位?
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人了。
“暂时不用,且这个口子也不能开,爵位这东西,你给了,朝廷就要出钱的,国库没钱。”一席话给赵构干沉默了。
良久,赵构低着头,眼神明明暗暗的开口:“皇后,我记得朝廷好像养着不少奉祠吧?拿钱不干活儿的东西,朝廷是不是也没必要养着了?把这些钱腾出来,咱们是不是就能给有本事的人封爵位了?”
苏天凤:……
该说不说,倒腾钱,你真心专业啊。
“是个办法,可现在还不到动这些奉祠的时候,至起码还要半年的时间才能把朝臣都给换了,等朝政安稳了,咱们才能做下一件事,朝政安稳,朝廷上下清明,到时候咱们想做什么都方便了,等你赚到钱了,做什么不行?”该鼓励的还是要鼓励一下的。
赵构夜间回去自己的寝宫还跟蓝珪说:“皇后也是苦啊,国库没钱,老外祖的爵位都不能封,可见这钱有多重要。”
蓝珪:……出息了,我的官家,以前只说自己苦,这才半个月的时间,都知道心疼皇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