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后,京城城门处,甲胄鲜明的御林军整齐列队,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雍正身着龙袍,身姿挺拔,亲自领着一众大臣静候于城门口。
随着远处扬起的尘土渐近,年羹尧的队伍浩浩荡荡而来。他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虽历经长途跋涉,却依旧难掩那股傲然之气。
年羹尧行至近前,翻身下马,跪地行礼:“臣年羹尧,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雍正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亲自上前扶起:“年将军平身,你此番西北大捷,实乃大功一件,朕心甚悦。”周围大臣们纷纷附和,赞誉之声不绝于耳。
“朕为你准备了庆功宴,今日定要好生热闹热闹。”雍正拍着年羹尧的肩笑道。
年羹尧连忙恭敬行礼,丝毫不见往日轻慢的样子“微臣多谢皇上。”
晚间,宫中为年羹尧举办的接风宴盛大而隆重。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灯火通明,珍馐美馔如流水般呈上桌案,酒香四溢,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
雍正坐在主位,年羹尧位列下首,众臣依序而坐。
宴会上,歌舞升平,丝竹悦耳。雍正频频向年羹尧举杯,言语间满是嘉奖与恩宠:“年将军此去西北,历经艰辛,方保我大清边疆安宁,朕定当重重赏你。”
年羹尧连忙起身谢恩,脸上透着一丝恭敬。“皇上谬赞,臣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此皆为分内之事。西北战事艰难,幸得皇上洪福齐天,信任有加。又有众将士齐心用命,臣方能侥幸得胜,一切想来皆是因皇上天命所归,这才如此顺利。”言毕,仰头饮尽杯中酒。
雍正也含笑喝下一杯酒,然其心中对年羹尧的警惕却越发强烈,只因今天的年羹尧毫无往日的自得与倨傲之色,与往日的他大相径庭,又怎么不让雍正心生疑虑。
宴罢,雍正特许年羹尧前往翊坤宫见华妃。
年羹尧迈着急促的步伐踏入。华妃一见哥哥,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年羹尧看着华妃,心中满是疼惜与愧疚,他嘴唇微微颤抖,低声道:“小妹,为兄对不住你。让你在这宫中受了这么多委屈。”
“哥哥,不怪你,当初是我自己非要嫁的。”华妃身子微微一晃,她哽咽着说:“哥哥,我原以为是自己福薄,却不想……”
年羹尧紧握着拳头,关节泛白,脸上满是怒容与懊悔:“是我疏忽,没能护住你。那狗皇帝竟如此对你,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华妃苦笑一声,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哥哥,就算为了年家也千万不要冲动,他是皇上,万一……”
年羹尧眉头紧皱,“小妹,莫要如此丧气。他也不想想他这皇位是如何坐上的,现下可还坐得稳。”
华妃轻轻摇头,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哥哥,我怕,怕我们最终都落得个凄惨下场。”
此时,屋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唯有华妃低低的啜泣声,诉说着无尽的悲哀与凄凉。
“小妹,别怕。哥哥自有办法,定要报这戏耍多年之仇。”年羹尧强作镇定,安慰着华妃。
自从年羹尧知晓欢宜香之事后,便与敦亲王暗中勾结,意欲造反。
敦亲王因一直对雍正登基心怀不满,认为他不配当皇帝,自然对年羹尧递来的橄榄枝,欣然接受。
然而,雍正并非毫无察觉。他不动声色地安排了许多眼线,秘密地监视着年羹尧与敦亲王的一举一动。
这些眼线如同隐藏在暗处的蛛丝,悄无声息地将他们的罪行一一记录下来。
经过长时间的侦查与搜集,雍正终于掌握了确凿无疑的证据,这些证据犹如铁证如山,足以将他们定罪。
终于,这日早朝,朝堂之上气氛凝重。
雍正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威严与愤怒,他当着众大臣的面,将年羹尧与敦亲王的罪行证据一一公之于众。
“年羹尧,你身为朝廷大将,受朕之恩宠,却不思报效,反而结党营私,与敦亲王暗中谋划造反之事。你在西北拥兵自重,擅自任命官员,不将朝廷法度放在眼里,此乃大逆不道之罪一;你大肆敛财,克扣军饷,致使军心不稳,此乃大罪二;你与敦亲王互通密信,意欲造反,此乃大罪三……”雍正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一记重锤,敲打着众人的心。
众大臣听闻,皆面露惊惶之色,纷纷跪地高呼:“皇上圣明,此等逆臣,罪该万死!”
年羹尧与敦亲王听到这些罪行被一一揭露,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雍正早已洞悉一切,自己的阴谋还未实施,便已宣告破产。
随后,雍正果断下令,将年羹尧与敦亲王及其党羽全部抓捕入狱,等待审判定罪。
翊坤宫中,华妃如失了魂的木偶般呆坐在榻上,听闻年羹尧被下狱的消息,只觉心被撕裂成无数碎片,痛意蔓延至全身。
她深知雍正早就想对哥哥下手,哥哥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年家恐也将遭受灭顶之灾。但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
“去请俪妃和莞贵人。”华妃强撑着精神对颂芝吩咐道。
承乾宫内,安陵容听闻华妃有请,心中满是惊讶与疑惑,但想了想还是去了。
暗自揣测华妃此番召见应是为了年羹尧之事,可自己已失宠多日,又如何能帮得上她。
待安陵容踏入翊坤宫,却惊见甄嬛也在。
甄嬛面容沉静,眼神中透着一丝警惕与复杂的情绪。起身屈膝行礼道:“嫔妾给俪妃娘娘请安,俪妃娘娘万福金安。”
“莞贵人请起。”安陵容扶起甄嬛,转头看向华妃问道:“不知华妃有请是为何事。”
华妃的目光在甄嬛与安陵容之间游移,片刻后,惨然一笑:“我年家如今已到了这步田地,我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今日还请两位帮帮我,只要能保住哥哥,保住年家,叫我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