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父亲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全然不顾母亲的辩解,一意孤行地将罪责蛮横地归于我母亲身上。
母亲望着父亲那决绝的神情,心中明白此刻再多说也是无益,毕竟父亲的心早就不知道偏到哪个九霄云外的角落去了。于是,母亲直接昂首挺胸,掷地有声地开口说:“除非有确凿的证据,不然我绝不会担下这未曾干过的事情!”
然而,父亲现在已然什么事情都听不进去了,被左艳如的几句谗言迷了心窍,直接无情地罚我母亲闭门思过。
母亲倒是一脸的无所谓,这些年来,她和父亲不过是貌合神离的表面夫妻罢了。见与不见又能怎样?就是她真的出门,谅他又敢把她怎么样?
我在旁边看着这一切,肺都要气炸了,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但此刻再多的愤怒也无济于事,只能一言不发,紧紧跟在母亲身后,满心愤懑地回了院子。
左艳如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心中得意至极,那眉梢眼角都透着抑制不住的欢喜,暗自心想:总算是解气了一回。其实她压根就没有喝多少那下了毒的鸡汤,为了让这场戏演得更逼真,她还哄骗着给孟叶喝,大部分都进了孟叶的肚子。她心里想着,也好,毕竟孟叶是那个贱人的孩子,就是要让她多受点罪,才能消了自己心头之恨。
父亲见母亲那无所谓的态度,心中的怒火更是蹭蹭往上冒,只觉得母亲冥顽不灵、不知悔改。左艳如瞧着父亲还扭头看着门外,眼神中透着恼怒,立马装作难受得厉害的样子,娇声哼唧着,成功吸引了父亲的注意力。父亲急忙把她轻柔地搂到怀中,细声细语地安慰着:“艳如,别怕,我定会为你做主的。”
左艳如见此情形,更是趁机装起了小白花,那眼泪汪汪的模样,仿佛受尽了天大的委屈,嘴里一直在试图说我母亲的坏话:“孟郎,姐姐定是误会了什么,才会如此对我。我平日里对姐姐也是恭恭敬敬的,不知哪里做得不好,惹得姐姐这般怨恨。”
这边孟叶实在坚持不住,喝了药后,拖着虚弱的身子,回了房间休息。
中毒事件总算暂时落下来帷幕,孟叶平白遭遇了这么一场无妄之灾。但是左艳如最想得到的东西还没有到手,她心中暗忖:这还只是刚刚开始呢。
反观母亲这边,仿若什么都未曾发生一般,平常做什么现在依旧做什么,丝毫没有受到这件事情的影响。反倒是我,一直在为母亲愤愤不平,每次和母亲聊天的时候都忍不住抱怨父亲的不公。母亲却表现得云淡风轻,表示不在乎,只要不伤害到我们母女俩就行,随便左艳如耍什么手段。
又过了几天,左艳如的身体养得也差不多了,她那不安分的心思又开始活络了起来。她瞅准时机,开始在父亲耳边吹起了枕边风。在晚上入睡之前,她娇柔地趴在父亲的怀中,嗲声嗲气地说着母亲主管府中大小事务时的种种不是,“孟郎,你都不知道,平日里主院吃的那叫一个奢华,你再看看姐姐穿的衣服的料子,那可都是顶好的。”
父亲似乎也忘了,他能有现在的优渥生活究竟靠的是谁,被左艳如这么一番挑拨,顿时怒从心头起,“什么?你确定,是否属实?”
“那是当然,孟郎,不信你可以找个机会自己瞧瞧。”左艳如信誓旦旦地说道。
“而且姐姐对孟郎你也是,最近几年是不是在你的花销上减少了?”左艳如继续煽风点火,父亲就这样被她挑拨得怒火中烧。
左艳如瞧着父亲的脸色,就知道自己快要成功了,连忙添油加醋道:“孟郎,要是,要是我有能力,我绝对不会那样对你!”
父亲越听越来气,气呼呼地一下子坐起身来,左艳如赶忙伸手拦住,佯装关切地问道:“孟郎,你怎么了?”
“去找那个贱人算账!”父亲怒不可遏,胡子都气得快要飞起来了。
“孟郎,不急,肯定是最近几年姐姐养着我们的女儿力不从心了。”左艳如假惺惺地说道。
“我看不是!”父亲怒哼一声。
“我看,不如……”左艳如欲言又止。
“怎样?”父亲急切地问道。
“不如孟郎给姐姐减轻负担,让我帮姐姐管管家。”左艳如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嗯,我看可以,不然她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父亲气冲冲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