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黎和爱莉希雅是在深夜的时候回到逐火之蛾的。
林黎的心情已经恢复了一些，不过眼神中还是透露着难过。
爱莉希雅一直没有把这次的伤亡情况讲给她听，这一路上也没有说些别的什么，就只是安安静静的陪在她身边。
“爱莉……”
到房间里的时候，林黎终于开口了。
“我在哦，小黎，不用难过了啦，已经过去了。”
林黎摇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表达自己没有难过，又说道：
“可以不要拉着我的手了吗，我需要去洗个澡……”
“啊……额，我一直没注意到，对不起啦。”
爱莉希雅有些不好意思，松开手，给林黎找了一身新衣服，目送着她走进浴室。
她躺在床上，正想着等会怎么继续安慰林黎发时候，却突然收到了一条消息。
这么晚了，谁还会给她发消息？
爱莉希雅疑惑着，打开手机，发现是凯文。
“凯文，有什么事情吗？”她问道。
后者马上回复：
“梅让你明天去一趟她那里，带着林黎一起。”
“嗯……我是可以啦，只是不知道小黎愿不愿意，毕竟她现在很难过呢，等会我会问问的。”
“行，不用来很早，中午来都没事，我和梅一直在那里等。”
两人约定了下来。
见开文明没有继续发消息，爱莉希雅又放下手机，看着浴室。
刚刚好像没有听到锁门的声音呢，可能是小黎忘记了吧？
虽然她这个时候肯定也不能进去就是了。
一段时间后，林黎洗完澡走了出来，全身上下的血腥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股花香。
“小黎，困了吗？”
“嗯。”林黎微微点头，缓缓走到床边，躺下，盯着粉白色的天花板看了眼，随后又看向爱莉希雅。
“崩坏会一直存在吗？”
“额……根据博士对崩坏的定义，只要有文明，那就会出现崩坏。”
小九也是这样对她说的。
爱莉希雅突然抱紧了林黎，轻声说道：
“好啦，小黎，快睡吧，不要想那些事情了。”
“……”
关上灯，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只是两个人都没有闭眼。
林黎转了个身，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爱莉希雅则是在纠结着要不要把刚刚凯文对自己说的给林黎说一遍，好像有些不太合适的样子。
不过好像有一个话题是可以说的。
“小黎，几个小时前，高层决定举办一场庆祝宴会，庆祝这次讨伐崩坏成功，你要去吗？”
“……不去。”林黎摇头。
爱莉希雅微微叹了口气，虽然一开始就知道了是这个结果。
“……”
一夜无话。
……
第二天中午，林黎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的，宽松的睡衣从肩膀滑落下来，露出一条肩带。
边上能闻到食物的味道，是爱莉希雅给她准备的早餐，虽然现在已经中午了。
一般情况下，不管她在什么时候醒来，就是不太喜欢吃正餐。
去洗漱了一下后，她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早餐，有些出神。
以前也是这样，她给俩姐妹买早饭，每个早上都看她们起来火急火燎的吃完，一点不在意形象。
她长叹一声，看了眼站在门口的爱莉希雅，吃完早餐后，走到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小黎，梅让我们去量子工坊一趟，应该是有比较重要的事情……要去吗？”
“……去吧。”
林黎想了好一会才说道。
“好哦，等我收拾一下。”爱莉希雅说着，给凯文发去了消息。
……
量子工坊，昨天的三个人又出现在了这里，除此之外，还有一位白色头发，身着士兵服装的战士。
“好哇，原来一整个城市的人全部牺牲，都是因为你同情律者啊，好歹你是个士兵，居然犯这样的错误？”
维尔薇听完了凯文的讲述，气不打一处来。
“……”
梅沉默一会，问道：
“在林黎还没来的时候，你和律者是单打独斗的吧？她那时候有显现出人类的特征吗？”
“有。”凯文点头道，“她很奇怪，说自己认识林黎。”
“一开始我觉得她可能是林黎以前认识的人变得律者，虽然事实是这样，但她的语言听起来并非是林黎的朋友”
“她说……她已经被林黎杀了好几次了。”凯文沉声道。
“……啊？”闻言，在场的另外三人，没有一人的表情能继续保持冷静。
凯文见状，又说道：
“变成律者的小女孩是林黎一位很重要的朋友，关系应该很好。”
“看得出来关系好，连博士的命令都可以无视。”维尔薇镇定了下来，“所以你的意思是……一直有一个人在操控律者？”
“我觉得应该不是人。”梅比乌斯说道。
“……”
废话，当然不是人。
“除此之外呢，还有信息吗？”梅继续问道。
“嗯……她很强，可以轻易杀死我，但她却没有这么做，而是说想和林黎聊聊天。”
“但她之后又说自己时间不多了，一会之后，就彻底消失了，然后律者就变成了我熟悉的样子……很疯狂的攻击我，不过杀伤力并不大。”
“崩坏意志？”
梅看向梅比乌斯，这个词是对方在某次会议上提出来的。
即使之后被逐火之蛾的高层给推翻了。
“看着我干嘛？我怎么知道？”梅比乌斯耸耸肩，“不是说千界一乘可以连接虚数空间吗？律者的能量既然来自于那里，那去那地方看看不就行了吗？”
“还是博士你会开玩笑，它确实可以开启一个【门】，但可没人敢进去尝试。”维尔薇无语道。
“……”
“这个之后再说吧。”梅终止了话题，看着凯文，“你要把你的责任原封不动的说给高层吗？”
“嗯，这就是我的错误，有什么处罚我一个人承担就是了。”凯文说道。
“处罚？得了，应该没有人敢罚你，顶多就是让你一段时间内没有任务接。”维尔薇冷笑一声，“说不定某些人还在为你的行为感到高兴，还好一整个城市都死了，不然他们就要暴露咯。”
“什么意思……？”凯文没听懂。
但维尔薇也不打算解释，顺着梅的目光，看向身后，有两道身影正往这里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