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昀自知已经骗不了她了,只好从实招来,“我就是想要给你买一枚婚戒来看看你的态度。”
“所以,这到底算求婚还是求婚前的开胃小菜?”
“这就只是一份礼物。求婚戒指当然不会这么潦草,求婚仪式也自然不会这么简单。”
经他这么一说,谭梨倒是有点好奇了,“难道说你都想好了?”
“当然。”谢清昀虽然已经在脑子里计划好了一切,但是谭梨始终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回复,“所以,梨梨,你的态度究竟是什么?你可想好了要跟我结婚?”
谭梨偏头想了想,却突然因为一件事情,脸颊变得通红,“我都开始准备彩礼了,你说我的态度是什么?”
谢清昀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好,我明白了。”
“不过求婚仪式你可别搞得太盛大了,我害羞。”
依谭梨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会搞一个特别大的阵仗来求婚,巴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谭梨答应了他的求婚。
谢清昀点点头,“知道了,不过其他的你就别过问了,不然的话就给不了你惊喜了。”
“知道了。”
谭梨回去后冲了个澡,顺便把头发也给洗了。
不过这长头发确实懒得打理,她叫来正躺在床上休息的谢清昀,“你帮我吹一下头发嘛,我今天好累好累。”
谢清昀将吹风机的插头插好,给她调成二挡热风,“好好好。跟你一起录节目的是哪些人?”
她手指抵着下巴,估计先将那个人的名字说出来,“有李墨显——”
果不其然,谢清昀一听见这三个字就沉不住气了,“又有他?”他怎么阴魂不散的?
“你一直提防他干嘛?”谭梨就搞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担心其他人,就只担心李墨显一个人,“刚刚我都向你表明了我想和你结婚的意愿了,你还怕他把我抢走?”
谢清昀用梳子给她梳了梳头发,“我就是觉得你们两个实在是太有缘分了,还要一起拍感情戏。”
谭梨总觉得他后半句话说得酸溜溜的,她有一个很好的提议,“要不你也进娱乐圈,反正你人脉也多,长得也好看,而且你自己就是资本,说不定无需多日,你就能够升级为顶流,这样你就可以挤掉李墨显,跟我一起演感情戏。”
她说话总是这么不着调。
谢清昀放下手里的梳子,他捏住她的脸颊,强迫她看向自己,“梨梨。”
她心里面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你想干嘛?”
他低头在谭梨的嘴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其实他本来还想亲她一下的,但是谭梨躲开了。
谭梨偏头不看他,“你正经点。”
“好。”
谢清昀瞧她今天也累了,也就没有让她陪自己,谭梨还疑惑这人今天晚上怎么突然变成正人君子呢。
不过谢清昀收手了,谭梨的玩心却起来了。
她一个翻身,利索地坐在了谢清昀的大腿上,她抽走谢清昀手里拿着的财经报纸,学着他先前在卫生间里的那样,用手掐着他的下巴,“谢清昀,你今晚怎么转性了?”
谢清昀原本还以为她录了大半天的节目回来会直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没想到她还有精神来挑逗自己。
他将右手放在谭梨的背上,“你不困?”
可能是今天傍晚点的那杯生椰拿铁提神效果太好了吧,她到现在都不困。
“今天傍晚喝了一杯咖啡。”
谭梨俯身在他的嘴唇上连着亲了几次,她与他之间的距离极近,而且卧室里安静到谭梨都可以听见谢清昀砰砰砰的心跳声了。
就在此时,谭梨勾人的声音在谢清昀的耳边响起,打破了原来的沉寂,“清昀,今晚换你陪我,可好?”
谢清昀哪有拒绝的道理,不过他没想到谭梨会主动提出。
他的右手掌心向下滑落,最终停留在了比尾椎骨还要下面的位置,“我今天腰疼。”
谭梨知道他有的时候忙起来,在办公室里头一坐就是十几个小时起步。
她早就告诫过他,让他不要坐那么久,不然的话腰会出问题的。
可是这个谢清昀偏偏不听。
这下好了,真开始腰疼了。
谭梨无奈地说:“那就算了吧,我给你按摩一下。”
“别。”谢清昀语出惊人,“今天你在上。”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你让我自己动?”
谢清昀听见她说的这句话时,眉头陡然一皱,“谁教你说这种话的?”
“看霸总小说的时候不经意间学到的。”
“以后别再说了。”
“那为什么你还可以说‘今天你在上’这种话?”她双手叉腰,“这不公平。再说了,我又没在别的男人面前说,我是在你面前说的。难道我在自己男朋友面前偶尔说点浑话都不可以了吗?”
谢清昀也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说你不可以在我面前说浑话,我只是觉得说这种话不好,而且我也没有说过浑话啊。”
谭梨知道他是男德标兵,“知道了,我以后不说就是了。”
“不过,你在我面前偶尔说一两次也可以。”
她两眼微眯,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他,“原来你还有这种癖好?”
“我这不也是怕你生气嘛。”谢清昀可不想看到她生气,尤其是因为这种小事而生气。
谭梨伸手将灯关上,谢清昀问她关灯做什么?
“你刚刚不是答应了要陪我的吗?”
“这又不是第一次了,还需要关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谭梨就急忙用手将他的嘴巴给捂上,“你别说了,你要是再说半句,今晚就算了。”
“好,我不说了。”
不过谭梨忙活的时候,谢清昀居然还在喋喋不休地教她,“梨梨,用点力。”
一开始,谭梨还听他的,到后来谭梨就渐渐失去了耐心。
她从他身上起来,“你这么会,那你就自己来!这本来就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做这件事情,你还对我指手画脚的,搞得我都没信心了。”
谢清昀的腰比先前更疼了几分,“我腰真的很疼。”
“你要是真腰疼,就不可能答应我了,我看你就是故意装病,好看我笑话。”
“无理取闹。”谢清昀眉头微微皱起,“我怎么可能装病来看你笑话?”
“我就是喜欢在你面前无理取闹。”谭梨伸手去摸他的脸,却发现他的脸颊有些发烫,“你脸怎么这么烫啊?”
谭梨又将自己的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他的额头也很烫,而且还出了一些汗,“清昀,你是不是发烧了啊?怎么额头这么烫?而且还出了这么多汗。”
他看起来似乎并不在意身体上的病痛,“腰疼而已。”
她瞧见他这么不关心自己的身体,就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有你这么爱惜自己身体的吗?你自己觉得你刚刚那句话说出来有可信度吗?谁家好人腰疼还会发烧的啊?”
谢清昀继续狡辩,“我那不是发烧,就是腰太疼了而冒的汗。”
“······”
谭梨把衣服穿好后,就下楼去储物柜那儿找体温计,她让谢清昀把体温计含在嘴里,“我给你看着时间。”
谢清昀总觉得把体温计含在嘴里不怎么卫生,所以他还是将体温计夹在了腋下,“你说,我要是死了——”
她不悦地用手堵住他的嘴巴,“别说这种不吉祥的话。”
然而谢清昀坚决要把心中的疑问问出口,“如果我死了,你会很快嫁给别的男人吗?”
“短时间内肯定是不会的。不过长远一点来看的话,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会找个不错的男人嫁了吧,也有可能和别人联姻。”
谭梨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你是不是生了什么病?”
“没有。”他真的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但是谭梨不信,她着急地问他,“你跟我说实话,你不准骗我。不行,我明天得带你去医院做个最全面的体检。”
她说风就是雨,谭梨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点开仁德医院的公众号,她刚要在线上给他预约体检,手机就再一次被谢清昀给抢走。
“梨梨,我真没事,我身体好得很。”
谭梨心急如焚,她把手机拿回来,“不行,明天你必须得要去做一个体检。”
“我明天要上班,怎么去?”
“你给我请个假。”
他好笑道:“我跟谁请假?”
谭梨管不了那么多,“我管你跟谁请假,自己的身体都不在意,我跟你讲,你要是因为身体原因走了,我肯定第二天就找人嫁了。”
谢清昀气得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腰,“你还真是想把我给气活?”
他按下她手机的电源键,“好了,等我有空了,我会去体检的,而且你明天还要去片场拍戏,这件事就算了。”
“主要是你这人嘴里一点实话都没有,哪有人会平白无故地问这个问题啊?”
“你就当我脑子一下子短路了。不过你别担心,我身体真的没问题。”
谭梨瞧着五分钟也到了,就将他夹在腋下的体温计拿出来,她对着灯光一瞧,“38.5度!谢清昀,你还敢狡辩说你没发烧?”
“发烧而已,又不是什么大问题。”谢清昀把她手里的体温计拿过来并放在了床头柜上,他掖了掖被子,“睡一觉就好了。”
她觉得谢清昀简直无法理喻,“谢清昀,你第一次发烧啊?你知不知道发烧烧厉害了,是会把脑子烧傻的啊?”
谭梨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等下,我觉得不用烧到四十度,因为我看你现在就已经挺傻的。你这可是高烧,得吃药才行,不然明天早上恐怕就得烧到39度了。”
话音刚落,谢清昀就看见她跟踩了风火轮似的下楼去给他拿药。
她在客厅翻箱倒柜都搜寻退烧药,还好让她找到了一盒洛索洛芬,谭梨还以为这个傻子没在家里备退烧药呢。
她在厨房里拿了一个玻璃杯,将杯子放到饮水机里接了些温水。
随后谭梨就一手拿着药盒,一手端着玻璃杯上楼去“伺候”那个跟猪一样的少爷了。
她把白色的药片递给他,看他放进嘴里了,谭梨才把玻璃杯拿给他。
谢清昀将药片吞下去后就躺在床上,他伸出右手牵住谭梨的手,“快睡觉吧。我都是个成年人了,区区一个发烧还能困扰我?”
谭梨深深地叹了口气,她绕到床的另外一边,掀起被子钻了进去,“你能不能多关注关注自己的身体,发烧还是很严重的。你要是真烧成傻子了,我可不会留在你身边继续陪着你的哦。”
倘若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就算了谭梨要留在他身边,他都不会允许的。
谭梨侧了侧身,“你答应我,以后每半年就去医院做个全面的体检。”
“好。”他应了下来。
他沉吟了一会儿,“梨梨,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那么在乎自己的身体吗?”
这个问题谭梨刚刚就想问他的。
“为什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谢清昀将她抱进怀里,“因为我小的时候有段时间经常生病,我爸就跟我说堂堂一个男子汉居然连这小小的疾病都抗不过去,未来还怎么扛起谢氏集团这个沉甸甸的担子。
自此之后,我就是生了病,也不会把她当一回事,也不会因为疾病而向学校请假。”
可是上一次谭梨去他家的时候,明明还是能感觉到谢霆对他的爱的啊。
“难道你生病生得再严重,他也不会管吗?”
谢清昀微微摇头,“不会。哪怕是我妈坚持要照顾我,他也会阻止我妈。”
“所以你生病的时候都是你一个人扛过来的?”
他淡淡道:“嗯。”
这么一听,谭梨倒觉得他还挺可怜的。
天才少年、谢家独子、谢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这些头衔看起来倒是很光鲜亮丽,很多人也会奔着他的这些头衔来谄媚巴结,可是谁又知道他这个一生下来就众星捧月的人身上有背负着多重的担子呢?
以前谭梨也觉得他的父母肯定对他不怎么严格,不然他高中的时候怎么敢做逃课这些事情?
不过听了他今日这番话,谭梨倒是对他的过去越来越好奇了。
“清昀,你能不能再跟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