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杨颂文召集了十几位高层和参谋,一起研究那段外星人信息,本来上午就要离开的徐晏清也加入了研究的队伍。但是那段讯息也就三句话,众人实在找不出太多有用的信息来。
“我认为,它们说我们肮脏卑鄙,有很大可能,是因为有了某种不太美好的体验,毕竟,这种脏话明显是带着主观情绪的。”
“会是什么样的体验,才能让它们在星际讯息中骂脏话呢?”
“这个范围可就广了。比如说看到我们就感觉恶心,就像我们看到蛆虫……”
“停停,跳过这段!”
“……或者一些不可名状的东西,说我们卑鄙,可能是觉得自己受骗了。——我们骗过他们吗?”
“好像没有。这两个词是连在一起的,或许就是当个助词用吧。”
“我们还觉得它们是强盗侵略者呢!对敌人的称呼而已,那不是重点,我认为重点应该说第三句。”
“被烈焰净化么?它们已经这么做了,但是却没成功。后续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歹毒招数。”
“我们目前没有监测到它们有什么战略级的战舰加入舰队,应该不会再有什么耸人听闻的绝户计了吧!”
“……”讨论了一阵,并没有实质性的收获,于是大家又对它们说的“造物主”产生了兴趣。
“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它们的信仰是‘造物主’,类似于‘神’的精神信仰;还有一个……或许跟那次他们引爆超级火山失败有点关系。”久不发言的陈炳瑞道。
周围安静了一瞬,“你认为这两者确实存在强关联?”总参谋长陈克用问道。
“你们看它们的语气,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甚至还带着一丝挫败,虽然这个结论很荒唐,但它们从异世界来,见过一些我们未知的什么也说不定。”
“陈大校,我们信仰的可是唯物主义。”参谋长白牧文道。
“我们信仰的是辩证唯物主义。我的老师曾经对我说过:‘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眼睛看不到的未必是不存在的’,我一直记忆犹新。各位,我们去分析一件事情,需要的是展开头脑风暴,不应该被我们有限的认知给限制,被既有的框架给束缚。”
“我同意陈大校的观点。”王怀远道:“大家都学过科技史吧?你们还记得在计算机语言刚被发明时的那段历史么?当时的人们惊诧于那个几乎无所不能的二进制世界,并惊奇地发现用那种语言甚至可以完美诠释现实世界,于是就有了一种推论,认为现实世界也是一段不知道被谁编写的代码。”
很多人都点头:“我记得那段历史。”
“甚至后来还有些有影响力的人,建立了数字模型,得出一个‘现实世界是随机出现的概率只有20亿分之一’这么一个结论,被当时很多人信服。”
“我也记得这段,只是因为那个结论并没有多少现实意义,人们的工作生活不会因此改变,所以慢慢就没有人再提及了。”
“这么说,倒是可以完全解释超级火山事件的真相了。”
“在获得更多信息之前,那个事件永远都会是疑团。”陈炳瑞道,“但是真相并不重要,事实才重要,而事实就是外星人的计划失败了。我们可以在这上面做做文章,比如……”
“比如稳定国内民众情绪!”孟浩东抢道:“我们可以说:‘外星人信仰造物主,它们认为造物主在庇佑我们’!”
“是个好点子!”陈炳瑞获得了杨颂文一个赞赏的眼神。
“还有,”中校参谋周维清说道:“我们还可以布下疑兵之计,对外星人说:‘我们已经得到了造物主的指示,我们才是这场战争正义的一方’!”
“好!”现场居然还有人喝彩。
“徐部长,向安先生汇报的工作就由您去吧!”杨颂文笑着说。
“哏哏,你倒很是会抓壮丁!”徐晏清玩笑道。
随后杨颂文还跟其他联合舰队高层开了碰头会,其他国家得出的结论都有些出入,比如他们都认为外星人说的“造物主”就是上帝的另一种存在形式,杨颂文也不做争论。毕竟都是猜测,也不是行动计划,没必要较真。
早上,张松阳没去四号机库,在宿舍用手环给父母打了一通电话,说在上面过得挺好,也很安全,还立了点小功劳,手下还管着俩呢。张父张母不管他立不立功,只要安全就好。
闲极无聊,又给刘劲松打电话,结果此时他正在篮球馆看何行之打比赛呢,没说几句就挂断了。张松阳看向窗外,原来已经又到了南航大学的篮球季了。
刚想着要不要出去转转,结果固定电话就响了,张松阳疑惑接起,“这里是二旅三团三大队,我是张松阳,你是?”
电话立刻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张队长,团长令全团所有人紧急集合,请立即到机库报到!”
呵,看来是有紧急任务!张松阳赶紧整理一下衣服,去了四号机库。
张松阳赶到的时候,三团所有人都在停机坪列队站了五排,一分钟后,胡青英也来了。
“同志们,刚才总部传来消息,说敌人主舰队又开始向我们靠近,并且还派出一千多架‘三叉戟’战机和飞翼无人机,组成了一个庞大机群,正在逼近我们港口与地球中间的运输航线!其他国家的运输机都有他们自己的战机护航,而我们要在确保我国运输机安全的同时,也可能会有某些紧急突发状况要处理!刚才我们二旅接到命令,有十架运输机正在装载一批导弹零部件,一个小时以后就要从武汉军用机场起飞,我们要从大气层外开始执行护送任务,直到运输机队抵达港口,所以现在大家要去准备,十分钟后起飞!安国生!”
“到!”
“检查所有战机燃料和武器状态,昨天新到的两架飞机全部装载格斗导弹!”
“是!四大队的兄弟,跟我来,跑步走!”
第四大队有三十多人,“哗啦啦”地跑步走了,现场的人一下减少了一半,看得张松阳羡慕不已。
“其他人,马上上厕所,穿上作战服,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