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易没想到戴利克会受伤,这让她有些自责,第一时间过去看他。
与普通受伤不同,和污染种战斗受伤会被污染,需要向导为其清除才行。
缓缓蹲下身子,来到了戴利克的面前。戴利克听到声音抬头,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
宿易突然发现,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戴利克那原本混沌不堪的双眼,此刻竟然变得无比清澈。就仿佛是一泓被净化过的清泉,没有了丝毫杂质和阴霾。
当宿易凝视着这双眼睛时,她能够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身影在其中倒映出来。
只是这清泉并不见底,有什么她看不清的深沉情绪藏在深处。
“戴利克。”
宿易如往常一样揉了揉他的耳朵。
戴利克也如往常一般靠近她,用头蹭了蹭她的手掌。
“我看看你的伤。”
他乖乖靠在树旁,将自己的伤口袒露出来,同时精心雕琢的身材也展现在宿易眼前。
他如玉的皮肤上有着些许红痕,胸肌之上那处尤为明显,已经渗出点点血迹,仿佛是一朵盛开在白雪中的红梅,凄美而又令人心生怜惜。靠近人鱼线的位置伤口最深,血已经染红了纱布,只有在向导净化后才能打愈合针。
宿易伸出手,抚摸上他胸前的伤痕。
那微凉的指尖与炙热的身体相碰撞,一瞬间仿佛点燃了一团火焰。戴利克的眼神骤然变得幽深无比,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他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似乎想要将这微弱却又令人心痒难耐的触感留住,渴望能得到更多的抚慰。
然而,眼前的那个人却宛如一个极其吝啬的驯兽师,只是短暂地给予了这点微不足道的恩赐之后,便毫不犹豫地将手收了回去。那离去的指尖仿佛带走了戴利克身上所有的温度和希望,让他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黑色的粒子从伤口析出,污染已经清除。
戴利克紧紧盯着宿易,期待着接下来的动作。
宿易到视线落在被纱布缠绕的腰间,平静道:“我需要将你的纱布拆开。”
这是他刚刚包好的,结果不到一分钟就要拆掉。
戴利克没有说话,他温顺地靠在那,任由宿易对他的一切行径。
那层洁白如雪的纱布,正被一圈又一圈小心翼翼地拆开着。随着每一层纱布的脱落,他的肌肤逐渐暴露在了空气中,仿佛也让他的皮肤变得愈发敏锐起来。
尤其是当宿易凑近时,她那轻柔得如同羽毛般的呼吸,轻轻地喷洒在他的皮肤上,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感。这若有若无的触感,就像是一道电流瞬间传遍了全身。
戴利克感到无比的煎熬和难耐。他不由自主地紧紧闭上了眼睛,试图压抑住内心深处不断升腾的火焰。
如他期待那般,宿易纤细的手覆上他的腰,转而游走到他的腹肌上,明明不带一丝欲望,却撩得他火热。他终于是没能忍住,一把将宿易抱进怀里。
像一只急需要安慰的大狗,忠诚又热切。
教程上说受到精神污染的哨兵很脆弱,她身为向导理应安慰,这是她的职责。
非常有责任心的宿易只是顿了一下,随后便轻轻拍扶他的脊背,精神力如同顺毛的手法一遍又一遍冲刷着他。
戴利克背对着宿易,眼睛变得水润,脸上也带起微微潮红。
莫尔看着这一幕,牙都快咬碎了。
之前他怎么没看出来,戴利克这么心机!
他不是一个异化哨兵吗?
老黑也紧盯着两人,不过相比莫尔,他要会掩饰得多。
“莫尔,听说戴利克恢复神志了,小向导知道这件事吗?”
莫尔不解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他思索了一会儿,道:“应该是不知道,戴利克从没在宿向导身边说过话,怎么了?”
老黑高深莫测道:“小向导也该知道身边人的面目了。”
莫尔恍然,赞同地点了点头。
两人即将行动,巴克不知何时走出来阻止了两人。
莫尔无语,难道不应该是巴克比他们两人更心急吗,怎么现在不仅不急着拆穿,反而维护上了,他和戴利克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
巴克低声道:“内斗保护不了她。”
如果没有一个团结的队伍,怎么保护宿易?越是相处巴克越加发现,宿易就像是一轮明亮的月亮,在黑暗中极为夺目,如他一般陷在黑暗中的人会义无反顾地奔向月亮,甚至想要将其占有。
在抵挡普通危险的同时,他们还需要阻止其他不怀好意之人的觊觎,所以他宁愿和巴克合作。
莫尔和老黑沉默。
“无能之人才会作出让步。”
老黑放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这句话是说给巴克的。
巴克自然也知道,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忍住转头看向宿易那边的冲动,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安安静静擦拭着手中的枪支。
戴利克像是得宠的大狗,而巴克则是被冷落在角落里的大猫,他不屑去争宠,也不会把喜欢放在脸上,只会静静在角落里梳理自己的毛发。
而宿易就是一个不称职的主人,并未关注到每一个的情绪。
这边,宿易刚将缠人的大狗推开,清理完他身上的污染物质,刚打完愈合针,身后就走来一只黑豹。
黑豹虽没受伤,但双眼无神,垂头丧气地趴在了宿易身边,豹头搁置在地上,可怜巴巴地看着宿易。
比起人形大狗,自然是真正的大猫更加惹人怜爱。
宿易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毛。
黑豹的身体一动不动,尾巴却出奇的活泼,直接卷住了宿易的手腕,尾尖一直在她手心上摩挲着。
宿易怎么忍心这么可爱的小家伙疲惫,只见她伸出了数条触手,开始给黑豹按摩,每一个舒服地方都不放过。
和老白一起检查装备的老黑突然闷哼一声,手中的装备直接掉在了地上。
他也顾不得什么装备,扶着山地车弓起腰弯下身体,呼吸急促而粗重。
快感如此猛烈。
老黑腿一软,单膝跪倒在地。
第一次,他如此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