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庆帝画的大饼之后,玉燕回宫睡了个午觉,下午在林婉儿的陪伴下又去见了大皇子的生母宁才人。
她和叶轻眉似乎有旧,英姿飒爽的一个女子,却在见到玉燕后抱着她呜呜哭了起来,
玉燕母亲的身份至今未曾公开,只是认识叶轻眉的人才会猜到她们之间的关系。
宁才人也知晓其中利害,没有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只道她和自己认识的一个对自己有恩的故人很像,让她在宫里的这段时间,若是有机会多来看望自己。
玉燕虽然想从她口中多得到一些叶轻眉的消息,但林婉儿还在,便只得来日方长。
没想到还真被庆帝说中了,离开宁才人宫中后不久,便传来了长公主要召见她的消息。
林婉儿好似比她还紧张,竟然主动帮她找借口推辞了。
只是长公主显然没有这么容易放弃,林婉儿出宫后第二天,她又以自己头疼为借口,让玉燕到长信宫去帮她医治。
正巧玉燕也想去会会这位‘故人’,便在宫人的带领下前往了广信宫。
都说一个人对于居所的品味可以反映出这个人的性格,广信宫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长公主似乎是个爱花的人,寝宫宛如一个四季不败的花园,繁花簇拥着寝殿,香气袭人。
在这繁花似锦之中,却透着一丝阴寒清冷的气息,如同冬日的雪花落在心头。
白色的纱幔在微风中轻轻飘舞,如同梦境中的云雾,给整个寝宫增添了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穿过那层层纱幔,玉燕终于来到了长公主的寝殿内。
殿内弥漫着淡淡的香气,仿佛是花香与檀香的交融,令人心旷神怡。
长公主似乎刚刚醒来,她斜靠在梳妆台前的靠椅上,身姿窈窕,如瀑的乌发轻轻垂落,掩映住她半张脸庞。
她皱着眉,轻轻地揉着太阳穴,似乎真的被头痛所困扰。
“来了?”
她缓缓开口,语气中透露着一丝疲惫和不耐烦。
“本宫近来睡不好,身上乏得很,你来的正好,替本宫篦篦头吧。”
看这意思,倒是真的把她当下人使唤了。玉燕看着镜中人比花娇的长公主,微微扬了扬嘴角,拿起篦子开始为她按摩。
长公主顺着她的动作靠后,仍是在闭目养神。
如今离近一看,玉燕才发现她保养的极好,虽然女儿都那么大了,但她的肌肤依然雪白如玉,细腻如脂。如同那亭亭玉立的水仙花,清丽脱俗,艳而不妖。
林婉儿已是绝色的美人,但和她比起来,却仍是逊色几分。
长公主似乎很是享受玉燕的服侍,眉宇间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只是说出的话来就不那么好听了。
“婉儿年纪小,很多事看不明白,但你们小孩子家家的那点心思却是瞒不过大人。你是为何接近她,我如今也不想去管了。
但那毕竟不过是小聪明,小手段,人最重要的,是要学会看清形势,明白吗?”
玉燕手中动作不停,柔声道:“是,谨遵长公主教诲。”
长公主似乎对她的乖顺很是满意,这才终于抬起眼皮,准备看看那被吹成京都第一美人的人是个什么模样。
可当她的目光落到眼前的镜子,看到玉燕被倒映出的容貌时,却如遭雷击一般,原本便白皙的面容顿时一丝血色也无。
她不顾被扯到头发,霎时间猛地转身,一把抓住了玉燕的手,瞪大双眼看着她的脸。
“你、你是谁!”
看到长公主惊异交加的表情,玉燕微微一笑,双目忽然如同黑洞一般深邃,迷心大法瞬间开启。
“我?我当然是……叶轻眉啊。”
“不、不可能,你明明已经死了!”
长公主虽然一副十分惊恐的模样,却并没有像是见了鬼一样躲开,反而将她扑倒,用力捏着她的脸。
“你一定是假的!你居然敢假扮她,看我不撕了你的脸!”
长公主的攻击虽然对玉燕而言就像是挠痒痒一样,但她长长的指甲还是很容易划伤她的脸,玉燕只得扭住她的双手将她制住。
“你凭什么说我是假的?我是假的,那真的又在哪里?”
玉燕本以为会听到叶轻眉已经死了或是被她杀了的话,谁知长公主却像是疯了一样,忽然笑了起来。
“她在哪里?当然是被我藏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了。范建不知道,陈萍萍不知道,李云潜那个狗东西更不知道,只有我才知道她在哪里,只有我才能永远的独占她……”
不是,大姐你不对劲啊。玉燕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够疯了,没想到一疯更比一疯癫。
不过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叶轻眉被她藏起来了?难道叶轻眉并没有死?
还没等玉燕继续追问,长公主已经开始自己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了。
“我知道了,你是来向我索命,找我报仇的对不对?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多久了,我日盼夜盼,就是在等你来寻仇。
可你倒好,这么多年,连到梦里来吓吓我都不肯,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狠心冷血的女人,你怎么对得起我!”
救命啊她真的有病吧!玉燕看着长公主疯癫的样子,即便觉得这可能是她的脱身之计,到底还是松开了对她的桎梏。
结果长公主倒好,非但不跑,反而又扑过来缠住了玉燕,骑在她身上又掐又打,甚至还直接上嘴咬。
“叶轻眉,你混蛋,你知道我们要杀你,为什么要反抗?既然你已经将那些刺客都杀退了,又为什么要去死?
你说过人的生命至珍至贵,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该放弃生的希望,可你又为什么要自寻短见?
你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我和李云潜,让我们永远活在悔恨和不甘中对不对,我告诉你,不可能!
那混账钟情于你又如何,还不是坐视你被人谋害算计而装聋作哑,你为了他根本就不值得!
你死了以后,我不仅吃得香睡得好,还把他的两个儿子都玩弄在鼓掌之中,太子为我神魂颠倒。
李承泽更是可笑,被当做磨刀石还不自知,以为自己真的能继承大统,殊不知他们都只不过是我手里的一个玩意,一把扎进李云潜心里的刀罢了。
你喜欢给他生孩子是不是,我偏要让他的孩子们自相残杀,让他断子绝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