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开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觉得可能确实跟自己脱不了关系，只得心虚道：
“这不是你以前女装时的样子么，挺好看的。”
小张伟已经变出一套中性的衣裤穿了，却挡不住他的身材比以前更纤细。
小张伟无奈了。
他拿杨开羽没有办法。
刚才他已经发现，只要离开杨开羽一定距离，身体就会支撑不住固定的形态，从新变回杨开羽出现之前，封印屋里的那副模样。
不，也许会变得更加糟糕。
而且，也只有这副模样的女性躯体形态，才能保持得最好。
三年了，他早就受不了那种没有实体，用一堆杂物来承载意识的不安全感。
最终，他惨叫一声，挥手控住火山活动，抓着杨开羽传送回到了三医院的山洞里。
杨开羽见到一群人正拿着仪器在空气中挥动。
“你们干嘛去了？小张伟，你没事吧？”
卫明远看了一眼衣服破败不堪，只剩几条破布挂着的杨开羽，关心问小张伟。
小张伟低头闷声答道：“还好，现在我已经完全稳定了，只是离开杨开羽太远，就会失控。”
卫明远使劲揪了一把胡子：“太好了！我们有更多的数据可以分析了！”
这边卫明远拉着小张伟开始做实验，魏建国也递给杨开羽一套衣服换上：“昨晚孤儿院的人没把你怎么样吧？”
“那些孩子都是孤儿，有些人可能情商比较低，没得罪你最好。”
魏建国笑道：“我确实有点帮他们说话，不过，这件事决定权在你。”
“我已经和他们院长通话了，她表示想尽快和你谈谈，你自己定吧。”
杨开羽点头。
魏建国又问道：“那么，那件事，你考虑好了吗？”
魏建国说的是昨天提出，让杨开羽当三医院调查员的事。
杨开羽点头：“我当然愿意，但我还是得说明，我除了身体不会受伤，没有其他特殊能力。”
他现在已经回到现实世界，短时间内都不可能再解开力量上的封印了。
在一无所有的虚无中，他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都花了几年时间才解开某一方面的力量封印。
在现实世界中，他的速度只会慢上许多倍。
现在他就能感觉到，比如解开用眼睛飚射激光的力量。
需要完全集中注意力，每天十小时，持续一年才能解开这份力量的封印。
这和力量本身没关系，只和封印有关系。
让现在没有力量的杨开羽，去搞定以前有力量的杨开羽留下来的封印。
这就是下坡容易，上坡难啊。
魏建国闻言，倒也不意外，之前也见过杨开羽的战斗力测为0。
他招呼了卫明远测试杨开羽的灵能波形，不出预料，果然也是零级。
魏建国摸了摸下巴：“看来你确实很特殊。这样吧，刚好小张伟离不开你，他早就在那屋子里待够了，我给你们组个队，你们去尝试完成点任务。”
杨开羽点头，填了魏建国递来的表单，正式成为Z市三医院调查部队的调查员。
他也不是完全没用，世界变化因他而起，杨开羽确实很想为大家做点事情，好弥补点什么。
绝不是因为调查员那诸如“每个月两万基础工资”、“六十平单人宿舍”、“每年八十天带薪休假”等丰厚无比的条件。
三医院调查部队，一般负责调查新出现的“特殊事件”。
调查员调查事件，评估等级，然后安排对应负责的兄弟单位去处理，一般都是交给当地的陆勤部或者第七局。
陆勤部是军方直属的机构，负责处理那种规模庞大的特殊事件。
如果是难度不高的事件，调查部队自己顺手就处理了。
卫明远走过来，想要一些杨开羽的组织进行研究。
却发现剪刀剪不断毛发，采血针扎不破指头，刮刀刮不下皮肤碎屑。
杨开羽无奈，看着卫明远拿棉签在他的嘴和鼻子里捅来捅去。
接下来就是身体数据的测量。
杨开羽身高177厘米，体重20千克。
卫明远惊讶地看着体重数据，围着杨开羽转圈。
杨开羽也反应过来。
他为了维持自己的存在，一直在时刻不停地屏蔽固化，和取消屏蔽固化。
不然他眼睛看不见东西，耳朵听不见声音，脚下也移动不了，空间位置也是被固化的，重力摩擦力什么的，都完全无法影响他。
他维持了200牛左右的重力，一方面消耗小，一方面也足够自己随意活动。
卫明远看见杨开羽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看见体重秤上的数字变幻，变成75千克。
卫明远见杨开羽没有解释，便没多问，只是记录下来。
之后的血压、心率之类的，杨开羽的知识水平就不够用了，处理不了，只好不管。
得到了全都是0的数据。
简单跟卫明远沟通了一下，杨开羽让卫明远把给自己资料上填的“僵尸”给抹去了。
魏建国把卫明远的研究组转成杨开羽调查小队的后勤组，方便他没事就研究杨开羽。
现场的快速测量很快结束，简单交代了一番工作，杨开羽和小张伟就接了一个初级调查任务，离开了三医院。
“阿伟，你不先回家看……”
他看出小张伟一脸伤感，即便小张伟此时戴上了墨镜和口罩。
杨开羽连忙改口：“阿伟，我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这三年比你还惨。你好歹还可以和别人说话，我都快被关出毛病了。”
小张伟好像个大明星，口罩下面说道：“你觉得我这样子还能回家吗？你让我怎么跟他们说，他们的儿子变成女儿了？”
小张伟这三年都没有形态，三医院只得按他意愿，告诉小张伟父母，他在京城那边工作。
这年代，交通因到处盘踞的各种妖魔鬼怪，终究是不如以前了。
小张伟叹气道：“我家也回不去，学籍也早被注销，要不是给三医院当研究材料，我现在恐怕都是个黑户。
不过，我终究是重见天日了，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赶紧去做任务吧，做完了我得回去见我女，回去休息一下！”
跟小张伟简单聊了下，杨开羽才知道。
三年前，小张伟被无数光芒近距离命中，人差点都没了。
那些光芒在他身体里相互混合，相互作用，最终把小张伟变成了一个奇妙的集合体。
他的能力很特殊，能使用任何他记忆中的一切抽象或具象的，非现实的事物。
比如之前他对杨开羽使用的游戏技能。
这可比现在的杨开羽厉害多了。
杨开羽大喜：“做完任务你别急着去找你女朋友，先帮我个忙。”
“做完任务再说，”小张伟瞪了他一眼，看了一眼手机里的信息：
“是城南的大棚基地，那边的蔬菜在闹事，我们的队友都已经到那边集合了。赶紧过去，别让人家等太久。”
他伸手在空中一抓，竟然凭空扯出一张毛毯，那毛毯漂浮于空，小张伟爬上去坐好了。
“愣着干啥，上来。”
杨开羽坐上去，毛毯载着两人向着南面疾驰而去。
魏建国的办公室里，一道人影冲进来：“老魏，大事不好了！”
魏建国还在看杨开羽领的任务：“怎么了？我的大忙人指导员同志，先喝口水。”
指导员把一摞资料给魏建国：“今天凌晨出来的消息，有人把杨开羽回归的事情捅出去了！”
魏建国皱眉：“这有啥，那么大的空间波动，小张伟都察觉到了，我们才有时间提前过去，瞒不住才是正常的吧？”
指导员：“不止这个，对方还放出消息，杨开羽可以回收先天能力！”
魏建国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指导员叹了口气：“是真的，我刚跟灵妃和孙部长联系，得到了确认。”
“灵妃说，极有可能就是魔神，或者鬼神散布的消息，他们在杨开羽回归的时候，都察觉到了这一点。
所以他们放出这个消息，就是要把水搅浑，把杨开羽缠入一桩桩麻烦中去，免得以后杨开羽有可能对上他们！”
指导员负着手走来走去：“所有的魔神鬼神怪神，全都是先天的，如果杨开羽可以回收他们，世界又会再次剧变了……”
魏建国按了按太阳穴：“灵妃是妖神，她的话可信吗？我们至今都不知道，为什么刚好四个妖神，全都会帮助我们人类。”
指导员摇头：“虽然我们没有找到狐神灵妃的出处，她很可能出自杨开羽的臆想。
但猴神孙悟空，鹿神九色鹿，和鸡神鸡之助，都是有迹可循的，站在人类一方的。
我们没有理由不相信她，她至今都在西南荒地那边镇守彩星体，不是吗？”
魏建国又看向杨开羽的资料：
“说到底，这些家伙，都不是我们惹得起的，我们能做的，只有相信杨开羽。”
他看着看着笑出了声。
资料上是杨开羽曾经的网络发言，其中一条是：
“我热爱鹰国。
我终究会离开生养我的夏国。
去往鹰国那自由的土地。
我希望能在那里散发我的光和热。
给每一个人都带来温暖。
我的名字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