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预言?”禚娅问道。
“你没听说吗?泽彦他好像觉醒了什么预知的能力,最近很多人都围着他咨询呢。”延洪看着禚娅说,“他每次都说的神神叨叨的,整得人云里雾里,等到事情灵验了,才恍然大悟。”
“真的假的?”禚娅用好奇的目光盯着泽彦。
泽彦从延洪碗里夹来一块炸肉:“你的琴弦断了是不是?”
延洪笑嘻嘻的表情愣住了。
“周末弹琴的时候一高兴,使劲一拍,不知怎的就断了。是不是?”
“你看!”延洪对禚娅说道,“这家伙就是有……什么异能,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呢。”
禚娅望向泽彦,后者笑了笑:“逗你玩的,蕴洲刚才告诉我了。”
泽彦凝视着禚娅白嫩的脸,乌黑的发丝在日光的照耀下显出棕色。她埋头吃饭,视线回避着外物。从她的眼睛里,泽彦看不到未来。
躺在宿舍的床上,阴面房间的凉气驱散了初春的燥热。来聊天的人群被午休铃声驱散,只有一个人的宿舍显得有些冷清。
泽彦阖上眼,脑中充斥着自己的过往和无数旁人以后的过往。随着意识越来越向下沉,四周冰凉的冷气和无处不在的噪音笼罩着他。像沉入大海一般,沉入时间的汪洋,迷失在无数一闪而过的画面。他挣扎着,不得片刻宁静。
此刻脑中唯一的现实,就是禚娅。
因泽彦不曾见过她的未来。
当他的目光长久凝视着这个女孩,时间的长河流入了大湖。飞逝的水流停滞下来,宁静降临,泽彦的时间随静水细流。
面对这种情况,他只知道两种可能。
一种是将死之人,行走在重症病房前,泽彦感受不到时间的飞速流逝。
一种是与自己的生命密切相关的人,因为泽彦无法感知到自己的未来。
在时间的乱流里,躯体的感知力逐渐变弱,对思维的掌控力也逐渐丧失。
泽彦迷失在时之海,逐渐沉没。
嘈杂的人声和灼热的日光唤醒泽彦时,他已经站在操场的主席台下。
“你明明是八月的太阳,这么早出来上班干嘛!”缩在主席台背面的阴影里,朝白指着天叫道。
“哈哈,笑道我了。”映真伏在台阶上做题,听到这番话,精致的脸上浮现出灵动地笑容。
“嗯,老婆,你为什么笑话我啊!”朝白转过脸来,扑向映真紧紧抱住。
“噗。”坐在一旁的忆唐笑出声来,红彤彤的脸鼓起来,像熟透的小苹果。
“还有你!你们两个……”朝白抱住二人,女孩子的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欢笑,朝白刚刚跑完八百米,更是笑的肚子直抽抽。
泽彦笑了笑,坐在她们近旁。
比起谈天说地,满口脏言的男生,他更喜欢跟女孩子们坐在一起,哪怕只是静静地看着青春的欢乐,静静地看着她们各自的未来。
“嘿,你来了。”延洪坐在泽彦身旁。
“嗯。”
“话说,你真能预言吗?我还是很好奇。”
泽彦活动了一下颈椎:“谁知道呢,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或许尽是我的妄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