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草叉扎了过来,袁截下意识的格挡,草叉扎在圆盾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击打声。
正准备从尸体中抽出长剑,却发现长剑似乎被肋骨卡住,一下子竟然没能抽出来。
糟了!果然,更多的攻击来到,袁截不得不像马修一样,放弃了长剑,就地一个翻滚,将盾牌狠狠砸在身旁人的脚上,趁着对方痛呼时,袁截果断抓住对方的手腕关节,架在盾牌,一个用力,将他的手臂掰断。
袁截本打算将他的武器夺走使用,但紧接着更多的攻击到来,为了给自己留出足够的空间。
袁截必须尽快杀出人群,他此时感觉自己在流汗,再次格挡开一次攻击,袁截看到了自己身前站着的,是一个双持短斧的战士。
恍惚中,袁截好像看到了一个死字在自己的头顶晃了晃。
对方两只手将短斧抡起,照着袁截的头就劈砍了过来!
笃!笃!
袁截用圆盾挡住了这两次攻击,但并没有半点喜色,相反,此时的袁截脸色惨白。
对方力量很大!防守是个错误的选择!
果然,对方紧接着就是连续不断的劈砍,一下下砸在圆盾上,不断的冲击让袁截的格挡动作开始变形。
同时,袁截清晰感受到一根草叉插进了他的后背。
结束了吗?
刹那间,袁截如此想着,感觉有些可惜,这次开局还蛮不错的。
“走!”
马修的声音响起,袁截只感觉整个人被抬起,后仰着倒在了地上。
急忙扫视了一眼当前的局面,身后的随从额头上插着一把短斧,草叉没来得及更扎进去,马修救了他一命。
至于刚才的双持短斧手,在被偷袭的情况下,失去了一条手臂,紧咬着牙,躺在地上,血不断从伤口涌出,很快脸色就变得惨白。
马修的身后,有好几道半寸宽的口子,血流不止,已经洇透了他的皮甲内层,皮甲上更是有好几道新鲜的裂口。
袁截没有看到他的盾牌,此时的他只提着两把长剑。
随后,他扔过来一把长剑,只自己留了一把。
“走!”
马修再次重复了一遍,声音有些颤抖,提着一把长剑,反身冲进人群中,没有盾牌,他干脆无视那些木矛,草叉,将长剑挥动起来,将木矛折断,将草叉格开。
袁截紧跟在他的身后,为他挡下从身后的偷袭。
杀出人群,马修从身上拔出几根折断的木矛,此时袁截才发现,马修的脸色惨白,快速起伏的胸腔,更是表明了他体力的消耗程度。
“去送信。”
袁截感觉有些羞愧,被救下来后,他刚才脑海中确实闪过逃离的念头。
但冷静下来,袁截摇了摇头。
他不认路,腿还有伤,更做不到让一个刚救下自己的npc,为自己断后!
“我腿受伤了,跑不远,搏一次吧!”
袁截说着,将盾牌递给马修。
马修看向他,眼中神色复杂。
“看什么?也该轮到我了,我可是也拿下过十连胜的。”
袁截露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容,来不及说更多,对面还有两个战士,一个拿着长鞭,一个拿着带锁链的镰刀。
看他们的兵器,也难怪刚才的战斗,他们没有参与进去。
至于剩下的随从,此时都提着草叉,有六个人。
袁截虽然说得很壮烈,但真的冲进人群里,却很难像马修一样快步冲杀。
这些随从对于草叉的主要使用方法就是直刺,而且不向头部的位置扎,大多只是平刺,一旦刺中,就会用力向前推动,直到草叉完全穿过身体,扎进身后的另一个敌人或建筑物为止。
要是想活捉,也可以在消耗对方足够的体力后,卸下对方的武器或反击能力,直接和队友们扑上去,将人捉住。
与六个人的战斗,至少不像一开始那样,有种四面皆敌的感觉,有着足够的战斗空间。
最关键的是,袁截在刚才,想到了马修的翻滚动作,还有这群人僵硬的刺击动作。
训练的要义,是服从命令,团体合作。
袁截做了个假动作,拉住空挡,向最侧方过去,随后就地翻滚着,长剑划过两人的双腿,因为动作较快,这次挥击,力量并不够,没留下大口子。
但依旧有人开始快步后退。
长兵器,视野,腿部危险,训练不足。
既有几分预先的判断,更多的是战斗时,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直觉!
成则胜!败则死!这就是战斗!
袁截猛然长剑上挑,砍在一个人两腿正中,两根草叉在身后扎向他,他避过其中一根草叉,却被另一根草叉扎在了身后,扎进血肉里,直到撞到骨头。
袁截忍着剧痛,紧握住叉头,防止对方将草叉完全刺穿他的身体。
只是片刻的阻拦,袁截脚步踉跄的上前几步,已经穿过了六人的人群。
他的手依旧紧握着草叉,对方果然也是紧跟着冲出人群,被袁截错过草叉,一剑刺进胸口。
一死一残!
袁截没有犹豫,要想胜利,绝对不能让他们产生思考,必须不断动作,让他们进行应对,将一个个或人性,或身体,或思想,或训练的劣性,完全引动起来,才更有可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匕首握在手里,袁截再次冲上前,一股风声从他后脑划过,惊起他一身冷汗,不敢犹豫,也不用思考那攻击的由来,更不必担忧马修的处境!放弃心中的恐惧!向前冲杀!
“杀!”
一声怒吼,鼓起勇气,袁截猛然跳起,手中长剑猛然掷出,没中!有些可惜,但人们依旧下意识的做出了躲避的动作。
袁截紧握着匕首,扑倒其中一个人,匕首刁钻的斜插进对方的心口,对方也紧紧抓住了他的布甲,口中吐出血沫,但却紧紧抓住。
又一个失误,对方下意识的行为,阻碍了他的动作,让袁截没办法按照自己的预想继续行动。
似乎是直觉,袁截感觉身后好像有一根草叉刺向他!
袁截猛然回头,草叉无情的刺穿了他脸部的血肉,随后带下一大片血肉,随后扎在了地上,那疼痛感,瞬间让他发狂。
几乎是刹那间,袁截将身下死者落在地上草叉举起,反手刺进了对方的身体里。
试着掰开对方的手,眼见着无法掰开,袁截瞪着发红的双眼,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再站起身,身前是一脸惊恐的随从,扫视一眼,两个战士都在马修那里。
袁截知道,这时候如果说些威慑的话,或许这两个随从就会惊慌的逃跑。
但感受着脸上的疼痛,此时他只想继续沉默着。
愤怒,是一件很消耗心力和体力的事。
尤其是刚才疼痛所带来的愤怒,此时有些消退,更多的是心理上的疲惫和对脸部如此巨大伤口的难以接受。
袁截向前一步,那两个随从就后退一步。
有些无奈,跑又不跑,战又不战,袁截想了想,干脆转过身,捡起一根草叉,在手里掂量掂量。
正准备去支援马修,一只手突然紧握住他的脚踝。
袁截低下头,就看见那个失去一只手臂的短斧战士,一口咬在了他的腿上。
“稍!(漏风的脏话)”
袁截一把将草叉扎进对方的后心,却发现对方已经死了,刚才那一口,咬的不深。
眼角看见那两个随从似乎正从身后摸过来,袁截干脆将计就计,假装自己脱不开,就站在了原地。
直到两人摸进到一定距离,袁截拔出草叉,转过身,就将草叉扔了出去!
一脸血污的模样,仿佛恶鬼。
草叉扎进其中一个人的肩膀上,两人一声惊叫,扔下手里的草叉,哭嚎着逃跑。
袁截呼吸几下,勉强提起精神,从地上捡起一把短斧,一根草叉,拖着受伤的腿,慢慢向马修三人战斗的地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