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深夜,万籁俱寂。
青州城知府衙门中,突然传出了一声惊呼。
“秦明……,秦明引贼兵来攻打城池?”
听到守城军士的禀报,青州知府慕容彦达,满脸的不可思议。
确实,这慕容彦达虽说,只是仗了妹子慕容贵妃的势要,才在这青州做了知府。
可是能在青州呼风唤雨多年,慕容彦达显然也不是傻子。
那‘霹雳火’秦明,何许人也?
虽然在慕容彦达眼中,秦明不过一介粗鄙武夫,不过在其他人眼中,秦明可是一州的兵马总管,掌管一州兵马之权,端的位高权重。
这样的人会轻易投贼?
不说别人,慕容彦达也不相信啊!
“启禀相公,小人便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此事上面哄骗相公。如今……如今秦总管人马就在城外搦战,相公一看便知。”
见慕容相公一脸的不可置信,前来禀报的守城官军,紧忙急声禀道。
见兵士说的言辞凿凿,慕容彦达不敢怠慢,跟随兵士登上城上女墙,举目往下望去。
果见城外,四下里都是火把,团团围住,火光中一员大将,盔上红缨飘烈焰,锦袍血染猩猩,连环锁甲砌金星。云根靴抹绿,龟背铠堆银。座下马如同獬豸,狼牙棒密嵌铜钉,不是‘霹雳火’,又是何人?
“大胆秦明,朝廷教你做到兵马总管,兼受统制使官职,待尔不薄!你这厮竟然背反朝廷,投身于贼,引人马来打我这城池,秦明!你这厮该当何罪?”
只见城下那人装扮,与昨日起兵时的秦明一般无二,城墙上的慕容彦达勃然大怒。
伸手点指城下,慕容彦达目眦欲裂,厉声断喝。
只可惜,面对慕容彦达的痛声喝骂,城下的‘秦明’置若罔闻,只是手中狼牙棒一摆,手下百十贼兵,嗷嗷大叫的往城门冲去。
“放箭!……快放箭!……”
那慕容彦达本就是个文官,何曾见过这等架势,顿时被吓得方寸大乱,急忙吩咐城头士兵放箭。
一时间,箭矢如雨点般向城下飞去。
只是现在城下贼兵远在吊桥之外,根本就不在弓弩的射击范围之内,城上的这一轮齐射,完全就是浪费。
只不过,这轮无用的弓弩齐射,却也起到了震慑作用,最起码城下那些贼兵,纷纷屁滚尿流,狼奔豕突而逃。
看得城头上的慕容彦达,哈哈大笑。
“哼!都是些无胆匪类,不值一提!哈哈……”
这一刻,慕容彦达从未感觉自己如此高大。
史书中,那些名留青史,所谓的‘文武全才’,大概也就是自己这样罢了。
自我陶醉了好半晌,慕容彦达才在自我肯定中清醒过来,看着只留下几把刀枪的城下,慕容彦达面色突然变得阴沉,转头对着手下兵士,冷冷说道。
“来人啊!秦明那厮投贼叛国,王法难容,将那厮家小拿来,以正国法!”
“是……!”
亲兵领命,直奔城下而去。
不一会儿,亲兵匆匆回报。
“启禀相公,秦总……秦明家已是人去楼空。”
…………
“哥哥,咱们……该回了吧?”
不说青州城中,得知秦明家人已逃,慕容彦达如何抓狂,只说‘秦明’带领着贼兵,直直逃出十余里,才气喘吁吁的勒住战马。
此时的‘秦明’早已没了,在青州城外的趾高气昂,正对着身边一个矮个子,点头哈腰,一脸奴才相的问道。
“回……?呵呵……”
听到‘秦明’的话,‘矮脚虎’王英呵呵冷笑,一张无须的丑脸,在漆黑的夜晚中,显得有些扭曲。
便是那些清风山的喽啰,见状也忍不住不寒而栗。
“公明哥哥交代的事情还没做完,怎能回去?……”
王英看着大路旁的村庄,双眼闪出了嗜血的光芒。
演戏可能自己不是专业的,不过要说打家劫舍,嘿嘿,这个自己擅长。
“小的们,随爷爷杀!……”
王英兴奋的舔了舔嘴唇,手中大枪一挺,第一个骤马向前,直奔前面的村庄而去。
有了头领做样子,清风山那些喽啰,也是嗷嗷直叫的紧随其后,似乎生怕自己落于人后而吃亏。
一阵鸡飞狗跳后,又是‘矮脚虎’王英一马当先,不要命的打马,直奔村外策马狂奔。
二龙山……‘豹子头’……
对于这个亲手,断送了自己‘性福’的‘恶魔’,便是化成了灰,王英也不会忘记。
如今,王英已经无暇考虑,这个‘恶魔’,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现在的王英,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
逃得越远越好,远离那个男人,远离那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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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总管,有话好说……”
清风山脚下,‘小李广’花荣奋力的挡住‘霹雳火’秦明的狼牙棒,急声叫道。
只不过这次秦明,却是好似根本没有听到花荣的话,红着眼睛,一副拼命的架势,一根狼牙棒舞的呼呼作响,棒棒不离花荣顶门。
“秦总管稍歇,宋江有话说。”
一旁的宋江见状,急忙打马上前,高声喝道。
“秦总管……”
听到宋江的话,花荣手中银枪一翻,压住秦明的狼牙棒,急声道。
“总管便是要与花荣拼命,也总要给花荣一个拼命的理由吧?”
“哼!……”
听到花荣的话,满脸阴沉的秦明,脸上终于有了变化。
冷哼一声,怒声喝道。
“花荣,我念你乃将门之后,真心相交,不想你这厮却是个阴险小人,我来问你,昨晚之事,可是你所为?”
“嗯……,总管所说何事?”
听了秦明的话,花荣忍不住一愣,连忙拱手道。
“总管此话从何说起?可是昨晚小弟等留宿总管一晚,害的总管今日被慕容彦达那厮见怪?……”
“花荣,你这厮还要装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