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玲珑?」太子听到这个名字,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血玲珑,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女魔头,杀人如麻,心狠手辣,就连朝廷也不敢轻易招惹。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帮着柳如烟!
「血玲珑,你确定要与我皇室作对吗?」太子色厉内荏地说道。
「皇室?」血玲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小兔崽子,你搞清楚状况了吗?现在是你们皇室欠我朋友的,可不是我血玲珑欠你们的!识相的,赶紧给我滚蛋!否则,别怪本姑娘剑下无情!」
「你……」太子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轻举妄动。他知道,血玲珑既然敢 single-handedly 来到皇宫,就一定有恃无恐。
「怎么?不敢了?」血玲珑挑衅地看着太子,眼中满是嘲讽,「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本姑娘不客气了!」说罢,她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冲向了太子……
那汉子不再理会柳韫之的疑问,只是粗鲁地将他和其他几人推搡到一起,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晦气」、「倒霉」之类的话。柳韫之心中暗暗叫苦,这帮人蛮横无理,看来想要脱身并不容易。
地牢里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血腥味,令人作呕。柳韫之环顾四周,发现这地牢并不大,除了他们几个倒霉蛋之外,就只有一张破桌子和几张歪歪斜斜的凳子。墙壁上斑驳不堪,显然是年代久远,经历过不少风雨。
几个被绑的人有的唉声叹气,有的破口大骂,还有的已经陷入昏迷,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柳韫之默默观察着,试图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哎,你说咱们这是招谁惹谁了,平白无故就被抓到这里来!」一个瘦骨嶙峋的男子哭丧着脸说道。
「谁知道呢!这年头,世道艰难啊!」另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我听说,最近城里不太平,好像是有个什么大人物死了,官府正在四处抓人呢!」
「大人物?什么大人物能惊动这么多人?」
「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听说来头很大,连皇上都惊动了!」
柳韫之心中一动,难道是和太子有关?他正想再仔细问问,却听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地牢外传来。众人顿时安静下来,一个个屏住呼吸,紧张地望着地牢入口。
「吱呀——」
随着一声刺耳的开门声,一个身穿锦袍,腰佩玉带的年轻男子缓缓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壮汉,手中还提着明晃晃的刀剑,一看就不是善茬。
「老大!」先前那个满脸横肉的汉子见到来人,立刻点头哈腰地迎了上去,满脸堆笑道,「您怎么亲自来了?」
那锦袍男子没有理会他,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地牢里的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柳韫之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
「你,就是那个在义庄里被抓到的老头?」
柳韫之心中一紧,看来自己伪装的身份已经被识破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这年轻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岁,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相符的阴鸷和狠辣,让人不寒而栗。他穿着一身华贵的锦袍,腰间挂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到这里来?」柳韫之强忍着肩膀上的疼痛,冷冷地问道。
那锦袍男子冷笑一声,一步步逼近柳韫之,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和嘲讽,「想知道我是谁?那就看你有没有命知道了!」
说罢,他猛地挥起右手,一道寒光闪过……
血玲珑话音刚落,身形便如同一支离弦的箭矢,直冲太子而去。太子见状,吓得脸色苍白,连连后退,口中喊道:「护驾!护驾!」
那些士兵虽然畏惧血玲珑的威名,但职责所在,还是硬着头皮冲了上去。血玲珑冷笑一声,手中长剑如毒蛇吐信,招招狠辣,转瞬间便有数名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
「废物!」太子见自己的侍卫如此不堪一击,气急败坏地骂道。
就在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太子殿下,如此对待自己的兄弟姐妹,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锦袍的年轻男子缓缓走来。他身材颀长,面如冠玉,一双星目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嘴角带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让人一见之下便心生好感。
「你是何人?」太子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在下沈君珏,见过太子殿下。」锦袍男子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说道。
「沈君珏?」太子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微微一变。沈君珏,当朝丞相之子,年少有为,文武双全,深得皇上器重,在朝中颇有势力。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与自己井水不犯河水的家伙,今日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帮着柳韫之说话!
「沈公子,此事乃我皇室的家事,还请你不要插手。」太子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
「家事?」沈君珏轻笑一声,「太子殿下莫不是忘了,柳公子也是皇上的亲侄,如何算不得皇室中人?况且,」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士兵,语气中带了一丝嘲讽,「太子殿下如此大动干戈,难道就不怕传出去,有损皇家颜面吗?」
太子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无言以对。他本想借机除掉柳韫之这个眼中钉,却不想半路杀出个沈君珏,坏了他的好事!
「沈公子说得对,此事确实是我皇家内部的事情,就不劳烦沈公子费心了。」柳如烟见状,走上前来,对着沈君珏微微一笑,「今日之事,多谢沈公子仗义执言。」
「柳姑娘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辈侠义之举。」沈君珏说着,转头看向柳韫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柳公子,你我兄弟一场,今日之事,我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说罢,他不再理会柳如烟,而是径直走到柳韫之面前,目光落在他身上那条粗大的铁链上,眉头微微皱起。
「沈兄……」柳韫之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沈君珏挥手打断。
「什么都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沈君珏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话音刚落,他右手一挥,寒光闪过,却并不是冲着柳韫之而去。只听「铛啷」一声,原本拷着柳韫之的铁链应声而断,断裂的铁链如同一条愤怒的毒蛇,猛地朝着太子的面门飞去!
断裂的铁链带着凌厉的劲风,直取太子面门。太子躲闪不及,惊恐地闭上了双眼,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他战战兢兢地睁开眼,却见那铁链在距离自己面门不到一寸的地方硬生生停住,而握住铁链的,竟然是先前那个看似柔弱的女子。
「你……」太子惊魂未定,指着女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女子却并未看他,只是冷冷地将断裂的铁链扔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随后,她转过身,目光如刀般射向那锦袍男子,语气冰冷刺骨:「你想干什么?」
那锦袍男子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我想干什么?你竟然问我我想干什么?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竟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我是什么处境?」女子冷笑一声,「我不过是一个阶下囚罢了,可你呢?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一条仗势欺人的狗!」
此言一出,整个地牢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那女子,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锦袍男子更是脸色铁青,双拳紧握,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你……你大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可知我是谁?竟敢如此辱骂我!」
「我管你是谁!」女子毫无惧色,上前一步,逼视着那锦袍男子,「你抓我来,无非是想利用我对付太子。我告诉你,你休想!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说罢,她猛地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太子,朗声说道:「太子殿下,你不用怕!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为何会被抓到这里,但我知道,你绝非池中之物!今日之事,我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太子被女子这番话语和举动震慑住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勇敢的女子,更从未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如此斥责他的皇兄。
「你……」太子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锦袍男子见女子如此不识抬举,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猛地抽出腰间的长剑,指着女子,怒吼道:「贱人!你找死!」
说罢,他便要挥剑刺向女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柳韫之突然动了。
断裂的铁链带着风声,最终还是钉在了太子身后的柱子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太子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侍卫们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围拢上来,护住太子,惊恐地望着柳韫之和沈君珏。
柳韫之没有理会周围人惊惧的目光,他死死地盯着沈君珏,一字一句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沈君珏仿佛没看到他的怒火,轻轻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般和煦,却莫名地让柳韫之感到一阵寒意。他慢条斯理地收回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略微凌乱的衣袖,这才慢悠悠地说道:「我的好弟弟,你何必如此防备?我说了,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柳韫之冷笑一声,一把挥开沈君珏的手,「帮我用铁链差点杀了太子,然后让整个沈家给我陪葬吗?」
沈君珏脸上的笑容不变,他微微歪着头,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怎么?你心疼了?心疼我这个哥哥,还是心疼这皇家的荣华富贵?」
柳韫之被他这句话堵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怒极反笑:「沈君珏,你莫要忘了,是谁当年为了攀附权贵,不惜将我柳家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那又如何?」沈君珏收敛了笑容,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成王败寇,自古皆然。若非你柳家无能,又怎会被那些宵小之辈灭门?说到底,还不是你们自己无用!」
「你……」柳韫之双目赤红,恨不得一把掐死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怎么?想杀了我?」沈君珏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走近一步,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想杀我,就凭你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想想如何才能报仇雪恨吧!」
他说着,伸手拍了拍柳韫之的脸颊,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只蝼蚁般轻蔑。
「你……」柳韫之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流下,但他却浑然不觉。
「我的好弟弟,你放心,我会帮你的。」沈君珏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块被鲜血染红的玉佩上,语气中带着一丝势在必得:「把这块玉佩给我。」
柳韫之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胸前,那块玉佩是母亲的遗物,也是当年柳家惨案唯一的线索,他绝不可能交给任何人!
「休想!」柳韫之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啊。」沈君珏收起笑容,语气变得冰冷起来,「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他拍了拍手,周围的侍卫立刻会意,纷纷亮出兵器,将柳韫之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