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生不解地问:“哥,你去看孙杰强干嘛?他可是咱们的竞争对手啊!”
王建国拍了拍李春生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春生啊,你还年轻,不懂这其中的道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现在红星厂被查封,对咱们来说是个机会,但是咱们不能落井下石,得拉拢孙杰强,明白吗?”
李春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转身去准备礼物。
王建国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思考着该如何与孙杰强打交道。
……
红星厂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李东生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他思绪飘向了另一个计划——养殖场。
当初和陆老板拍胸脯保证要养甲鱼,现在地有了,鱼塘还没着落。
李东生骑着自行车,在几个村子之间来回转悠,逢人便问有没有合适的鱼塘出租。
大部分鱼塘都有人承包,剩下的要么太小,要么租金太贵,都不合适。
李东生在路边小卖部买了两瓶北冰洋汽水,正咕咚咕咚地喝着,旁边一个正在择菜的大婶搭话了:“小李厂长,你这是找啥呢?瞧你满头大汗的。”
李东生抹了把汗,说道:“婶儿,我想找个鱼塘,养点东西。”
大婶一听,眼睛一亮:“鱼塘?咱们村东头倒是有一个,就是破了点,也没人管,你要不嫌弃,可以去看看。”
“真的?那太好了!”李东生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婶儿,那鱼塘是谁家的?”
“老刘头的,前几年挖的,养了几年鱼,后来赔了,就荒在那儿了。”大
婶指了指东边,“你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能看到。”
李东生谢过大婶,蹬上自行车,朝着东边飞驰而去。
果然,没走多远,就看到一片杂草丛生的洼地,中间一个坑坑洼洼的大坑,依稀可见当年鱼塘的轮廓。
塘埂垮塌了好几处,塘底也干涸了大半,露出龟裂的泥土。
几条小鱼小虾在浅水里挣扎着,散发出一股腥臭味。
李东生心里有点失望,这鱼塘也太破了吧?
不过转念一想,破归破,胜在便宜啊!
这年头,能找到这么一大块地,价格还合适的,不容易。
他四处张望,想找找鱼塘的主人。
正巧,一个穿着背心,叼着烟袋锅的老头从远处晃晃悠悠地走过来。
“大爷,请问您是这鱼塘的主人吗?”李东生迎上前去。
老头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番,点点头:“你是……红星厂的李厂长?”
李东生有些惊讶,这老头居然认识他?
看来红星厂的名声还真不小。
“大爷好眼力,我就是李东生。”
“呵呵,我听村里人说过,你是个能人,把红星厂搞得红红火火的。”
老头笑呵呵地说道,“你找我啥事?”
“大爷,我想租您的鱼塘。”
李东生开门见山地说道。
老头沉吟片刻,说道:“行吧,反正这鱼塘也荒废了,租给你也行。不过,这租金……”
李东生连忙说道:“大爷,您说个价,只要合理,我都接受。”
老头伸出一根手指头:“一年十块钱,怎么样?”
李东生愣了一下,这也太便宜了吧?他原本以为至少也要几十块,甚至上百块。
“大爷,您没开玩笑吧?”
老头嘿嘿一笑:“没开玩笑,十块钱就行。”
“大爷,十块钱太少了,我给您五十,怎么样?”
李东生笑着说道。
老头愣住了,烟袋锅子差点掉在地上。
五十块!
这可是个天文数字啊!要知道,现在一个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才二三十块,五十块都能买一辆不错的自行车了。
“五…五十?”老头磕巴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李东生点点头,肯定地说道:“对,五十,不过,我有个条件。”
“啥条件?你说,你说。”
老头激动得脸都红了,五十块啊,够他舒舒服服过好几年了。
“咱们得签个合同,租期十年,这十年里,租金都不能涨。”
李东生从包里掏出纸笔,递给老头,“您看看,要是没问题,咱们就签字画押。”
老头接过纸笔,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
他虽然不识字,但是这“十”和“五十”两个数字还是认得的。
十年,五十块,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中,中!我这就签!”老头颤抖着手,在合同上歪歪扭扭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李东生也签了字,两人各执一份,这鱼塘就算是租下来了。
老头心里乐开了花,这李厂长,真是个大善人啊!
五十块租个破鱼塘,这不是傻是什么?
他哪里知道,李东生心里也乐开了花,这鱼塘虽然破,但是面积大,而且位置偏僻,正适合养甲鱼。
这五十块,花得值!
老头更不知道,他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实际上,这片鱼塘对甲鱼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塘里的小鱼小虾,正是甲鱼最爱的食物。
……
县纪委办公室。
几个干部正围着桌子开会。
“这红星厂,查来查去,一点问题都没有啊!”
一个干部挠着头,满脸疑惑。
“是啊,账目清晰,工人工资按时发放,产品质量也没的说,简直是模范工厂!”
另一个干部附和道。
坐在首位的纪委书记,眉头紧锁,手里拿着红星厂的调查报告,陷入了沉思。
这红星厂,就像一块硬骨头,怎么啃都啃不动。
“会不会是我们调查方向错了?”一个年轻干部小心翼翼地提出疑问。
“方向?还能有什么方向?有人举报他们偷税漏税,走私倒卖,我们按照这些方向查,结果什么都没查到!”
一个老干部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喜欢异想天开!”
“老张,你这话就不对了,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我们也要鼓励嘛。”
纪委书记打圆场,“小刘,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书记,我听说,红星厂隔壁的飞浪厂,最近效益不太好,工人工资都拖欠了几个月了……”小刘试探性地说道。
“飞浪厂?他们跟红星厂有什么关系?”老张更加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