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刚刚靠近,冯长林身上就覆盖了一层白霜,原本就雪白的长发,胡须,上面更是充满了冰碴,就连血液流速都缓缓降低。
和他那条玩具龙相比...
眼前这条,仿若真龙,一举一动间,尽显霸道。
“你...”
“你究竟是什么人?”
“地底世界绝对没有你这号存在!”
冯长林表情猛变,下一秒在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怀表,轻轻拨动指针!
时间仿佛在此刻陷入停滞。
伴随着呼吸声,那条雪龙骤然出现在五秒钟前的位置。
而冯长林则是借此机会,在虚空中连续穿梭,提前规避掉了风险,并挥舞手中的拐杖,在池夏身体四周撕开一道道空间裂痕!
一只只漆黑的乌鸦自裂痕中钻出,煽动着翅膀,向池夏冲去。
“坐井观天!”
池夏轻笑!
面对漫天的乌鸦,依旧背负着双手,宛如闲庭信步。
半空中那条雪龙对着下方骤然发出一道龙吟。
刹那间...
眼前这些乌鸦全部被冻成冰雕,从半空掉落在雪地之中。
而那雪龙,却仿佛只是做了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再次向冯长林追逐而去。
“这...这绝对不是继承者所掌握的能力...”
“你...”
“你也是...”
冯长林似是想到了什么,瞳孔骤然收缩!
“我们是一路人!”
“你为何阻拦我?”
冯长林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略显狼狈的躲过那条雪龙的袭击,在空间中跳跃身影,看向池夏,大声喊道:“你难道不想回家么?”
“家?”
池夏微怔。
在半空中,扭过头,看向还在给自己擂鼓的池秋,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我的家,就在这里...”
话音落下!
那雪龙骤然提速,龙爪撕裂冯长林肩膀处的衣衫。
鲜血滴落。
“不要逼老夫!”
“玉石俱焚,你也活不了!”
冯长林手持拐杖,有些虚弱,但却依旧阴狠的盯着池夏,森然开口。
回应他的,只有池夏那单纯的笑容。
“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么?”
眼看池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冯长林双眼血红,看向天池中心那处棺椁,咆哮道。
万籁俱寂!
棺椁内,鸦雀无声。
片刻过后...
一道锁链悄悄自池底探出,拽着一位天骄,拖入湖底...
“愚蠢!”
“老夫若死,你今日,难道还能活下来不成?”
“就算能活,你还想回家?”
冯长林气急败坏!
连续躲避雪龙的追逐,他已经有些力竭。
“我...”
“打不过...他...”
“但他也杀...不死...我...”
“我依旧可以回...回家...他拦不住...”
“出手会...消耗...灵气...”
墓主那略显沉闷的声音响起,算是给了冯长林一个交代!
冯长林气的老脸通红!
紧咬着牙!
“你们这群人!!!”
“不可信啊!”
他的声音中,满是抑制不住的愤怒,原本梳理精致的长发,此刻也散落下来,看起来异常狼狈!
眼看着那条雪龙再次袭来,冯长林眼神中满是不甘,深吸一口气。
拐杖上,七枚晶石同时亮起光芒。
强烈的气流席卷整座天山。
就连那雪龙都在气流下停滞身形,一道道裂痕浮现,最终化作积雪,砸落在地面,化作雪崩,自山腰,滚到山脚。
此刻的冯长林脸色看起来异常苍白,口中喷出一口血雾,攥着拐杖的手都在不断颤抖。
而上面镶嵌的七枚晶石,不知何时已经浮现出一道细密的裂纹。
冯长林目光看向晶石,心都在滴血。
“愚蠢的亡者...”
“这世界,永远不会成为你的家!”
“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的天真而买单!”
冯长林擦拭掉自己嘴角的血迹,看向池夏的目光中满是讥讽。
话音落下,冯长林身前的空间开始动荡。
一道虚无的门悄然浮现。
他一步踏入,整个人都开始逐渐变得虚幻起来,随时都有消失的可能。
“想跑?”
池夏眼神锐利,竖起剑指,隔空划过!
虚空中,传来一道哀嚎之声。
血雾喷洒。
但冯长林的身影终究还是消失不见。
“……”
池夏沉默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并未开口,而是重新将双手背负,缓缓走到池边,看着那具棺椁,淡淡说道:“剩下的人,我要带走。”
此时的岸边,幸存天骄不过五六人...
大部分还都是第四监牢的狱卒。
棺椁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似是在权衡着什么。
许久过后...
“可...”
墓主沉闷的声音响起。
有趣的是,在池夏展示过自己的实力后,这位墓主的语气中,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愤怒。
包括他们之前做下的种种,似是也被他主动遗忘了般。
至于所谓的...
誓要杀你...
更是提都不提。
“修行不易。”
“今日...”
“本帝留你一命。”
池夏淡漠说道,看向池秋:“哥,我们走吧。”
“嗯。”
池秋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散去点将台,带着吴恙,邹妙妙,一起向远方走去。
几名幸存的天骄,带着死里逃生的不可置信,下意识跟在他们身后。
至于半空中的韩不正,看向池秋,池夏的目光中,则是充满了复杂。
原本哪怕面临死亡威胁时,都依旧自信的光彩...
此刻已然消失不见。
毕竟...
被早已成名多年的老妖怪打压,非他之过。
但这兄弟二人...
明明和自己是同龄人...
“池秋...”
“我欠你一条命!”
“另外...”
“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们的!”
韩不正深吸一口气,看向池秋,池夏,郑重开口。
随着话音落下,他再次于怀中取出一枚符箓,呓语间,消失在虚空之中。
而池秋,池夏他们,则是目送着第四监牢的狱卒们走远,直至消失不见。
“我们...”
“辛辛苦苦赚的钱,是不是...没了...”
吴恙沙哑着嗓子问道。
池秋麻木点头。
“为啥不宰了那家伙!”
吴恙攥紧拳头。
而在话音落下的瞬间,池夏脸色略微有些苍白,身体踉跄,口中溢出一缕鲜血:“我特么...打的过...能放弃这个装逼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