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愿意尝试。”小辛平静道。
孤米看了小辛一眼,然后又让小伊将已经变成目绝者的阿米尔拿了出来。再次见到阿米尔,众人都心情复杂,恩雅更是别了头去,不敢再看。而就在她转头的一瞬间,眼泪却已先一步溢出了眼眶。
“先用他试试吧。”孤米道。她也知道现在已经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如果这次费了这么大劲最后还什么都没捞到,那就彻底沦为笑柄了。
“主人,在那之前可以先摆脱一件事吗。”
“什么?”
“你那有什么东西可以将我的手砍掉吗,我自己动手的话会有些麻烦。”
小辛此言一出,孤米的脸色顿时就不太好看了。要让自己的人受伤也就算了,这刀都还得自己递出去。
最后,孤米将自己的手枪上一通捣鼓,把上面的一个隐藏刀刃给弄了出来。
“这个可以吗。”
“可以。”小辛接过了手枪。
或许是因为之前见过太多孤米逃出来的离奇物品,现在看见孤米只是弄出了个隐藏刀刃,芙芙脸上一点惊奇的表情都没有。
接过手枪后,小辛没打招呼直接就往自己手上来了一刀,然后噗嗤一声,纤细的手臂应声落地,看得恩雅几人五味杂陈。
随后,小辛将伊西丝的手臂接到了自己的断臂处,那原本已经没两块好皮的手臂在接触到小辛的一瞬间,立刻肉眼可见地长出了许多肉芽,仅仅两分钟的功夫就几乎恢复如初了,甚至和小辛的手臂还十分契合,看上去就像原状的一样。
伊西丝所化的肉瘤移动到了阿米尔的身上,然后让小辛做她以前无数次做过的事,知道小辛过往的人自然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可她们也都无能为力。
小辛在伊西丝的引导下开始尝试让阿米尔恢复过来,虽然即便他恢复过来,也只是从一个死人变成另一种模样的死人,但起码,那也是她们曾经熟悉的样子。
然而,当过程进展到一半,异况发生了。
小辛突然感觉阿米尔的体内仿佛出现了一个旋涡,将自己用以压制绝望的力量全部吸走了。小辛立刻停止复原,与阿米尔保持几个身位,见到情况有变,孤米也是立即拔枪,枪口直指伊西丝。如果有什么情况,那最可能的嫌疑人只能是他。
“等等,你干什么!”伊西丝怒道。
“应该说,你干了什么。”孤米不怒自威,眼神中满是杀意。
“我什么都没做啊!我只是在引导她如何使用力量而已!”
“小辛,具体是怎么回事。”
小辛从刚才的异况中恢复了冷静,道:“我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吸收我的力量。”
“这下你还想怎么狡辩?”孤米再度质问伊西丝。
“我没有啊!而且我要真想窃取她的力量,又怎么可能用这么显眼蹩脚的手法!”可惜伊西丝现在没脚,不然他现在一定急得直跳脚。
听了伊西丝的叙述,孤米也感觉有点道理,对方虽然是疯的,但智商方面受到的影响还不算太大,要是他敢这么找死那早就那么做了。
所以……
孤米邪魅一笑,枪口又对准了阿米尔,恩雅一见这场景当即想上前阻拦,但被芙芙先一步挡在了后面。
“是你吧,没想到竟然跑这儿来了,我还一直纳闷儿你能跑哪儿去呢,也真他妈是个人才啊,老不死的!”
听完孤米的话,在场之人无不惊诧莫名,恩雅更是僵在了原地,连芙芙的叫喊都没有反应。
几秒过后,阿米尔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慈祥的微笑,然后缓缓睁开眼,以一副长者的姿态为自己辩解道:“人死后,所有身体都不过是一具臭皮囊,我也不过是借用一下而已,只可惜最后还是栽在了你的手上。原本以我对你的见解,你应该会直接杀了人然后不管不顾才对,可你没那么做,你不仅回收了他的尸体,甚至还想将他恢复。真是天意弄人。”
“不是天意弄人,而是碰到我,你就必定倒霉。”
“或许的确如此吧。”克莱门特苦笑。
“哈哈哈,克莱门特,你个杂碎,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别在哪的确如此了,赶紧给我从阿米尔的身体里滚出来,老不死的!”恩雅第一个吼了出来。
“请恕我……难以做到。”
恩雅如老虎一般龇起了牙,要不是对方现在在阿米尔的身体里,她一定要将其撕碎!
“你是觉得我不会连你这副皮囊一起,将你消灭?”孤米道。
“不,当然不是,我从未怀疑过你的雷厉风行。只是,我现在的确难以做到,我现在已经没有了身体,一出来我就会死,所以,我没办法出来。”
“你到底还要折磨他多久才肯善罢甘休!”恩雅怒吼,“究竟还要他承受多少痛苦才肯放过他!”
“抱歉,可能也正如孤米刚才所说的,只要是碰到她的人,都会变得倒霉吧。”
“呵,甩锅倒是很有一手嘛。小伊。”
得到命令后的小伊轻轻一指点在了阿米尔的额头,然后像拉糖丝一般从中扯出了某样东西,与此同时,克莱门特似乎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面部表情彻底扭曲得厉害,但又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
刚开始的几秒,分离过程进行得很顺利,可随着时间推移,恩雅发现阿米尔的身体竟然渐渐有了崩溃的迹象,不仅皮肤大量脱落,而且身体各处还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恩雅出声制止,小伊看了孤米,见她点头后这才停止了。恩雅很想上前查看阿米尔身体的情况,但又因为那具身体现在的主人是克莱门特,她又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想法。
“怎么回事。”孤米问。
小伊叹气道:“他把自己的命魂,啊,也就是那个本源生命力,给融进了这具身体里,如果要强行分开,那就只能两边一起破坏了。”
“你没办法吗。”
“也不能说没有啦,不过嘛,费时费力,现在恐怕是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