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卿缓缓开口,似乎在斟酌着每一个字:“说起来,我总感觉今天的将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氛围,唔,一种微妙的拘谨,或许是因为怀炎老先生的造访吧?”
三月七闻言,眉头轻挑:“拘谨?我没感觉到啊。”
彦卿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或许,是我多虑了吧。”
丹恒的声音沉稳而坚定:“你并未多虑,自踏入司辰宫那一刻起,我便意识到,你口中的朱明仙舟使者,竟是朱明的将军本人。如此推断,曜青仙舟的使者,应当便是那位天击将军无疑了。”
彦卿点头确认:“正是如此。”
丹恒的目光变得深邃:“这正是整件事情的蹊跷之处。”
三月七不解地追问:“有何蹊跷?他们不也和我们一样,收到了景元的邀请?”
丹恒缓缓分析:“演武仪典不过是个小庆典,能让两位天将同时现身,背后必有隐情。”
“他们此行,或许是为了罗浮建木之灾前来问责。”有人插话道。
三月七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问责?这怎么可能!罗浮是受害者啊,药王秘传和反物质军团才是罪魁祸首,哪有受害者被问责的道理?”
丹恒叹了口气:“丹枢的叛乱、幻胧的计划……在联盟其他天将眼中,不过是片面之词。唯一确凿的证据,便是那重生的建木。”
彦卿沉声道:“建木……”
丹恒继续说道:“罗浮仙舟压制已久的寿瘟祸迹再度肆虐,这是不争的事实。但究竟是谁在幕后操纵,是反物质军团的阴谋,还是罗浮内部的叛乱,甚至景元将军本人也牵涉其中?”
“一旦猜疑的火种被点燃,便难以熄灭。”
星恍然大悟:“难怪我们会被召回观礼。”
丹恒玩笑般地说道:“彦卿把景元将军的习性学得十足十,难怪会被镜流说教。”
识之律者插话道:“估摸着是看到了曾经将军弟子的影子吧。”
三月七由衷地赞叹:“丹恒老师,一如既往地靠谱啊。”
黄泉接口:“原来如此,上面派来了专门的调查组,明摆着是来查案的嘛。”
穹表态:“我们愿意为景元作证。”
丹恒点头:“将军邀请我们观礼,或许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三月七沮丧地低下了头:“我真傻,真的。原以为能有一场说走就走的快乐旅行,现在看来,星穹列车到哪都摆脱不了麻烦。”
彦卿紧握双拳:“可恶,我最初竟真的以为天将们只是来观礼,还满心欢喜……”
“听说随朱明使节舰而来的还有一位丹士,将出任罗浮丹鼎司的新任司鼎。”彦卿补充道。
丹恒眉头紧锁:“朱明派来的人担任罗浮司鼎?虽有先例,但这时机……”
彦卿恍然大悟:“经丹恒先生一提,我才察觉到背后的暗流涌动。”
“将军此刻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而我竟浑然不觉……”彦卿懊恼地自责。
三月七连忙安慰:“别这么想嘛!大人们的事自然由大人们操心,你现在能做什么呢?”
彦卿沉默不语。
三月七尴尬地挠头:“额……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星调侃道:“论说话水平,你可是无人能敌啊!”
识之律者戳了戳穹的肩膀:“这小姑娘一直这么不会说话吗?”
穹默默点头。
彦卿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三月小姐说得对,我本事低微,现在还不能为将军分忧。但我会尽力做好将军交代的每一件事。我们走吧,安排好三位的住宿后,我还要去工造司处理抗议事宜。”
……
三月七望着彦卿那心事重重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担忧:“看他这样子,我还真有点放心不下……要不,我们陪你一起去工造司吧!”
彦卿闻言,面露难色:“这……恐怕不太合适吧。诸位愿意伸出援手,我实在是感激不尽,但公司里的职员们格外难缠……我担心反而会给列车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三月七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说:“你放心好了,对付公司里的人,我们列车组可是相当有经验的!‘石心十人’你听说过吧?我们可和其中好几个都打过交道呢!对吧,穹?”
穹微微一笑,调侃道:“论说话水平,还得是你!”
“就是就是!呃……”三月七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佯怒道:“你这话听着可不太像好话啊。”
彦卿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最终点了点头:“好吧,既然老师你们如此热心,那我也不再推辞了。咱们一起去工造司,会会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