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允与司徒宁一同缓缓走出了宫门。
然而,刚行出没多远,司徒宁便突然将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了司徒允身上。
他一边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一边浅笑地说,“五弟呀,你可得稳稳地扶住我,二哥这身子骨向来柔弱得很呢。”
司徒允闻言,忍不住狠狠地抽了抽嘴角,心中暗自咒骂道:“真是惺惺作态!”
但表面上却依旧维持着恭顺的姿态,回应道:“二皇兄稍等,臣弟这就差遣太监去寻一顶轿子过来。”
不想,司徒宁却是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五弟啊,方才父皇可是亲口吩咐由你来送我回府的哟。
司徒允听后,眉头紧紧皱起,满脸狐疑地盯着司徒宁看了许久。
从小到大,他不知被这位看似温文尔雅、实则阴险狡诈的二皇兄暗地里戏耍过多少回,以至于此刻面对他的要求,心中充满了警惕和抵触。
他微微眯起双眸,身体前倾缓缓地靠近司徒宁,嘴角上扬带着一抹戏谑的笑容说道:“二皇兄,最近是养个戏班子吗?整日没事就跟着学唱戏了。”
司徒宁听后,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之色,轻笑着回应道:“哈哈,怎么?五弟莫非也对这戏曲产生了兴趣?若是想看,不妨移步到我的府邸,本王定当亲自为你献上一段精彩绝伦的戏码。”说罢,还故意摆出一个优雅的姿势,仿佛已经站在了舞台中央一般。
司徒允却并不买账,他重重地哼了一声,眉头紧皱,满脸不耐烦地吼道:“少废话!你到底走还是不走?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
面对催促,司徒宁非但没有丝毫慌张之意,反而越发得意起来。他双手抱胸,懒洋洋地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悠然自得地说,“哎呀呀,五弟何必如此心急呢?你看我这身子骨向来孱弱,体弱多病的,实在是走不动路啦。要不……你就发发善心,背着我走吧。”说完,还冲司徒允眨了眨眼,那模样简直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司徒允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二皇兄,莫不是病糊涂了?”
司徒宁挑了挑眉,“五弟若不肯,那待会儿父皇问起来,我该如何作答?”
司徒允气得浑身颤抖,紧紧握住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好,今日我便如你所愿!”话音未落,只见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司徒宁,似乎在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无奈的缓缓蹲下身子。
司徒宁见状,脸上露出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慢悠悠地爬到司徒允的背上,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后,还不忘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在示意他可以出发了。
司徒允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迈开脚步向前走去。然而,才刚刚走出没几步,他突然故意用力颠了一下。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毫无防备的司徒宁惊呼出声:“啊呀!五弟,你可要小心些啊!若是不小心把本王给摔下去了,伤在我身,可疼在父皇的心呐!你可得好好掂量掂量其中的轻重!”
司徒允听了这话,心中更是厌恶至极,但表面上却依然保持着恭敬的态度说道:“二皇兄请放心,臣弟一定会小心翼翼,平平安安地将您护送回府上去的。”
尽管嘴上这么说着,可他心里却暗暗咒骂道:这个可恶的家伙,居然敢如此威胁我!
“五弟啊,你如今可是真的长大了。想当初咱们众兄弟一同外出巡猎的时候,还是我背着你呢!那时的你啊,小小的个头,整天跟在我身后叽叽喳喳个不停……”
听到这里,司徒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之色。小时候,由于他们都失去了母妃,因此他总是喜欢黏着这位二哥。
可渐渐发现司徒宁其实是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阴险小人。想到这些过往经历,只觉得一阵愤怒涌上心头。
司徒允一脸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他的话语,没好气地说道:“臣弟可是清楚地记得二皇兄曾经讲过,那些整日里聒噪的人最是令人心生厌恶!”
然而,司徒宁却并未因这番话而动怒,反而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哈哈,想不到五弟竟然将为兄昔日所言铭记至今呐。”
司徒允根本不想再与他多费口舌,索性加快步伐向前走去,心里只想着能够快点摆脱这个难缠的家伙。
见他并不搭理自己,司徒宁倒也不以为意,仍旧自顾自地说,“昨天,老六还特意替老三来给我送封信呢。你们这般关怀为兄,实在令我感动。”
司徒允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嘴角扬起一抹冷冷的笑意。心中暗自思忖道:看起来三皇兄已经有些按捺不住开始行动了,只是不知这四皇兄接下来会行动来以应此局呢?
既如此,我不妨再加把柴火,好让这场戏变得更加精彩好看一些。
司徒允突然皮笑肉不笑地说,“哦?照这么说来,就还差四皇兄尚未对二皇兄表示过关心呢。不过也不能怪他,毕竟他如今还被禁足在府中思过呢?”
司徒宁微微挑起眉毛,似笑非笑地说,“那老四啊,老是自以为聪明过人,总喜欢耍些心思、玩些手段。如今这番,也是他自作自受!”
“不过,老五你可就不一样啦,比起老四来要沉稳得多,假以时日必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呀!”
司徒允心中不禁冷哼一声,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如水的神色,淡淡地回道,“多谢二皇兄谬赞。”
司徒宁突然话题一转,饶有兴致地问道:“对了,五弟啊,那个舞弊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徒允面无表情地回答道:“这起舞弊案乃是交由刑部的李岩大人负责审理的。如果二皇兄想要详细了解其中内情,您还是亲自前往刑部一趟比较妥当。”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宫门口,司徒允一把就将司徒宁丢下去,神情冷漠地说,“臣弟尚需要回到御察司处理事务,二皇兄坐马车回府吧。”言罢,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望着那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的身影,司徒宁忍不住抽动了几下嘴角,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