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走到门口,一眼就瞧见了站在那儿的女婿苏文均,顿时,赵锁头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那眼中满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之情。
他一个箭步跨上前去,用力地拍了拍苏文均的肩膀,声音因为兴奋而拔高了几分,大声说道:“哎呀,文均,竟然是你呀!”
他满脸都是惊喜与感慨,“这可真是应了那句‘他乡遇故知’啊,真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太惊喜啦!”
说着,赵锁头赶忙伸手去打开那扇紧闭着的大门,一边推开门,一边热情地招呼着大家:“来来来,都别在外面站着啦,快进来坐,咱们进屋好好说说话呀。”
他满心想着,既然在这离家这么远的地方碰上了,那可得好好叙叙旧,让大家都进屋里好好歇一歇。
然而,村长见状,连忙伸手拦住了他,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语气诚恳地说道:“文均他老丈人,您的好意我们心领啦,不过不用了。我们苏家村的人可都还在外面等着呢,大家伙儿这一路奔波也都累了,正准备找地方休息呢。
我们这次就是过来跟您这边打个招呼。既然现在大家都认识,那可就更好啦,往后说不定还能相互有个照应呢。但这会儿就不打扰您和屋里的诸位休息,我们这就回去啦。”
赵春花的娘张晓瑜原本正在屋里头忙活着些琐碎事儿,突然就听到外面有人说起苏家村人也在这附近的消息。
她顿时就着急起来,赶忙扔下手里的活计,急匆匆地就朝着门口跑了过来。
待跑到跟前,一眼瞧见苏文均,她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就冲上前去,伸出手紧紧地拉住了苏文均的手,那双手因为焦急而微微颤抖着,声音里也满是急切与担忧:“文均啊,春花呢?春花他们在哪呀?”
她的眼眶都微微泛红了,眼神里透着满满的牵挂,就盼着能赶紧知道女儿的下落呢。
这时候,赵春花的爹赵锁头也赶忙拉住了焦急万分的妻子,他转头看向村长,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神情,语气诚恳地对着村长说道:“苏村长啊,您看,这既然大家都认识,也算是缘分呐。我们就想着过去和大家伙儿打个招呼呗,也好顺便去看看女儿呀。您看行不?”
那眼神里满是期待,就盼着村长能应下这事儿。
村长听了赵锁头的话后,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们的心情。
随后便让他们跟在自己身后,一行人朝着苏家村众人的聚集地缓缓走去。
一路上,赵锁头一家心里既有着即将见到女儿(妹妹)的急切,又有着对这奇妙缘分的感慨,脚步都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不多会儿,就到了苏家村的聚集地。
众人看到村长回来了,还带着几个陌生面孔,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村长清了清嗓子,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大家伙儿详细地说了一遍。
大家一听,原来这在刘树这儿遇到的竟然是苏文均的老丈人一家呀,顿时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要知道,他们一路从家乡跋涉至此,这路途遥远又艰辛,本以为在这陌生的远方,除了同行的苏家村人,很难再碰到熟悉的老乡了。
没想到如今在这么远的地方,居然还能够遇到老乡,真真是让人又惊又喜。
一时间,大家伙原本因为奔波劳累而略显沉闷的心情都变得好了起来,彼此间开始热络地议论着这奇妙的相遇。
接着,赵锁头一家便跟大家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打完招呼后,他们就跟着苏文均朝着苏家所在的地方快步走去。
一群感兴趣的苏家人也跟着在后面朝着苏家走去。
等进了苏家,赵春花正坐在角落里整理着行囊,她听到动静抬起头来,一眼就瞧见了走进来的娘家人。
那一刻,赵春花整个人都愣住了,仿佛时间都停滞了一般。
紧接着,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激动得眼泪止不住地就流了出来。
她一下子从地上站起身来,踉跄着朝着亲人奔去,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哽咽:“爹,娘,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
那声音里满是惊喜、疑惑与浓浓的思念之情,仿佛这一路的艰辛在这一刻都化作了见到亲人的喜悦。
“春花,我的春花啊!”张晓瑜那饱含着无尽思念与担忧的呼喊声猛地在空气中炸开。
只见她瞪大了双眼,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那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几欲夺眶而出。
下一刻,她便不顾一切地朝着赵春花猛扑了上去,那动作带着一种急切与失而复得的狂喜。
她一把紧紧抱住了女儿,双臂像是两道铁箍一般,死死地箍住赵春花,仿佛生怕这好不容易见到的女儿会再次从自己眼前消失不见似的。
她把脸紧紧贴在赵春花的肩头,泪水就如同决了堤的洪水一般,哗哗地流个不停,打湿了赵春花肩头的一大片衣衫。
赵春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逢冲击得眼眶泛红,她同样紧紧地回抱住母亲,双手紧紧地抓着母亲的后背,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任由那滚烫的泪水在脸颊上肆意流淌,咸涩的泪水滑过嘴角,可她却全然不顾,此刻她的心里满是对母亲和家人的思念。
好一会儿之后,母女俩的情绪才稍稍缓过神来。
赵春花轻轻地拍了拍母亲的后背,像是在安抚着她一般,然后缓缓松开了怀抱。
她伸手轻轻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又拉着母亲的手,小心翼翼地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这才抬起头,眼中依旧带着未消散的泪花,声音有些哽咽地问道:“爹,你们怎么在这呀?我还以为……还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们,现在见到你们真的是太意外了。”
赵锁头站在那儿,脸上满是疲惫与沧桑,他微微抬起头,望着远处,似是在回忆着那一路的艰辛磨难,随后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开口道:“哎呀,春花啊,你是不知道我们这一路遭的罪哟。
我们跟着村子里的人一起逃荒,一路上那日子过得别提多艰难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还得时刻提防着各种危险。就当我们走到三河县的时候,谁能想到,突然就遇到了一伙穷凶极恶的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