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
律者核心便进行了自我销毁。
强大的能量爆发，四周的草木被气浪荡得左右摇摆，山河社稷图内原本晴朗的天空顿时乌云大作
失去了意识掌控的律者核心，不知为何，正在四分五裂。
“小识。”
【收到。】
小识立刻协助凯恩对无主的律者核心进行掌控。
紫色的纹路在凯恩身上蔓延，强大的崩坏能在他的体内流转。
原本山清水秀的地方，顿时狂风四起。
凯恩站在原地足足有半小时，才将这股狂乱的崩坏能尽数封印回律者核心内。
一切尘埃落定。
但是，凯恩的心情依然没有任何好转。
宇宙苏醒。
这四个字他都认识。
但凑在一起，凯恩便意识到了其中蕴含着的极大的凶险。
虚数之树已经在时间的维度上触及这个世界。
可是宇宙苏醒是什么意思？
众所周知，林七夜就是这个世界的本体意识，他即是所有。
克苏鲁神话中的设定，即整个宇宙，都是克苏鲁的至高神：【盲目痴愚之主】的梦。
实际上，在这个世界中的设定也正是如此。
林七夜就是【盲目痴愚之主】。
律者所说的，这个宇宙即将苏醒……难道意味着【盲目痴愚之主】即将醒来。
那这不意味着又要重启一场轮回？
凯恩不知道。
但他感觉到，消灭律者，并不意味着死劫的结束。
真正的战斗依旧还在等待着他。
“呼……”
随着律者意识的泯灭，这颗律者核心彻底收归凯恩所有。
但是，这颗律者核心，是“死”的。
和现文明那几经易手，但依然还能使用的律者核心不同。
前文明的律者，并没有被爱莉希雅赋予“活性化”的特性。
在其被消灭的那一刻，律者核心便不能成为新生的律者，只能被制成神之键武器。
凯恩没有办法调动其中的权能。
也只能让它暂时存储在自己体内，像一颗黑色的结石。
不过……这名律者刚出生，便能轻描淡写地秒杀进攻沧南的两位主神……
其实力，恐怕已经达到了至高神的层次。
看来，崩坏已经将神明的存在识别为文明的一部分，并以此为基准为这个世界降下天灾。
某种程度上，克苏鲁也应该算是【天灾】的一种。
即便三九在原文之中严重削弱了克苏鲁的机制和实力，但克苏鲁这一系对于地球原生神只来说，在某种程度上已经算是极大的天灾。
假使崩坏和克苏鲁结合……会产生怎样亵渎的事物呢？
凯恩不太敢想象。
崩坏，世界蛇，律者，救世之道，死劫……
斩神的世界，已经被严重扰乱。
凯恩闭上眼睛，深呼吸，稳定纷乱的心神。
事已至此。
再长吁短叹已经毫无用处。
该出去了。
凯恩抬头望向天空，手中熔金大剑再次成型。
他现在依然是业魔形态。
天火大剑的形态，却已经不是之前那恐怖的异形大剑。
也不是常规的金色大剑。
原本为双枪的剑格展开，赤色的剑身散发出滚滚热浪。
天火大剑·劫灭。
在业魔状态下，凯恩已经可以施展出这一超越天火大剑的形态。
但凯恩发现，他没办法限制这把剑的输出功率……
换言之，他的劫灭连平A都做不到，一出手就是150%功率的天火出鞘。
他终究不是凯文。
算了。
好歹是二郎神的法宝，还是别弄那么大的动静吧。
不小心烧了就不好说。
凯恩将劫灭收起，重新化为金色的正常天火大剑，随即举剑向天。
金色的烈焰火柱升腾，直冲云霄，气浪将四周的草木吹飞，强大的气焰荡平了四周的云气。
片刻后，一道金光从天而降。
灌江口战神从中踏步而出，有些不满地看着凯恩，“你就不能直接叫我一声吗？”
凯恩颔首致歉，“抱歉，我觉得这样效率比较高一些。”
“哼。”
二郎神上下打量了凯恩几眼，眉心的天眼射出一道金光，扫过凯恩的全身。
气息平稳，灵魂正常。
虽然那股奇异的能量波动仍然存在，但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暴动。
二郎神微微点头，“看来，你已经降服那道意识了。”
“没有。”
“？”
“他自杀了。”
凯恩没有理会二郎神怪异的眼神，接着问：“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二郎神：“沧南市的空间裂口已经关闭，那些肆虐异兽们已经大致清理完毕。”
“其他地方呢？”
“其他地方，自有天庭诸仙相助，我暂时只管沧南。”
二郎神转身，淡淡地道：“既然你已经恢复，那便出去吧……你那位娘子已经等待你多时了。”
“……好，多谢了。”
“举手之劳。”
在离去之前，二郎神怪异地打量了一下凯恩。
“你打算就这样子去见你娘子？”
凯恩看了下一旁水中自己的倒影。
他还是那副业魔形态。
“我必须维持对巨量的崩坏能的封印，暂时必须以这种形态行走，也只能这么见她了。”
“好。”
二郎神也没太在意，“在见完你娘子，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来找我，我们的元始天尊想要见见你。”
凯恩一挑眉，点点头。
“可以。”
身为大夏神系的至高神之一，元始天尊可谓是很早便从轮回之中苏醒的天庭神仙。
这是个机会。
兴许凯恩可以从这位古老上仙的口中，询问到有关于崩坏在这个世界存在的相关事宜。
金光迷乱之中。
凯恩的身影随着二郎神一起传送出山河社稷图。
待到视线恢复时，他们已经站在一处危楼的楼顶。
映入眼帘的，已经是一片荒芜的沧南市。
笼罩天空的乌云已经消失，阳光再次照耀大地。
但大片荒芜的荒地，几缕升起的浓烟，昭示着这里曾遭受过的重大创伤。
寥寥几座楼房耸立在荒地之中。
军队，消防队，越野车，军用货车，往来穿行于荒地之中。
依照着仅剩的楼房，几处灾民庇护所已经被建立了起来。
守夜人为这一天等候了多年。
沧南市一消散，国家机器便全力运作，无数物资被运往这片荒地，用以安置灾民。
不仅如此，残余着的泰坦机甲们行走在荒芜的大地上，蓝光扫过废墟，检测着是否有剩余的崩坏兽未被清除。
极远处的大厦顶端，神机·海姆达尔拄着剑，镇守在城市的最高处，时刻监控着四面八方的敌人。
“喏，你的娘子在那边。”
二郎神随手一指。
凯恩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便看到了那道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