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在巡视了几个兄弟的蒙古包后,发现蒙哥和阿里不哥已经成功说服了旭烈兀以及其他几位旁系兄弟,愿意一起离开草原,共同避开窝阔台派出的追兵。
随即,他果断召集了所有核心人物,召开了一场简短而高效的动员大会。
帐内气氛凝重,每个人都知道此行的风险,尤其是在窝阔台与拔都的大军正逐步从西方战场撤回的情况下,他们托雷一脉的四千部队若不及时撤离,很可能会被强行征用,到时既无法跑,也无法反抗。
忽必烈清楚,这是一场争分夺秒的战斗。他站在帐中,目光环顾四周,声音低沉而有力:“诸位兄弟,此刻已经没有选择,必须连夜启程。若再耽搁一分,我们的部队便离陷入险境更近一步。”
蒙哥点了点头,眉头紧锁:“我们已经讨论过。既然杨过与你关系密切,那就按杨过的建议走阔出当年走过的路线,从长安过潼关进入南宋的境内。如此一来,我们可以利用骑兵的机动优势避开窝阔台的追击。”
然而,忽必烈却摇了摇头,语气中透着自信:“杨过的意思并非如此。他建议我们留在黄河以北的卫城,与汴梁遥相呼应。”
这话一出,蒙哥眉头微皱,显然有些不悦:“卫城?黄河以北的地方可没什么天然屏障,那边不是窝阔台追击的最佳战场吗?杨过这是想把我们留在前线,替他抵御窝阔台的大军吧?”
阿里不哥沉思片刻后反驳道:“也未必如此。黄河虽然是天险,但在枯水季或黄河结冰时,我们蒙古骑兵也能轻松渡过。当年的卫城之战,我们便是靠这一招渡过黄河击败的金人。杨过让我们留在卫城,可能有其他打算。”
忽必烈见两人议论纷纷,摆了摆手,沉声说道:“几位兄弟,不必揣测。我自有安排。杨过已经承诺,到了卫城之后,我们会获得大量的军械和粮草。足以保证我们能够在追击前重整旗鼓。”
蒙哥闻言,依旧有些不放心,冷哼一声道:“粮草倒是其次,关键是,卫城虽近汴梁,但隔着黄河天堑,若是宋人无法及时支援,我们岂不是成了困兽之斗?到时候粮草不足,还得在周围劫掠,岂不是更麻烦?”
听到此话,忽必烈神色一沉,语气陡然严厉:“大哥,此行本就是为了与宋庭修好。绝不能在宋人的地盘上劫掠!否则,不仅杨过不会饶我们,整个南宋都会视我们为敌!除非他们要求我们劫掠。”
蒙哥听到这番话,虽然明白道理,但听忽必烈提到“宋人要求我们劫掠”时,仍忍不住皱起眉头:“宋人会要求我们劫掠他们自己?这话未免太过荒谬!”
一旁的阿里不哥见状,不由得轻声笑道:“大哥,我相信四哥,自从父亲走后他的判断就没有出过错,既然四哥胸有成竹,不如暂且听从他的安排。”
最终,在忽必烈的坚持下,所有人同意按照杨过的计划行动。
会议结束后,忽必烈又讲了几条备用路线,嘱咐众人:“若是途中遇到其他部落的蒙古人,便称我们是替窝阔台打先锋的,切记不可露出破绽。”
商议完毕,忽必烈走向了华筝的帐篷。夜色深沉,草原上的风寒冷刺骨,但帐内却暖意融融。华筝已经将行装收拾妥当,静静地等着他。
见忽必烈进来,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你都安排好了?”
忽必烈走上前,没有回答,而是轻轻搂住了她的腰,低头大胆地吻住了她的唇。华筝的身体微微一僵,但很快放松下来,轻启贝齿,柔柔地回应了他。
两人心中都清楚,此次离开草原的计划凶险万分,途中随时可能遭遇追击。若非眼下时机不合,华筝甚至已经做好了将自己彻底交给忽必烈的准备。然而,她也明白,忽必烈尚未站稳脚跟,在蒙古内部权力斗争激烈的情况下,若与她过分亲近,反而会成为其他势力攻击他的把柄。
片刻的温存过后,华筝低声说道:“列儿,我们走吧。”
忽必烈微微一笑,目光中带着坚定:“好,我们走。”
两人没有再多言,各自骑上一匹骏马,带着部队迅速向南方进发。
浩浩荡荡的队伍,包括四千名骑兵以及八千名女眷和家眷,以及耶律一家带走的两千多心腹,总计一万五千人,行军速度极快。
得益于忽必烈的储物戒,所有辎重物资都被存放其中,队伍只需携带轻便的补给,大大提高了机动性。
当然一些不愿意离去,或者很难劝说的女性,例如唆鲁禾帖尼则是直接被强行带走,没有多余的任何劝导,连目的地都没有告诉这些人。
三天后,窝阔台的长子贵由派出使者,命忽必烈到大营与窝阔台汇合。然而,当使者抵达忽必烈与蒙哥的营地时,却发现这一片草原已空空如也。
昔日繁华的蒙古包群,如今一个不剩。使者放眼望去,只看到草原上遍布数千具牛羊的白骨——这些牛羊显然是被人宰杀后取走了肉,只留下了残破的骨架。
使者立刻返回向贵由汇报此事。贵由亲自赶到现场,站在原地目瞪口呆。他无法理解,这片营地怎么会在一夜之间人去营空?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牛羊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贵由的副手一脸茫然地问道。
贵由摇了摇头,心中隐隐生出一丝寒意。他喃喃自语:“忽必烈和蒙哥的部落,这么多人,这么多东西……竟然能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甚至连蒙古包都不见了。难道……是长生天降下的惩罚?”
他望着空荡荡的草原,脸上写满了不解与恐惧。牛羊的尸骨显得无比诡异,这种大规模屠宰后放弃骨架的行为,完全不符合任何蒙古部落的习惯。
“会不会是……被鬼神吞噬了?”副手低声问道,声音中透着颤抖。
贵由闻言,竟也觉得这种解释最为合理。他的脸色苍白,摇了摇头:“或许……忽必烈他们得罪了长生天,被长生天降下天罚,连人带物被彻底吞噬。”
说罢,他目光阴沉地看着远处的黄昏,心中笼罩着挥之不去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