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一只带血的臭鞋直击王海旭面门:“知道看不上你搁那发什么骚?”
王海旭面条泪。
余培和孟坚做好垫底的准备,所以即使王海旭尴尬,他还是排在了秦美的后面,爬上人梯。
王海旭双手合十在人梯下方念叨了半天大悲咒金刚经,才在秦美的又一只臭鞋催促下,爬上人梯。
“你先上,我在你后面托底。”等王海旭终于磨磨唧唧爬了上去,孟坚示意余培上人梯。
余培看了眼孟坚,然后登上人梯的第一个台阶。
异变陡生,原本毫无生气的尸体啪地睁开眼睛,一双双漆黑空洞的眼睛盯着余培和孟坚,令人头皮阵阵发麻。
余培当即从尸山上跳开,顺便抱住后方的孟坚,将人带离。
孟坚还没来得及感叹余培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就见死得透透的尸体扑腾一下全站了起来,随着咔咔一阵骨骼的重组声,“活了”的尸体一个接一个朝两人飞扑过来。
果断拧断两个活尸的脖子,两人短暂地解决了眼下的危机,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活尸。而且被拧断脖子那两位,咔咔咔几声,又坚挺地站起来朝俩人扑过来。
对于杀不死的敌人,决不能恋战,但敌众我寡,又无处可逃。
“你们俩,抓住绳子!”
上方的排污口突然传来秦美的喊声,余培和孟坚抬头一看,就见一条很粗的麻绳从排污口垂吊下来。
两人不及多想,一前一后攀上麻绳,随着他们不断向上攀爬,绳子也在向上拉拽。
“秦美的力气有这么大吗?”居然能拽动坠有他们两人的绳子!余培皱眉问下方的孟坚。
“旭哥也在。”孟坚说着,又补充了一句,“不管是谁在拽我们,总比被下方这一群活尸拆解了强。”
话是这么说,但两人心中同时生出提防和谨慎,直到发现拽着他们上来的人真的是秦美和王海旭。
“旭哥,想不到,力气挺大啊。”孟坚在余培之后爬出排污口,上来第一句先打趣王海旭。
王海旭见两人成功上岸,一口气松了下来,整个人立马瘫在地上:“诶呀妈呀!累死老子了!我这两条胳膊都快干报废了。”
秦美嗤了一声,倒是没像之前那样对王海旭各种语言攻击。
余培和孟坚发现圆形排污口所在的地方空间并不很大,影影绰绰的光从上方的铁栅栏投射下来,足够看清堆放在角落里用来维修的工具箱,还有地上躺着的一具……异兽?
“这是……”
听到孟坚的疑问,秦美和王海旭脸上都飞快闪过一丝不自然。
王海旭迟疑了两秒,解释道:“我上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它在小美妹子身后,然后就、就杀了它。”
孟坚挑眉,问余培:“这个故事是不是短了点?”
余培虽然没说啥,但却是赞同孟坚的,王海旭的故事,的确配不上俩人过于狗血的表情。
余培没有八卦他人隐私的爱好,他更关心接下来要怎么做。
“从构造来看,这里很像污水处理的缓冲区。”
孟坚点头:“上方这个铁栅栏应该可以卸掉。”
余培去角落工具箱里找了个铁扳手,轻易顶开上方的铁栅栏。
“看来这里经常有人走动。”
铁栅栏被推开之后,几人相继从里面爬出来。
白色泛黄的磁砖贴满墙壁和地面,地面上还有一条条干涸的黑红色,像是血液,整个空间很大,挨着墙壁一排排花洒,大多数花洒都已经锈迹斑斑,不能再用。
“看起来像大众浴池。”对洗浴文化颇有了解的王海旭语气非常嫌弃,“还是非常廉价的那种,连个泡池都没有。”
大众浴池里会隐藏了什么秘密?致使那么多学员死于非命?
孟坚示意地上干涸的黑红色,“看起来很像血迹,沿着它,顺藤摸瓜。”
其他人没有异议,一边沿着血迹走向浴池的出口,一边警惕地望向四周。
直到出了浴池,四人没有遇到任何危险,只不过令他们想不到的是,浴池的外面,并不是浴池的大堂,而是一条狭长的走廊。
王海旭疑惑了一声:“不符合浴池的规格啊,按理来说冲完了澡不是付钱离开就是去汗蒸推拿,怎么是一条走廊?而且这走廊……”
“很像学校。”
几人的目光立刻都聚焦在余培的身上。
“而且这学校有年头了,现在没几个学校的墙壁会涂成上白下绿这种风格。”孟坚说。
“这里的背景是民国,复古一点也无可厚非吧?”
“但是说它复古,它又很现代不是吗?民国时期就算有澡堂子有花洒,也不会是刚才里面那种风格。”
王海旭听了秦美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是哈。”
“这样一栋格格不入的建筑,说它没问题,我还真不信。”孟坚说着,疑惑了一声,“我们刚才在外面走了有一会儿,并没发现这样一栋建筑。”
说话间,几人来到一扇门前,和那间偌大的浴室一样,这扇门采用实木质地双开门,看起来古朴而厚重,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特有风格。
余培刚要制止,孟坚已经把大门推开,随着吱呀作响的缺油声,木门洞开,呈现在众人视野中的是一个体育馆。
“嚯!这体育馆气派啊!”王海旭看清里面的样貌,忍不住感慨,“我这辈子还没进过这么大的体育馆。”
秦美哼道:“那你还真是见识短浅,想当初我们上高中的时候,学校里的体育馆就这么大,是吧小培培?”
余点头默认。
“为什么我觉得这就是我们高中的体育馆?”孟坚走进体育馆,手指在篮球架上摩挲了几下,“我对这个标记记忆深刻,因为这个标记,我的手被禁锢在石膏里至少半个月。”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赶紧说说!”
和王海旭的好奇和八卦不同,余培脸色微不可见地变了变。
孟坚仔细回想了一下,半晌却摇了摇头:“奇怪,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我为什么要留下这个标记?”
余培走过去,看了眼篮球架上微微凹陷下去的一块:“也许它并不是你刻意留下来的标记,所以……才会不记得前因后果。”
孟坚皱眉怀疑地看着余培:“是吗?”
余培干巴巴:“我哪知道。”
孟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