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蔚然面不改色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从骨子里生出的不屑鄙夷,拉着秦意就要走。
那女人挪步挡路:“盛夫人,清宇马上要毕业了,劳烦你费心在恒盛给他安排个位置,让他早点锻炼锻炼,这样以来,日后管理起集团事务时才好服众。”
清宇是谁?
为什么秦蔚然要给他安排职务?
这个女人又是谁?
秦蔚然淡淡地看着她:“韩玉梅,廉耻这种东西,你是一点没有吗?”
“都做小三了,还谈什么廉耻?我只想安顿好清宇的未来,帮他拿到他应得的那份资产。”
“应得?真是可笑,盛家什么时候承认过他?”
那女人牙尖嘴利的很:“盛家承不承认不重要,重要的是继东承认,只要他承认清宇是他生物学上的儿子,那么盛家的继承权就应该有他一份,即便他是非婚生子,也享有和婚生子一样的权利。”
这是法律规定,秦蔚然无言以对。
但做了这么多年盛夫人,她的情绪又岂是外面的女人几句话就动摇得了的?!
她维持着优雅贵妇的姿态:“你既然这么理直气壮,就应该去找盛继东给你的儿子安排职位。”
“盛夫人,我觉得男人们打拼事业不容易,这种小事还是你来处理比较好,不然惹怒了继东,你盛夫人的位置也不一定坐得稳,你觉得呢?”
这话成功拿捏了秦蔚然的七寸。
她拿着爱马仕包包的手不动声色地收紧,暗示自己不要失态:“我的位置坐得稳不稳,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评头论足。盛家也绝不是你这种违背公序良俗的女人能够轻易拿捏的,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的退路堵死。“
秦意在一旁听着,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外夫妻和睦的姑姑姑父婚姻里竟然有第三者的存在,这个第三者还有一个和锦川年龄差不了多少的儿子。
她很震惊。
几番对峙下来,那女人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还朝秦蔚然又走了一步。
秦意下意识地把秦蔚然挡在身后:“韩女士,这些年你独自养大儿子应该不容易吧?现如今儿子马上要毕业,你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如果因为挑衅了不该挑衅的人,多年经营毁于一旦,岂不是得不偿失?”
那女人看她一眼,摆出一副长辈姿态:“你就是秦意吧,秦蔚然的侄女儿?”
她点头:“我是。”
“知道你姑姑都干过什么事儿吗你就护着她?”
“不管她干过什么,都是我姑姑。你这么冒失地跑到商场挑衅她,盛先生知道了会怎么想?如果因为你的存在影响了锦川和霍氏千金的联姻,你觉得盛先生还会管你儿子的死活吗?还是说,你想让我姑姑以合法妻子的身份起诉你,追回你从我姑父那里得到的全部资产?”
韩玉梅面露犹疑。
大家都是聪明人,她压下心头那团火,淡漠扯唇:“长了张能说会道的嘴,比你姑姑还要厉害。”
说完,目光看向秦蔚然:“清宇的事情我会跟继东说,盛家的财产我也一定会给我儿子争,你且看着。”
她走后,秦蔚然闭了闭眼。
秦意拉着她:“姑姑,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再逛街吧。”
“不用,今天是来给未来儿媳买生日礼物的,正事儿办了再休息不迟。”
“可是……”
秦蔚然拍拍她的手,笑了:“放心吧,姑姑没那么脆弱,我早就知道韩玉梅的存在了,你姑父在外面也不止她一个女人。”
这下轮到她张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了。
“别傻愣着了,去买礼物。”
秦意从前听过很多有钱或是有权的男人在外面养女人养孩子的事情,但那些人大部分与自己无关,她大多数时候也是听听就过去了,可今天这个主角变成了她熟知的人,那个被辜负的女人是跟她有血缘关系的姑姑……
一切好像变得更有冲击力了。
她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震惊。
这超越了一个二十五岁女性对男女关系的认知,一定程度上打破了她对美好婚姻的幻想。
秦蔚然选了一条梵克雅宝magic Alhambra系列的圆形钻石长项链,问她建议,她说挺好的,作为准婆婆送上一条七位数的项链,已然足够重视。
两人找了一家咖啡厅坐下。
秦蔚然点了她最喜欢的生椰拿铁,看着她笑了笑:“你小时候就爱喝这个,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口味还是没变。”
“我比较长情。”
“刚才你挡在韩玉梅面前护着我的样子,让我很感触,已经很多年没人那么护着我了。”
秦意温和地笑了笑。
她喝了一口咖啡:“姑姑,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从嫁给姑父开始。”
“一开始还算不错,后来经纶父母去世,你姑父接手恒盛,面临的诱惑多了,人也越来越胆大,我才知道自己跟他结婚不到半年他就在外面找女人了。前面六七年他都隐藏的很好,我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到现在我都想不起来当初究竟是太傻了,还是太信任他了。”
说着,推己及人,忙提醒道:“小意,我之前就提醒过你看好经纶,你可千万别走上姑姑的老路,二十多年不断地被外面的那些女人骚扰实在是太糟心了,姑姑希望你跟经纶能两个人相伴到老。”
“你想过离婚吗?”
“当然想过,可我为什么要离呢?盛继东掌管着恒盛,我若是离了婚,他就能跟别的女人领证了,到时候我的儿子在盛家多孤独无助?不管是为了儿子,还是为了我自己,我都不能离,老爷子许诺过我,这辈子都不会承认外面的私生子,恒盛到最后只能是锦川和经纶的,外人谁也别想抢。”
这时候秦蔚然还能想着恒盛有盛经纶一份。
秦意觉得挺难得。
“你姑父自然是想着把外面的儿子女儿全都安排到恒盛,他甚至想把经纶手里那一份分走,真是可笑至极,他也不想想,当年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