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念突然回忆起她刚刚惊讶的那一幕,看起来并不像是演出来的。
夫人有些犹豫,该不该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张浮月看了出来便往上添了一把火,
“你如果不说出来事情的真相,自己便是第一嫌疑人,到时候被警方抓走,那你的儿子和女儿该怎么办?”
谈到自己的孩子,夫人的脸上终于流露出来了惊恐的神色,朝着张浮月挥着手大喊,
“不是我,不是我。”
“你说不是你,就不是你?现场只有你一个人,难不成是两个小孩推下去的?你好好想清楚了,你这样是故意杀人!”
“我都说了不是我,有监控,对了有监控!”
她哭泣着从地上拿起了手机翻找着,调出了卧室的监控摄像头,易念也围了上去。
前面一节便是二人吵架的场面,接着是男人开始动手,隔着窗帘看的时候便觉得惊心动魄,如今直接看到,更加替夫人鸣不值,沙明远更是忍不住吐槽。
“夫人,你先生是救过你命吗?都这种程度了,还不离,这对小孩子也不好吧,从小要在这样的阴影下长大。”
夫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拉快了进度条,下一秒便看到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走到了窗户边,朝着监控摄像头诡异的笑了一下,纵身跳下楼。
“他这个样子……像不像是被鬼上身了?”
沙明远转头朝着易念问道,却看到易念表情严肃,她分明看到了在男人跳下楼的瞬间,脖子上闪过一道青黑的痕迹,就像是上吊之人会有的勒痕。
“你也看到了,夫人,这个怨灵,现在已经开始伤害你的家人了,虽然你先生对你很差,但是保不准,他接下来的目标就是你的孩子,所以你还不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吗?”
夫人就在这个时候愣住了,从口袋中掏出了那张泛黄的相片,男人殴打他,也正是因为她不肯将这张相片交出来。
“他不会做这种事情,我相信他!”
“他已经死了,现在已经变成怨灵了,还相信他,你真的相信他,你当初怎么不和他一起走呢?”
沙明远些生气地看着面前这个愚蠢的女人,嘴上说出的话也不自觉的严厉了许多,
“沙明远,别说了。”
“他说的对,是我的懦弱,我早应该跟他一起去死,可是如今我不行,我有了牵绊,如果我死了,我两个孩子该怎么办。”
张浮月有些生气地看着沙明远,在脑内严肃的跟他沟通。
“都说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们要做的只是解开任务就行了,没必要对别人进行道德绑架,她的路应该她去走,你不应该这样说她的。”
沙明远也意识到了自己说话太过分,便小声地朝着夫人的方向说了一声对不起,与此同时,夫人也像是想明白了一样,抬起头来,朝着易念说道,
“我答应你们,不仅是为了我的孩子,也是为了给当年做逃兵画上句号,这次送煞,就让他来找我吧,如果他要我这条命,就让他拿去吧,本来我这条命,就不该在在这个世界上。”
见到夫人答应了下来,易念心底的石头,也算是放下了一半,
“谢谢你们,这些天真的是麻烦你们了,今天早上,就在我这里睡吧,明天,我们在一起去找蒋大师,看看这次送煞需要准备什么。”
易念一行人也欣然答应,沙明远更是开心的跳了起来,
“没想到这个加练任务这么简单,等到送煞仪式结束之后,应该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吧。”
“嗯嗯,天色也不早了,快去休息一下,保存体力,等送煞仪式结束,我们就可以回俱乐部了。”
易念看着张浮月和沙明远开心的表情,也不好给他们泼冷水,但是自己的心中总是感觉到一丝不妙,就好像有什么没有注意到一样。
夜晚,张浮月抱着易念沉沉地睡了过去,易念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却发现天花板上有一摊莫名其妙的污渍,
觉得是自己多心,强迫自己睡着,头脑内却更加清醒,睁开眼睛那块污渍变得更大了起来。
易念搜了搜眼睛,只见那块像烧焦了一样的污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了开来,仅仅只有几秒秒钟,便扩大到和整个床铺差不多大的面积。
易念从床铺上爬了起来,打开门,顺着楼梯走了上去,却发现之前看起来空间不是很大的别墅,如今就像一个皇宫一样,走廊怎么也走不到头。
脚下突然滚过来一个红色的球,硅胶做的,上面还沾着一些漆黑的煤炭灰,这应该是夫人的小孩的玩具吧,怎么会弄的这么脏?
“姐姐,能把球递给我吗?”
在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张木桌,桌子上盖着一个白色的桌布,从桌子下传来了一阵稚嫩的小孩子的声音,
易念找了半天,才确定,这个小孩子就是躲在这张桌子下面,
“这是你的球吗?”
易念试探性的人问道,手上却不自觉的握紧了红绳。
“是的,姐姐,我找不到我的球了,我被绑在了桌子下面,我想要我的球。”
他说着说着突然哭了出来,易念颤抖着手,将红色的球,递了过去,下一秒,
从纯白的桌布下,伸出来一只烧成碳的手臂,在接触在球的瞬间,四分五裂,黑色碳化的旗肤下,是鲜红流血的骨肉。
易念条件反射的将红绳道具递了过去,然而桌子下的那个小孩,却不知道何时已经消失了,地上只留下了还在不断弹跳的红色硅胶球。
易念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对,朝着走廊的反方向快步的跑了过去,要尽快去通知张浮月和沙明远,他们在睡眠当中很危险。
下一秒,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扎着两个朝天的辫子,背对着易念,脚上没有穿鞋,浑身惨白地面对着墙角。
“姐姐,你看到我弟弟了吗?”
“什么?”
那个小女孩声音清脆稚嫩,听起来好像比夫人的孩子还要小几岁,易念不断地后退着,只听到小女孩抽抽搭搭地问着。